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待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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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归酒楼每日的午夜十二点过后,都会开启一场夜宴,而拍卖会,就在夜宴的歌舞表演结束之后。

摇摇曳曳的灯笼悬起,高台上拉起了透明的纱帘,同拂绒办理入住时的寥落冷清不同,此时的大堂里座无虚席。

只是......这些她周身的观众,几乎全都长着一颗螳螂的脑袋。

怪渗人的。

右瞳孔里异样的感觉终于消散,拂绒抬手抚了抚自己的眼眶,发现自己在如此昏暗的环境里,视力竟好得出奇。

瓷碗中的茶水里倒映出她此刻的模样,右眼中重进了另一层瞳孔。

金色的,流光溢彩的。

眼盲心不盲的眼纱这张卡牌,使用出来的效果,倒是有些超乎拂绒的意料了。

“您需不需要点些什么?”螳螂人小二抱着本食单站在拂绒桌旁,三角形的脸上堆砌出恰到好处的微笑,“入夜了,客人想必也该是有些饥饿了的吧?”

这句有些饥饿像是突然唤醒了拂绒食欲的某个开关,她清楚地听见自己的肚子发出了“咕咕”的一声叫。

拂绒:“......”

奇怪,明明刚刚还没有感觉。

螳螂人小二脸上的笑意愈发深了,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靠近她道:“这是我们的食单,客人可以看看呢。”

拂绒翻开食单,出乎意料地,上面没有她想象的蚊子蝗虫一类食物,而是一些很正常的菜色。

食单上没有写价钱,但拂绒却能透过她的右眼看见——

“腌制蜜饯,三金。”

“阳春面,五金。”

“桂花糖糕,十金。”

看到这里,拂绒的额角不受控抽了抽,但还没到不敢继续往下看的地步,但再往下,她算是明白了,这死酒楼摆明了在宰客——

“桃花鱼羹,六十金。”

“胭脂鹅脯,一百四十金。”

“珍珠炖鸡,三百六十六金。”

......

强忍着胃里灼烧一般的饥饿感,拂绒合上食单,瞥螳螂人小二一眼,问道:“这些食物都是免费的吗?”

“啊...这个嘛...”刚刚还在微笑着的螳螂人小二一时变得有些支支吾吾,过了好一会才细声细气道,“免费的话,肯定是不行的,但我可以给客人一些优惠呢。”

拂绒:“阳春面优惠下来多少钱?”

“阳春面优惠下来的话,就只需要十金呢。”螳螂人小二道。

十金?可食单上她看见的明明是五金?

反向打折是吧?

拂绒有些气笑了。

“没钱。”拂绒理直气壮道,“你请我吧。”

“客人...这是不行的呢...”螳螂人小二像是从来没听过这么理直气壮的不要脸要求,愣了好一会,才勉强笑道,“没有钱的话也没有关系呢,可以先赊账,等离开酒楼时再付清就好了。”

拂绒:“你一个月工钱多少?”

螳螂人小二又愣了,又过了好一会才道:“这种事情,我们是不能告诉客人的呢。”

拂绒微微一笑:“那偷客人钥匙这种事,也是酒楼允许的吗?”

那螳螂人小二瞬间变了脸色,本能往腰间摸去,却发现那里一片空空荡荡,不止他刚从这位新客人身上顺到的钥匙不见了,甚至——

“你是在找这个吗?”拂绒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那枚青铜色的腰牌,神色仍旧是笑眯眯的。

腰牌在拂绒手中出现的那一瞬,那螳螂人小二尖叫着就要向拂绒扑去,抢夺那块腰牌。

但下一秒——

失去腰牌的螳螂人小二霎时消失在了原地,放在木桌上的拍卖品清单上,又多了一项物品:

“A112号实习小二,身体完整,可整卖,也可拆卖。”

拂绒在心里默念了几声请告诉我他被拍卖的原因,再去看那一处时,视角里就出现了一行小字:“如果失去身份证明的话,就只能变成拍卖品了呢。”

所以说,那个腰牌是酒楼员工的身份证明?

那住客的身份证明应该是什么?

钥匙。

小二想要顺走她的钥匙,是因为想变成住客吗?

瓷碗里又一次倒映出拂绒的面容,这一会,她在自己的头顶上,看见了一行文字:

姓名:拂绒

特殊状态:【钥匙力量的保护】、【感知模糊】、【终将遗忘(暂未生效)】

生命值:120/125(健康)

体力值:70/90(一般)

精神值:90/100(良好)

那股诡异的饥饿感在钥匙回到拂绒身上的那一瞬就已经消失了,但她还是挥手招来另一边的小二,指着食单道:“这些菜分别是多少钱?”

所有螳螂人小二都长得一模一样,像同一流水线上复制出来的产物,他闻言向拂绒介绍:“好的客人,这碗阳春面五金,这盘桂花糖糕十金……”

“五金?”拂绒轻轻道。

原来不是所有小二都会从客人身上赚差价啊。

她打量着这位正站在自己身侧,表情恭敬的螳螂人小二,果不其然在它头顶上什么文字也没有看到。

而刚刚被她送进拍卖会的那位,头顶自始至终顶着实习小二四个大字。

那位小二,是不是本来应该也同她一样,只是被拉进秘境的客人?

转换成员工,才能赚取到退房的费用,但退房其实是住客的任务,员工……员工想要离开酒楼,那应该是辞职吧?

但成为员工之后,成功辞职,真的会比成功退房更容易么?

所以赚取到足够费用后的员工,又会想要转回成住客?

拂绒揉了揉眉心,只觉得思维更加混乱了。

她已经不饿了,并没有打算真的点菜,摆摆手让小二离开后,弄沧正好也回来了。

“小师妹,发什么呆?”

去找线索刚回来的弄沧在拂绒旁边坐下,手中竹节折扇一敲她发顶,终于把人唤回了些神。

“师兄。”

拂绒现在已经能很自然叫弄沧师兄了,她忽地想起来些什么,问,“我今天在柜台碰见你时,你为什么叫掌柜不要让人打扫你的房间?”

“你猜猜拍卖会上的东西怎么来的?”

弄沧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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