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张妈打算教慕容雪礼仪,可找遍了整个古堡都没有找到她的踪迹。
“雪儿!雪儿!你在哪里?”后院里响彻着张妈的呐喊声。
“张妈,你不用喊了,我刚才见她跑田里去了。”正在打扫落叶的家奴李叔说。
“那野丫头真是死性不改,等她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张妈无奈地回屋去了。
在田野里奔跑的慕容雪不禁打了个喷嚏,然后一不小心踩偏,整个人掉进稻田里,摔了个狗吃屎,惊起了好几只青蛙。
“呱呱……”青蛙到处乱跳。
“哈哈哈……”四周一起玩耍的小孩子忍不住大笑起来。
“岂有此理,你们竟然敢笑我!”慕容雪边喊边追着那些小孩子跑。
李玉不幸被她追上,只好委屈地求饶道:“雪儿姐姐,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别打我,最多我把我那份红薯让给你。”
“哼,算你知错能改,我就原谅你一次。”慕容雪擦了擦脸上的泥巴,得意地说。
此刻,在田里忙活的李婶闻声而望,看见慕容雪满脸脏兮兮的样子,便马上跑过来给她擦脸。
“哎哟,我的天啊,你怎么弄得这么脏。”李婶边拿衣服给慕容雪擦脸边说。
虽然慕容雪跟他们这些田奴一样是奴隶,但等级不同。
按这个异世界里奴隶等级排序的话,最低级的是苦力,然后逐级递增就是田奴、家奴。
苦力专门负责各种又脏又累的活,比如运水、挖坑、搬石头等。
田奴顾名思义就是负责种田,产出粮食供所有人吃。
家奴则分成两种,前院家奴和后院家奴。
前院家奴主要服侍主人的起居,打扫家里的卫生;后院家奴就负责做饭,洗衣服等。
原本慕容雪属于家奴,已经比田奴高了一级。
而她还拥有慕容家的姓氏,已经算半个慕容家的人了,其地位仅次于慕容老爷,是古堡里第二号人物,自然比所有奴隶都要等级高。
因此,家里所有奴隶都把她当成家里的小姐一样对待,不敢让她有任何闪失。
“雪儿,别在田里玩了,去那边玩吧!”李婶给慕容雪擦完脸后,说道。
“哦!”慕容雪随口应了一声又跑去玩了。
一抹白色轻快的越过田埂,带起了一阵微风,稻田随即荡起了金黄色的涟漪。
见她没再摔倒,李婶才放心回到田里继续干活。
受到干旱的影响,农田的收成,恐怕比往年又要少一些。
好在,有辛勤的田奴劳作,收成最少也足够整个古堡的人熬过冬季。
不用担心挨饿的孩子,是幸福的,也是自由的。
当大人们在忙农活的时候,他们则无忧无虑地玩耍,这种景象在其他地方很难见到。
“红薯烤好了没?”慕容雪停在一个半米高的土窑边,心急地问道。
“还没,好像柴火还是不够,你们再去捡些树枝回来吧!”孩子堆里的大个头回答。
这个大个头就是李勇,李婶的儿子,已经十四岁了,是众孩子中年龄最大的。
为了吃红薯,慕容雪只能跟其他小朋友一起去捡树枝。
这里瞧一瞧,那里捡一捡,不到一会儿功夫,手上的树枝便多了起来。
捡着捡着,慕容雪远远看见一棵树下,插有一根比较她手臂还粗的树枝。
她高兴地跑过去,然后惊叹道:“哇!这一根树枝比我捡的那些都粗,太好了!”
只是树枝插得很深很紧,她一个小女孩不够力气拔出来。
“咿呀”她用尽了全身力气都没能成功。
实在没有办法,慕容雪唯有大声喊:“诶,你们都过来帮我一下啊!”
“哦!”其余小孩应声跑来。
“一,二,三!”众人合力,终于把树枝拔了出来。
只是,树枝出来时,还勾起了一把奇怪的东西。
仔细一看,那东西竟然是一把精致的短剑。
这把短剑正是虞船长埋下的那把,也就是赤鬼。
孩子们以前只见过拔出萝卜带出泥,而这种拔出树枝带出剑的,真是头一次见,觉得十分新奇。
而赤鬼突然从黑暗进入光明,眼睛顿时一片花白,不知发生了什么。
等他视线恢复正常,看到的是自己四周围着几个小孩,其中一个女孩还有一抹漂亮的银色长发。
“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谢天谢地!”赤鬼如果能流泪的话,估计现在已经高兴得哭了。
小孩子们不知道短剑在想什么,只顾着玩。
“耶,我们挖到宝物了!”李玉高兴地大喊起来。
“不,是我捡到的,你们没有份。”说着,慕容雪赶紧捡起地上的短剑跑开,生怕被其他人抢走。
其他小孩不乐意了。
“才不是呢,是我的才对。”李锋说。
“我也有份。”李玉说。
“你们年纪太小,这剑还是归我保管吧!”李勇一手抓住剑柄,抢了过去。
拥有一把宝剑是每个男孩子的梦想,平时一把木剑足可以让他们高兴好几天,何况现在这把剑是金属做成的,吸引力自然更大了。
孩子们就这样为了一把短剑争吵起来,互不相让。
然而,在他们争夺短剑的时候,慕容雪不小心割到了手,痛得哇哇大哭。
鲜红的液体顺着剑刃流到剑柄的红宝石上,然后被吸收掉。
这血咸中带一点点甘甜,很是好喝,赤鬼竟然这么觉得。
吸收了血液后,红宝石又发出淡淡宝光,接着赤鬼便激活了另一种感觉,听觉。
他听到李勇内疚地说:“对不起!”
此时,四周的大人们听到哭声之后,都慌张地围过来看发生了什么。
见到慕容雪的小手在流血,李婶更是大吃一惊。
她生气地骂道:“你们这群兔崽子,竟然把雪儿弄伤了,看我不打死你们!”
“先别管他们了,我们赶紧给雪儿看看伤得重不重。”同样身为田奴的李大妈着急地说。
庆幸慕容雪只是轻微割伤而已,没伤到根骨,经过简单包扎后就止住了血。
“还痛不痛?”李婶问。
慕容雪摇了摇头,不再哭泣。
“好了,回去吧,以后别跟他们玩了。”
说完,李婶带着慕容雪往古堡走去。
古堡里,张妈一见到慕容雪回来就生气地说:“你终于肯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当然,张妈只是吓唬她而已,实际上没有打过她,也不敢打她。
但是张妈的嗓门很大,即使只是吓唬,也足以让慕容雪非常害怕。
何况,对慕容雪来说,张妈的话也不完全是吓唬,是真真切切的惩罚。
如果她不听话,张妈会罚她没饭吃,还要抄写家规一百遍,非常恐怖。
机智的她立即举起右手,暗示自己的手受伤了,不能拿毛笔写字。
看到她的手包着绷带,张妈顿时吓坏了。
“你这是怎么了?”张妈担心地问。
“她在田里玩耍时,跟其他兔崽子挖了一把剑出来,然后在抢夺的过程中被剑割破了手。”李婶替慕容雪解释道。
“那你还不赶紧去把扁大夫请过来!”张妈着急地说。
万一伤口感染引起发烧怎么办,她很是担心。
“哦,我现在就去。”说完,李婶匆匆走出古堡,往小镇奔去。
“还痛不痛?”张妈之前的怒气已经不复存在,语气也温和了许多。
慕容雪乖巧地摇摇头。
“那我们先去换衣服吧,不然一会见到扁大夫多丢人。”
张妈先带慕容雪去澡堂,洗掉泥巴。
“把手举高,伤口不能沾水。”张妈边给她擦身体边说。
慕容雪举起右手,在空中比划着,仿佛手里拿着一把剑似的。
没错,她还惦记着田野里挖出来的短剑。
“别动,你这样,我怎么给你洗。”张妈忍无可忍,再次提高音量。
“哦!”慕容雪立即静止下来,好像一尊雕塑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