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带走!”司徒承宗对身后的护卫说。
“遵命!”护卫答应的同时向女奴逼近。
一旁一直看热闹的慕容白和慕容雪终于忍不住了,冲过去挡在陆琪和女奴前面。
“你们不让开的话,到时候受伤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司徒承宗说。
“我们就不让,你能拿我们怎样!”慕容雪学着司徒承宗刚才的说话方式说道。
司徒承宗被气的不行,大声喊道:“动手!”
得到主人的允许后,两个护卫立马一人抓住一个小孩,把慕容白和慕容雪拉开。
两人拼命挣扎,可力气不如大人,怎么也挣脱不了。
剩下的三个护卫则去抓陆琪和女奴。
陆琪也是孩子一个,自然敌不过三个壮汉。
女奴更是放弃了反抗,任由壮汉扯着头发拖走。
“住手!”一直沉默不语的扁大夫终于看不下去,开口喊道。
他是成年人,行医数十年,走过千山万水,见过无数惨剧,对这种场景早已习以为常,但是任由别人在自己医馆里胡闹的话,传了出去也不太好。
况且,女奴目前还是他的病人,只要她一日没有康复离开,那他就有责任保护好她的安全。
“我带走我的奴隶,你凭什么阻止?”司徒承宗说。
“你要带走她可以,但是现在不行,起码等我把她的伤治好之后你才能带走她。”
“你以为你是谁啊,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就要现在带走。”
“你要是不听的话,那我只能用扫把扫你们出去。”
“哈哈哈……”
听到扁大夫那么说,司徒承宗和他的手下不禁笑了起来。
他们还以为扁大夫有什么秘密武器,没想到竟然是扫把。
“我倒数三声,你们不自己走的话,就别怪我了。”
“哈哈哈……”
可司徒承宗等人还是笑个不停,根本没把扁大夫的话当一回事。
“三,
“二,
“一!”
见他们不走,扁大夫只好拿起墙角的扫帚,像耍长枪一样挥舞起来。
“横扫千军!”
在扁大夫大喝一声的同时,扫帚已经脱手而出,直飞抓住女奴的壮汉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壮汉已经被击飞,重重地撞到墙上,昏死过去。
可扁大夫一招使出,第二招又已接上,左手一记横拳击出,正中那个抓住陆琪的护卫的头部。
顷刻间,血,牙齿和唾液随着拳风飞散开来,洒在了司徒承宗脸上。
司徒承宗吓得怔在原地。
另一个没有抓到人的护卫,由于双手闲着,而且反应比较快,趁着扁大夫攻击另外两人的空挡立即打出一记直拳。
但扁大夫的攻击一招接着一招,在左手出招的同时右手刚好接住反弹回来的扫帚,然后转身一躲,避开迎面而来的拳击,并借助转身的力度,反手就是一扫帚拍在那名壮汉的后背上。
虽然扁大夫只出了三成力,但这一下借力打力,足够那护卫受的了,恐怕脊椎不断,内脏都伤得不轻。
“噗!”护卫猛吐一口鲜血便倒地晕死过去。
眨眼之间,三个护卫已经被扁大夫击倒,剩余的两个都吓得目瞪口呆。
其实,若不是扁大夫手下留情,并且手中拿的只是扫帚,而不是长枪,那三人早已身首异处了。
“怎样,现在还要不要我用扫把送你出去?”扁大夫收住接下来的招数,问道。
不用回答,司徒承宗已经吓到屁滚尿流地逃了。
原本以为小恶霸司徒承宗走了,事情就这么结束,可陆琪没想到那女奴竟然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走去。
“喂,你要去哪里?”陆琪只能边喊边拦住她。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她喃喃自语。
“等伤好了再回去吧!”
“不,我一定要现在回去,也许主人会原谅我的。”
无论陆琪怎么劝怎么拦,女奴依然坚持要离开。
虽然从她嘴里说出希望得到主人宽恕的话,但从她那双充满了恐惧的眼眸中,陆琪只看到了绝望,而不是希望。
“你就让她走吧!”扁大夫拉住陆琪,摇摇头说道,“就算你救得了她的躯壳,你也救不了她的灵魂。”
虽然女奴是他的病人,并且他不允许别人强行带走自己的病人,但扁大夫绝对不会干涉病人的主观意愿。
既然病人决心要离开,那就顺她意好了,也许这样也算是对她的自由选择表示尊重吧。
听扁大夫这么一说,陆琪也不再相劝了,只好放她走。
在夕阳的余晖中,她仿佛不是在回家,而是步向死亡。
看着那渐渐远去的瘦弱身影,听到那系在皮包骨的小腿上的锁链与地面摩擦发出的悲鸣,他突然间有种莫名其妙的无力感。
他从来没有想过当英雄,更没想过拯救世界,只是单纯的想帮一下处于困境的人而已。
这也许是由于他自己是一个死过无数次的人,体会过死亡的滋味,深深明白生命的意义,所以才动了恻隐之心吧。
生命是值得珍惜的,是值得尊重的,是值得平等对待的。
然而,在这个还保留着奴隶制的异世界中,人们对生命的看法并非如此。
奴隶主从来不把奴隶当成有生命的人看待,甚至觉得他们连狗都不如。
而奴隶自身的软弱,不反抗,只会让奴隶主的态度变得越来越猖狂,甚至更加肆无忌惮。
但是,奴隶能反抗吗?
反抗不了,因为他们的灵魂不仅仅被囚禁在对奴隶主的恐惧里,更是实实在在地被禁锢在奴隶主的咒印里。
这就注定了他人永远无法拯救他们,除非奴隶主主动放弃他们的权力。
“孩子,你有仁慈之心,这是好事,但光有心意无法拯救他人,所以想要拯救别人就必须有力量,一种可以摧毁恐惧与绝望的力量!”扁大夫拍了拍陆琪的肩膀说道。
“嗯!”陆琪似懂非懂的点头。
“好了,快晚上了,你们也该回去了。”
“嗯!再会!”
陆琪与扁大夫他们道别后便带着慕容雪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陆琪问慕容雪:“你觉得做一个奴隶怎样,想没想过反抗?”
“还挺好的啊!反抗没有想过,但当初想过逃走,只可惜那天刚好遇到了你,害我没逃走成功。”慕容雪口是心非地说。
“那你后来为什么不逃了?”
“张妈说过,就算我逃出去又能怎样,身无分文在外面也只能饿肚子罢了,还不一定能活下去,但留下来的话,起码不愁吃喝,还能舒舒服服地睡觉,后来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所以我就不再逃跑了。”
“可是,你这样没有自由啊!”
“不会啊,我觉得挺自由的,虽然张妈是唠叨了点,经常让我学这学那的,但我有时候还是可以偷偷逃出来玩的。”
“好吧。”
慕容雪是个特例,陆琪觉得自己问错了人。
其实,不只是她一个特例,慕容家的奴隶都是特殊的,有着其他奴隶没有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