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驱逐出去?”
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的吕长老,在下意识里回看了眼朱鹮后,当即脱口反驳道:“元长老,你别欺人太甚了。”
“我若一定要坚持这么做呢?”
步步紧逼着,元毳早已离开座位,闪身而至到他们几人跟前。
“元毳,你要干什么!”
吕长老反应慢了半拍,在猝不及防下,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猛然向一旁傻楞的朱鹮出手偷袭!
嘭!
就见有两掌在间不容发之中,相互猛然对拼,而这声巨响带动着肉眼可看的波纹,迅速于大殿内连连交织震颤。
元毳迅雷而动,与同时跟其对拼的祁德隆,齐齐共退了好几步。
虽然此刻两人都是一样被震退,但很明显的,祁德隆显然要比元毳多倒走好几步远。
现场瞬间爆静下来,绝对的无声胜有声,就连前面一直哭嚎个不停的曲堰和孙牙等人,此刻也全都呈现出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祁德隆,你居然早已突破到了金丹期!”
元毳此时看向祁德隆的眼神之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质疑问道:“这修为是什么时候突破的!?”
他万万没想到,李白海这徒弟居然会隐藏得如此之深,任谁都会看得出来,刚才和自己对拼那一掌,若是寻常筑基修士,就算是后期大圆满境界的,那也根本就招架不住。
没有金丹期二层以上的修为,而就胆敢这么轻易对接下来,那是非死即伤不可!
“很久了吧,弟子想再多侍奉师尊几年,故而没有跟宗门申报此事。”
祁德隆这一掌对拼下来,并没有好受多少,体内血气沸腾得快直逼出胸腔,他在收势良久后,方才稳定了些,继而向元毳回应道:“元长老,你这一掌,用来对付朱鹮这个聚灵期弟子,未免也太心狠过头了吧。”
“啧!”被他这么一说,元毳脸色瞬间就阴暗了下来,“怎么,你现在是要教我如何做事?”
“弟子不敢。”祁德隆连忙摆手,他眼神十分深邃地看向朱鹮说道:“长老,做事还是留一线吧,毕竟谁都不想把事情搞成这样。”
没有了往常那种古板絮叨,现场众人包括元毳在内,就像是第一次认识祁德隆那般,用某种极其怪异的眼神,不断打量着他。
“我要是不肯就此罢手,铁了心...”
“长老,那你就连我也一并驱逐出去吧。”
祁德隆十分干脆摊牌,“朱鹮和桓闰两个人,当年都是由我引进来宗门内的。”
“祁德隆!”
他两眼猛的爆射出两道精芒,直直逼视盯上祁德隆,“你这是想要挑战我的忍耐极限吗!”
“长老!”
“长老请息怒!”
“长老,祁师兄是无心这么说的!”
扑通跪地之声,连连在大殿内响起。
只见,元毳那些原本无动于衷静立于现场静看的筑基期下属们,忽然纷纷跪倒在他跟前,全都莫名争先恐后为祁德隆求情着。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元毳怒不可遏回看向,那些跪倒在自己面前的手下们,万分恼火地喝问道:“也想跟风去学祁德隆,肆意挑战我的底线吗!”
“我等不敢。”
手下们闻言大惊,纷纷沉闷磕头到地不动,彼此只是继续七嘴八舌说道。
“长老切莫驱逐走祁师兄啊!”
“是啊,师兄真不是有心要顶撞你的!”
“祁师兄刚才乃是...”
“够了,都给我闭嘴!”越听越烦之下,元毳大声暴喝了一句。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祁德隆在宫里头竟有如此人望,能让一直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手下,这般为其求情!
这一幕,其实不但将旁观的孙牙和曲堰给看傻眼了,还连带着让桓闰他们也跟着吃惊不已。
“真没想到,祁师兄居然早就已经是金丹期修士了。”
桓闰被绑缚跪在那里,回忆起之前跟自己闲话宫主的祁德隆,心生无限感慨道:“唉,不过话又说回来,祁师兄他果真也是个性情中人,宁愿放弃这升迁的机会,也要如此默默跟随在李长老左右侍奉。”
而十分幸运躲过这一掌攻击的朱鹮,更是在感激之余,对祁德隆诧异不已,暗道着,“以前虽然就觉得祁师兄很厉害,但还真是大出我意外,他现在这身修为,竟然已经成长到可以和常务长老并肩对抗的程度!”
“德隆。”
“嗯?”
此时正着眼看元毳忙于应对手下的祁德隆,在耳听到吕长老这呼喊后,倏然转过头来,向其问道:“怎么了,师伯?”
“你师父他知不知道?”
“知道什么?”
就像是明知故问一样,两人在朱鹮面前扯着刚才那事。
“你早已是金丹期修士的事情,老李知道吗?”吕长老两眼颇为复杂地询问他,“该不会...”
“他很久都没过问我个人修行的事情了。”
祁德隆只是这么回答道:“所以,我也就没主动跟他提过这事。”
“你是知道他脾气的。”
他苦笑一声,叹道:“上次,你放弃快要竞选到手的首席弟子之位时,已经让老李非常怨恨不已,这回,居然还有隐瞒他金丹期修为一事,我现在真得是很为难呐。”
“师伯,那次放弃已经快竞选到手的首席位子,是因为我自知能力不足,所以才会向宫主婉言拒绝,惹恼他老人家生气。”
没有让吕长老烦恼太久,祁德隆对他保证道:“可这修为一事,你且宽心吧,我等下回去后,自己会找个时间,耐心跟师尊好语相说的。”
“喔,你是打算要主动跟他坦白?”
“嗯。”
轻轻点了下头后,他转看向被人牢牢绑缚住的桓闰道:“等等把桓师弟这事给周旋下来后,我就直接回去找师尊。”
“刚才他们这一跪。”
把这事情定下来后,吕长老转眼便提及到现在眼前所发生的状况,“我突然发现,他们好像以前都有...”
“越亮、屈胤、田昂、殷从,他们几个以前在聚灵期时,都有被我带过。”
被吕长老这么一提出来,本不想多说什么的祁德隆,只能无奈把视线转看向了元毳他们,“没想到,他们现在居然还记得我。”
“看来,你平时爱唠嗑当老好人的这个坏习惯,也不是全然没有可取之处。”
吕长老对他如此戏言道:“他们这么卖力为你求情,可把元毳给气坏了。”
“还好吧。”
嘴里这么说着,祁德隆随后却没再继续站在原地静看那些筑基弟子们为自己求情,而是走到元毳面前,躬身直视道:“元长老,越师弟、屈师弟、田师弟、殷师弟他们,不过是念及我以前的一点照顾之情罢了,您可别跟...”
“怎么,你现在是要过来跟我炫耀威望吗?!”
元毳打断道:“你现在虽然公开了自己金丹期的修为,但是宫主他们那边可还不知道这事!”
祁德隆哑然停下不语,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这是在警告自己,别太过越界干涉。
“左右,老夫现在是拿你没办法。”将视线越过祁德隆,“你既然要如此力保朱鹮,那就请便吧,哼,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