说完全和好会违背她的意愿,说还没在一起,又会被问为什么还没在一起。解释完还得进一步解释。
钟笛乐得一个洒脱清醒的形象。在外人看来,还有没和好,一定是他没本事。
行?吧,就是他没本事。
没本事的凌程默默做搬运工,推着推车经过叽叽喳喳的三个姑娘时,却冷不丁地听钟笛对袁梦洁说:“那你?就当我们是和好了吧。”
和好就是和好,什么叫就当是和好?
他刚想停下来细听一二,钟笛扔过来一个眼神刀,然后抱着馒头跟上来,按下了电梯。
“晚上吃什么?”凌程问。
钟笛已经过了吃流食的阶段了,现在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
“川菜,你?会做吗?”
“不会,但可以学。”
钟笛扭头问吴萱萱和袁梦洁:“你?们俩晚上要来520吃饭吗?”
看戏的二人双双点头。
“那就做川菜吧,刚好带了牛肉和火锅底料什么的。”钟笛做出评价。
回到家,两人一起动手整理?带来的东西。
钟笛从她带来的东西里?拿出两份小礼物,对凌程说:“我先?去一趟525,等?会儿回来给你?打下手。”
为什么是两份礼物?
十分钟后,把需要冷冻的食材归类进冰箱后,凌程也去到525跟余湘打招呼,结果?他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钟笛被苏粤逗得哈哈笑。xuqi.org 海豹小说网
难怪是两份礼物,难怪昨天她非要去逛街买东西,原来她早就知道苏粤来了社区。
昨天看她执意要自己?去付款一条男士围巾的时候,他还在沾沾自喜,以为是特地买给他的。
秋天来了,最近天气正在转凉,他当时心里?还温暖了一下。
可她竟然是买给其他男人的!
再仔细一看,苏粤边说着逗趣的话边试戴这条围巾,她还特别没有分寸感的帮苏粤调整了一下围巾的位置。
看着钟笛脸上如此放松的笑容,听她自然而然地接过苏粤话里?的梗,凌程站在门外,觉得自己?像一个进不去又不甘心离开的第三者。
她最近总是很烦他话多,可为什么这个男人聒噪起来,她就听得异常开心?
因为苏粤口才比他好?还是苏粤更懂她?
至少他从来没见过她在其他异性?面前?笑成这般花枝乱颤的样子。
钟笛回到520后,看见凌程无?声地倚靠在岛台前?,他面前?放着水煮牛肉的食材,摆放得整整齐齐。他身姿很挺拔,穿薄衫系围裙的样子透出一股温润之感。
他最近常常是这幅居家的样子,偶尔会给钟笛一种?她有了家的错觉。
钟笛刚刚跟苏粤聊得很开心,心情正好,眼下又心头一暖,就想靠近眼前?这个男人,捏捏他,也玩玩他。
她悄悄走过去,想从背后吓凌程一下。
结果?她刚要靠近,这个男人突然转身,质问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凌厉,“你?喜欢苏粤吗?”
钟笛站定,花了几秒钟的时间解读了一下他问这个问题的语境,然后反问他:“哪种?喜欢?”
“你?对喜欢的定义有很多种?吗?”凌程靠近钟笛,“那你?对我又是哪种?喜欢?”
钟笛还未回答,凌程的唇就贴了过来。他单手掌控住她的后脑勺,边吻边说:“你?把分扣完吧。”
“头发!”钟笛今天扎了马尾,头发被他的掌心拉扯的生?疼。
凌程松开她的发圈,套在自己?的手腕上,直接掀开她的上衣下摆。
“抽什么风?”钟笛打他。
凌程握住她的手腕,“你?买完围巾,我以为你?是想送给我,心里?一感动,就跑去买了套……”
“神经病……”
呼吸被堵住,心口裹上一片他掌心的凉意。
“省点力气吧,留着待会儿再骂。”
第46章 46
凌程拨开衣料,看见两颗红宝石,想起自己刚给肉肉买的那套恐龙绘本,里面的刚果恐龙都极其钟爱树上的红果子。
刚喝过冰水的唇小心翼翼地裹上去,舌尖像游鱼一样围着宝石戏耍。像春末树上的樱桃沁入一汪冬日冰泉,口感只会更加香甜。
钟笛如遭点击,指甲立刻在凌程的手臂上留下?痕迹。
凌程稍稍让唇瓣离开,一只手攀上钟笛的后脑勺,迫使她低头赏看,迎着?她的注视,又?上演一遍游鱼的戏码。
“要不要喝点?我做了果酒。”
“我不……”
凌程明?知道钟笛已经进?入了状态,却?还是执意拿起手边他提前调制好的百香果果酒,喂了她几口。
“只有八度。”
待她咽下?去后,他掠走她唇角残留的酒精,将她抱上岛台。
凌程俯身去地上的购物袋里拿安全套的时候,钟笛提醒,这是他小姨的房子。
“那又?怎么样。”他把小盒子塞进?钟笛的手心,单手脱掉自己的上衣。
钟笛握着?小盒子没动,身体里酒精正?在缓缓生效。
凌程喜欢看她半醉不醉的眼神,又?想喂她一口酒,她一只手攀上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往下?探,“我要是真醉了,待会儿遭罪的是你。”
“手就放这里。”凌程按住她的手掌,快速拆了包装盒,取出一个,“你来?”
钟笛接过东西,利落地把其?他禁锢去除,然后低头看着?……
“怎么样?”凌程看着?她的眼睛。
“烫。”
“这就迷糊了?”凌程握着?她的手,她的手也按着?他的……
“没……”钟笛下?意识抿了抿唇,问:“以?前也是这样?”
她怎么记不起来了?上次在度假山庄她根本没心情好好看。
真的好陌生。
“那你重新好好感受一下?……”
凌程突破所有障碍抵达目的地后,逼近钟笛的眼睛。
钟笛水润的眸色里散去一些?迷茫,开口问:“你为什?么多了一颗泪痣?”
“不知道,但肯定跟你有关。”凌程一点也不觉得拥挤。酒精在此刻对她来说是个好东西。
“钟笛,吻我。”
钟笛的吻落在他的鼻尖、嘴唇和下?巴,又?一路往下?,落往颈窝,惯性似地咬他的锁骨。
凌程接收爱意的点化,化身飞鸟,找到一鼓作气的勇气,在大风大雨中穿越层峦叠嶂的山川,找到温暖的栖息地。
那天在度假山庄,他们只是用身体在博弈,释放出来的仅仅只是怨恨。眼下?才是水到渠成?,爱意随着?不断跃进?而丰满,一层一层被推至高点,再与?对方?碰撞。
纵然凌程是更加勤劳的那只蜜蜂,可是采蜜是一种天赋,钟笛因天赋异禀,身上所拥有的花蜜自然比凌程要多出数倍。
他们钟爱不同的花朵,劳作时飞往不同的风景,所得的花蜜也是截然不然的口味。待日落归来,他们交换品尝对方?收获的蜜糖,让嗅觉和味觉重温昔日的甜度,一切又?都是崭新的。
钟笛觉得有一股很奇妙的力量在往她心间涌动,每每快进?入心口却?又?退回,她描述不清楚是什?么,将这种迷惑又?清醒的感知归因于酒精。
她又?很急切地想抓住这种感觉,就像一个没有翅膀的人想抓住一根绳索般往高处攀爬,爬至云端,到天堂。
也像一尾随海浪浮沉的孤独小鱼,迫切地想离开浅滩,回归深海。
凌程感知到钟笛的身体变化,愈发觉得眼前的路逼仄难行。他既是摆渡人,也是这艘置身巨浪的船只上的另外一位旅客。
他必须卖力,也必须清醒。
他要奋力穿过风暴,让钟笛的旅途愉悦,找到她心中的风和日丽。
“别、别停……”半醉的人只有借着?醉意才会提出这种自认为羞耻但明?明?就是很正?当的需求。
“不停就要结束了。”可她还没到。
分?离的漫长岁月教会了他们反省,钟笛更多的是反省自我,凌程把时间用来反省他爱人的方?式。
爱需要同频,是他研习的最有心得的一门课程。
“腿抬起来。”
又?一次出发后,舵手拿出此前反复试炼后所得的经验,找到最舒适的一条航线,扬起风帆,一勇无前。
钟笛这一尾半死不活的小鱼,终于在被一个巨浪推至半空,看见云彩,呼吸到新鲜氧气后,回落至她向往的深海。
她往深处游,自由自在。
一滴水滴落在鼻骨上,钟笛结束海底的旅程,回归现实,清晰视线后,她看见一双正?在拨开迷雾的眼睛。
“那个……了?”
“嗯。”凌程亲吻一下?钟笛的额头。
“你眼睛怎么湿了?”钟笛又?问。
凌程拿纸巾擦掉钟笛脸上的汗水和泪水,“很爽,太爽了。”由衷地感叹。
难以?描摹的美妙瞬间,余味悠长。
“我醉了?”钟笛的视线落在凌程锁骨周围的红痕上,“我干的?”
“对。”
“我这么残暴吗?”
“你不是一直喜欢这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