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琪和慕容雪合力把女奴送到了仁义医馆。
“扁大夫在吗?”陆琪询问正在捣药的萧青云。
“他出诊去了,你哪里不舒服,我先帮你看看。”萧青云以为陆琪又来复诊。
“不是我,是她。”陆琪说。
萧青云顺着陆琪的视线望去,这才看到门口那边躺着一个小姑娘。
“她怎么伤得这么严重?”萧青云惊讶地问。
其实不用问,光看她身上那些淤青的伤痕,便可以知道是被打的。
“我们先扶她进去再慢慢说。”陆琪怕耽误了救治时间。
“嗯!”萧青云赶紧从柜台后面出来,与陆琪一同把女奴抬进内堂。
虽然女奴不算重,但一路走过来,足以让慕容雪筋疲力尽,只能坐在门口处喘气,看着他们俩忙碌起来。
她还是想不明白,陆琪为什么要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奴隶这么上心。
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估计只有傻子才干得出来。
没错,只能这么解释,她想。
“你坐在这里干嘛?”慕容白采药回来,见慕容雪坐在门口发呆,于是问道。
“没什么。”说着,慕容雪站起身,让路。
慕容白不好意思与其单独相处,连忙走了过去,消失在内堂里。
等了半天,扁大夫终于回来。
“她怎样了?”陆琪担扰地问。
“她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涂些药就好!”扁大夫诊断后,回答道。
过了一会儿,女奴清醒过来,用微弱的声音问道:“这是哪里?”
“这里是医馆,你放心。”陆琪回答。
“啊!”她突然激动起来,并要坐起身。
“你受了伤,不能乱动。”陆琪劝道。
“我不能留在这里,如果不把狗找回来,会被主人打死的。”她惶恐地说。
“没事的,等你好了,我们帮你一起找。”
“不,不行。拖久了,万一狗被别人偷了怎么办。”
“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们出去帮你找,如何?”
“这……”
“你就听他的吧,即使你现在出去,以你现在这个身体情况能有力气走路已经算不错了,还怎么找狗!”扁大夫一起劝道。
女奴虽然伤得不算很重,但是由于长期的营养不良和折磨,身体非常虚弱。
“既然大夫都这么说了,你就好好在这里等我们的消息!”
“好吧!”女奴终于冷静下来。
“那只狗是怎样的,你能否描述一下?”
“是只黑狗,全身黑得像墨似的,长着长长的耳朵,大小如猫,叫起来却有点像猪。”
听了这个描述后,陆琪顿时愣了一下,脑袋仿佛卡住了似的,实在想象不出那是什么动物。
“你确定那是狗,而不是别的动物?”他回过神来,问道。
“是狗,主人喜欢叫它‘小天天’,好像是从国外买回来的。”
“好吧,那我们四处找找,这么奇特的动物估计不难找。”
说完,陆琪便转身准备出发。
然而就在此时,医馆门口传来了不寻常的吵闹声。
“这里是医馆,不是你们可以放肆的地方。”萧青云说。
“滚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又传来另一个细嫩却有些尖锐的声音。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陆琪心想。
“你们凭什么在这里胡闹,再不走的话,我就去衙门告你们。”
“凭什么?就凭我的奴隶在你们医馆里,我有权将她带回去,即使你去衙门也告不了我们。”
听到奴隶这个词,陆琪终于想起来了,原来那个声音是死对头的。
没错,在门口闹事的人正是司徒承宗。
他的护卫已经回来了,所以他现在不用怕陆琪,就带着他们过来找麻烦。
正如他所说,奴隶是他的,属于财产的一种,根据双龙国的法律,他有权拿回自己的财物。
萧青云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司徒承宗则趁机叫两个护卫一左一右地架起了萧青云,然后亲自带着余下的五人进了医馆内堂。
“该死的贱货,你果然在这里!”司徒承宗一进来看到病床上躺着的女奴便破口大骂。
听到自己主人的声音后,女奴立即吓得连滚带爬地滚下床,去到司徒承宗面前哀求道:“主人饶命!主人饶命!”
“我当然会饶了你的狗命,如果你死了,我以后拿谁出气。”说着,司徒承宗一巴掌打在女奴的脸上。
“谢谢主人,谢谢主人!”被打的女奴反而感恩戴德地道谢。
“哦,不对,你这条贱命连狗都不如,所以回去后还是用皮鞭抽死算了。”
“主人饶命,主人饶命……”女奴顿时吓得不停地磕头求饶。
“好了,命是你自己的,不用求他。”陆琪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扶起女奴,说道。
“哈哈哈!”司徒承宗却忽然大笑起来,“你以为自己是皇帝啊,说什么就是什么?”
“哈哈哈……”他的护卫也跟着大笑。
在他们的观念中,奴隶就是奴隶,已经算不上“人”了,最多只能算一个拥有人形外表的工具而已。
工具还能掌控自己的命?
怎么可能!
所以陆琪刚才说的话对他们来说简直比笑话更好笑。
可陆琪却没理会那刺耳的嘲笑声,接着说:“人生而平等,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选择,有自己的活法,掌控自己的命运。虽然这些话对现在的你们来说,可能是有点天方夜谭,甚至有些滑稽可笑,但未来的你们,或者是你们的子子孙孙,肯定会有一天迎来人人平等的世界。”
听了这话后,室内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陆琪这种来自于文明世界的观念太超前,远远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让他们的脑袋一下子运转不过来。
良久之后,司徒承宗才回过神来,反驳道:“一派胡言,贵族是天神的后人,而奴隶只是女娲造的烂泥人,所以贵族又怎么可能跟这种低贱的奴隶平等!”
这个世界里的人只相信神话,估计跟他们讲进化论,他们也听不懂,所以陆琪也懒得再跟他多费唇舌,索性掏出荷包,说道:“那我出钱把你这奴隶买了,你出个价吧!”
陆琪现在是慕容家的家主,拥有无尽的财富,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想动武。
“不卖!”司徒承宗想都不想就马上拒绝了。
“我出五千两,卖不卖?”
看这个女奴的样子,在奴隶市场上买的话最贵也只要二百两。
陆琪一下子就出了市场价的二十几倍,又让众人大吃一惊。
可司徒承宗还是拒绝了,他得意地说:“我就是不卖,你能拿我怎样!”
他是贵族,不缺钱,只想出口气,把心中的不爽发泄出来。
而且,看到陆琪越想帮助这个女奴,他就越要折磨她。
“……”陆琪无语。
面对这种软硬不吃,讲道理不行,花钱又不卖账的人,他一下子真的无计可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