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这两个孩子就是从晋国新收回来的弟子啊。”宫主态度大为转变地对徐长老恍然说道。
“嗯,是的。”
在和徐长老笑说的空隙间,宫主旋即便漫步走到了小猪皮和桓闰两人跟前。
“他就是统领这整个齐玄宫的宫主么。”
桓闰在心中暗道一句,神情专注地缓慢扫了眼宫主全身。
只见他身材高大,面貌粗犷。
一张脸有如刀刻出来般刚棱冷硬,目光如炬,浑身给人某种时时在积蓄力量,等待爆发之感。
再配合身上所穿的那件水墨镶金右衽大衣,即使宫主只是静静地站立于他们二人面前,可桓闰却始终感觉有股冰凉的气息,在无形环绕于自己和小猪皮周围。
“诶,你们两个,还傻愣在那里做什么?”
徐长老对他二人催说道:“还不快对宫主行礼参拜!”
“哦,噢。”
小猪皮和桓闰两人应声,在徐长老这般提醒下,赶忙齐齐躬身对宫主客气作揖说道。
“弟子小猪皮,拜见宫主大人。”
“弟子桓闰,拜见宫主大人。”
“呵呵,不必如此多礼,两位小友。”
宫主那脸上的微笑,如春风般和煦,看着他二人客气说道:“老夫汪秉彝,乃齐玄宫现任宫主,欢迎你们二位的加入。”
“宫主大人言重了。”他俩对宫主汪秉彝,语气略带诚惶诚恐地回说道。
汪秉彝浅笑吟吟,对他们俩的这番惶恐举动并没有太过在意,反而转问二人道:“两位小友,今年贵庚?”
“十岁。”
“十岁。”
“你们俩的年纪都才十岁啊。”汪秉彝喃喃了句,旋即又关心起另一事来,“那你们两个,可都能熟练的阅文写字吗?”
“阅文写字?”
小猪皮乍听到宫主提起这个读书写字的事情来,他顿时便挤露出一副愁容苦脸,不知如何是好。
“小猪皮,你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汪秉彝不解询问道。
“我,我。”
小猪皮在略作犹豫后,还是鼓足了勇气直面向汪秉彝坦白道:“我没读过书,也不认识字。”
“哦。”
谁知,汪秉彝在听他这么说完后,只是点了头,便紧接着又向桓闰问道:“桓小友,你呢?”
“弟子以前被家里人使唤出去上山干活时。”
他向汪秉彝实在交代,“经常有在路过我们镇口那家私塾时,偷偷听过不少课。”
“偷听课?”
汪秉彝对桓闰这话颇感兴趣,问道:“那你可能熟练写出字来?”
“弟子会的不多,能写出八百个字左右。”桓闰认真说道。
“八百?”
汪秉彝眉毛一挑,若是寻常孩童在桓闰这种年纪,会用毛笔书写出个八百字,并非什么稀奇事,但是他却能无师自通?
这就不由令汪秉彝,更加好奇地质问起他道:“桓小友,你既然都未曾去过私塾一次,又怎么敢说自己能熟练写出八百字呢?”
“确实。”
站在汪秉彝身边的徐长老和秦子方两人,同样跟着颔首出声附和。
“若宫主大人不信,尽可向弟子测试一番。”桓闰不卑不亢地对汪秉彝恭敬说道。
“唔...”
汪秉彝听见此话,仅是思索片刻,很快便就有了决断。
只见,他抬手一摸自己大拇指上的那个碧绿扳指,对其言道:“桓小友,这样吧。”
“诶?”
桓闰看着那枚碧绿扳指亮光一闪,随之便有大本帐册毛笔出现在了汪秉彝手中。
“宫主,你这是要弟子当场书写么?”
“嗯。”
汪秉彝没有否认,他随后又从扳指里变出了一张矮桌,把帐册和毛笔全都放下,指说道:“桓小友,想必已经从登记室那边,领到了本门的基础练功书籍吧。”
“是。”
“那好,桓小友,你把正始仙诀的开篇序章。”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伸出左手食指后,往下方一指说道:“用毛笔重新抄写一遍在这空白页面上。”
桓闰闻言,不自觉地微缩起瞳孔,因为他看到宫主的手指并未触碰到那帐册,相互之间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但封面却就被其这么给无形翻动,暗道:“这是什么术法,居然能隔空翻书?”
“桓小友,可以开始写了吗?”
“可以,弟子这便坐下来写,请宫主大人稍等片刻。”
“好。”
在对汪秉彝应了句话后,桓闰当即便走到那张矮桌坐下,迅速端正好自己的姿态,开始执笔书写。
“欸,师尊,你快看。”
从旁围观上来的秦子方,眼看他在那空白的帐册页面上行云流水般写字,不由对徐长老大为惊叹道:“他这字写得...”
“他这字虽然每每挥动书下成形时,都皆朴实无华,但是在运笔中,却竟有抛开尘世浮华,以求空远真味的行意!”没等自个弟子讲完,徐长老便自顾自地顺接指出道。
“这字确如徐长老所点评那般虚淡散远。”就连汪秉彝在看过他书写的那些字后,也是忍不住颔首赞同徐长老此话。
“什么虚淡散远?”
小猪皮虽然也跟着他们一起围观桓闰写字,但他却并没有看出这字的名堂来,心里头非常纳闷暗道:“阿闰不就是在写字给宫主大人看嘛,他们至于这么稀奇吗?”
“师兄,你看宫主和老徐他们到底在干嘛呢?”
一直隔在远处静候的李长老,遥遥看着宫主突然从自己的扳指里头变出东西来后,又拿出了一张矮桌出来让桓闰坐下书写什么,不由把头偏向吕长老好奇问道。
“虽然隔着,没听清他们在那里小声说了些什么。”
吕长老分析说道:“但我看桓小友在宫主说完之后,就这么坐下来写字,据我估计,他应该是被宫主吩咐了什么,所以才会就这么直接坐到矮桌那边去,挥笔写字。”
“嗐,你这说了不等于没说么。”李长老在听自家师兄这么说完之后,不由对他大翻白眼地嫌弃了句。
“嗤...”
正当吕长老想要去反驳他时,这冷不丁的,忽然就有声悦耳动听地娇笑声,翩然传进了他们师兄弟俩的耳朵中来。
“臭娘们,你笑什么?”李长老阴沉着自己那张老脸,向对面某个身穿浅蓝翠烟衫的女子,厉声质问。
“嗬,奇怪了,奴家适才突然想到一些以前高兴的事情,因此发笑,这又惹到咱李大长老不高兴啦?”那女子抬起葱葱玉手,遮掩在自己朱唇处,对李长老浅笑说道。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