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闰被她这话给呛得无力反驳,眼见没办法劝走对方,也就任由其待在此处。
“这桓师弟,难道真看不出来杜师妹对他的心意吗?”
一直在旁观着他们两人互动的那个刘师兄,心想道:“唉,我想他可能也是碍于宫里的规矩吧,毕竟咱宗门在接纳进林长老她们之前,一直都是严禁与女修有任何往来交流。”
如此这么推断,那刘师兄倒也是自我肯定了一番后,大为对着桓闰无语叹息起来。
“诶?”
忽然听到身旁有莫名叹气声在自己耳边响动着,桓闰赶忙下意识转头看去,意外说道:“刘师兄?”
“桓师弟怎么了?”
看见桓闰看向自己,刘师兄连忙向其反问道:“可有什么事吗?”
“没有。”桓闰脸色十分古怪问道:“刘师兄,你刚才为何一直在叹气?”
“噢,没,没什么。”刘师兄见他问起这个事来,有些尴尬避说着,没有选择正面解释。
看他不愿多讲缘由,桓闰倒也没再追问对方,只是在说过几句之后,便又回转过来,继续等待朱鹮。
之后三人一直无话,就这么在程苇的旧府处,继续如此伫立了良久。
直到杜潇潇终于有些忍不住这般枯燥干等后,就见她开口向桓闰说道:“桓师兄,咱们还要在这等多久啊?”
听见这问话,桓闰仅是嘴唇微抿,在简单的看了她一眼后,便又将视线转移到别处去,并没有想要开口出声回答对方。
“桓师兄真是块大木头!”
看他没有说话理会自己,杜潇潇十分无语瘪嘴暗道一句,就在她气闷桓闰不解风情之时。
“欸咦,有人过来了!”
那个刘师兄却是忽然瞥见,在他们几人跟前不远处的空地上。
有条条圆形沟壑出现,地面转瞬就给烙印整画出一个熟悉明亮的阵法印记来。
杜潇潇疑惑看着传送阵,自言道:“这会是...”
“他来了。”
桓闰不待其说完,他便就十分笃定说道。
果不其然,在阵法完成传送的那一瞬间,从里头走出之人,正是令桓闰苦等许久了的朱鹮。
原本看到朱鹮过来那一瞬,他非常高兴,觉得自己总算没有在程苇洞府白等这么长时间。
“你终于想通了,肯...嗯?!”
桓闰正打算对他笑说点什么时,却在下一秒愕然愣住了。
而之所以这样,则是因为他非常难以置信看到,朱鹮在走过来时,其左脸处竟是莫名带有极其显眼的挫伤。
“这是怎么回事?”话一问出口,他脸色瞬间就变得很不好起来。
桓闰一直隐隐清楚,自己这宗门内有不少人,明面上虽然没表现出来,但在暗地里,其实都非常排挤嫌弃朱鹮。
可以断言,他脸上的伤,定然是和这帮人脱不了干系!
“嗯,什么?”
朱鹮闻言迷糊看向他,问道:“你在说什么呢,阿闰?”
“我问你脸上这伤,是怎么回事?”桓闰抬手指了指道:“为什么我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可你在转眼过来以后,就变成这样了?”
“噢,你说这伤啊?”
看他指着自己的左脸,朱鹮对其恍然解释道:“这是我在四合院里头收东西的时候,不小心自己给刮擦到啦!”
“唔...”
未等桓闰开口说话,杜潇潇在他身边仔细看了会朱鹮脸上那伤后。
经过片刻研究,她非常言之凿凿地对其确定道:“桓师兄,他脸上这伤,确实好像是被刮擦到的。”
“不对,这怎么可能是刮擦呢。”
听到此言,桓闰竟是大摇其头,并未选择采信杜潇潇的结论,反而转对朱鹮生气质说道:“你真当我看不出来吗,阿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朱鹮假装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这明明就是被人殴打出来的伤痕吧,怎么可能会...”
“我说是自己刮擦的,你干嘛不信!”
朱鹮极为少见地对他大发脾气道:“你老纠结这个做什么啊,没完没了是吗!”
“喂,朱鹮,你怎么跟桓师兄说话的!”
眼看他竟敢对桓闰如此蛮横无理,杜潇潇气不打一处叉腰呵斥道。
“哼,朱师弟,虽说在下与你素无往来。”
那位负责聚灵期弟子报名登记事宜的刘师兄,也很是看不过眼地警告他道:“但总归也曾是程苇长老的门下入室弟子,还望你莫要如此目无宫纪!”
“我只不过说话大声了点而已,你至于要扯到宫规上来吗?”朱鹮气焰虽没先前对待桓闰那般凶狠了,但依旧还是嘴硬替自己的行为辩解道:“我没那么不懂规矩。”
那刘师兄眼见朱鹮一个区区聚灵期三层的废物,居然还敢如此在自己面前放肆诡辩,正想着要再多加训斥他几句时,不料。
“杜师妹,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那挨骂后的桓闰,倏然在第一时间内,不但没有跟着杜潇潇和刘师兄两人,怒怼回朱鹮,反而是先对她非常冷然客气说道:“无需善意多言,在下自会处理好。”
“桓师兄,你!”
杜潇潇被他这番举动给气结到了胸口积压,十分不满地指着朱鹮脱口道:“那个废物如此傲慢无礼,你居然还...”
“杜师妹!”
桓闰语气森森地喝止住她道:“我再重申一遍,这是与你真关系不大,请勿多言!”
刘师兄非常看不过眼,他这番已经是在明着袒护朱鹮的行为,正待他想劝说之际,“桓师弟,你...”
“刘师兄,既然朱鹮已经来到这里了,那现在还差了点时间,才会...”
“好,好,好,桓闰!”
那杜潇潇眼眶噙泪,对其跺脚道:“随你便的吧,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桓闰停下话头,两眼十分复杂地转看向了,那已经在祭出御空法器的杜潇潇,没有丝毫出手阻止之意。
刘师兄眼见杜潇潇要负气飞走,赶忙试图出声劝阻道:“哎,杜师妹,你别生气啊,桓师...”
“无所谓,他爱被谁骂,与我何干!”杜潇潇大吼一声,几乎是带着满腹怨气,在掐诀念咒中,驱动飞行法器,离开了此地。
她这么一走,直接让还留在原地不动的几人非常无言,冷场许久。
朱鹮作为造成这一切现状的罪魁祸首,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却非常难受。
看着桓闰居然不惜为了自己,把杜潇潇就这么给气走掉,他感到十分愧疚。
“你这是在干什么呢,阿闰?”
他率先打破这尴尬氛围,对桓闰责问道:“她...”
“还差一点就是酉时了,你快去报名吧。”
桓闰完全不跟他提扯有关杜潇潇的事,反而只针对申报事宜,一直催说道:“等会,刘师兄就该回去找元长老复命了。”
“你为什么都不在乎...”
“我不在乎她怎么想的。”
实在不愿跟朱鹮再多加讨论杜潇潇的事,桓闰与之直视说道:“阿鹮,你不愿意告诉我脸伤的实情。”
“我...”
“我也不勉强你,现在只管赶紧去找刘师兄申报选拔,行吗?”
朱鹮在沉默中,犹豫了半晌,最后总算是无奈咬牙下定了决心,抬头向那刘师兄大步流星走去。
“啧。”
看到朱鹮走向自己,那刘师兄强忍着不耐,从一旁摆设的办公桌上,随手抄起了块翡翠小牌,朝他甩掷过去道:“给,要报名,就快点贴额用神识登记好吧,在下可是过时不候就要离开的!”
“是,是...”
朱鹮小心托接住这甩飞而来的长方翡翠小牌,在对刘师兄阵阵唯唯诺诺中,将其直接贴到了额头上去,开始闭目作用神识,自行输入登记好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