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经营模拟娱乐公司》全本免费阅读
石壁渗水,无烛无月。
阴阴冷冷一间囚室里,拂绒静坐墙角,抬眼就见又一具尸首被那已然杀红了眼的赤膊男子摔至墙上。
白黄脑浆,红淋淋一地血,开膛破肚后四处飞溅。
男人环视四周,见再无剩余活口,便一路踹开尸体,欲朝拂绒走来。
拂绒略一眨眼,神色还是作迷惘状,手中却已攥紧了一张空白卡牌。
半小时前,月光带拂绒入了沙楼的竹海密林,本欲送她离开,却碰巧遇见正巧来此处训犬的沙楼长老艳炽华。那人裹着绛紫华裘,深陷软纱金帐里一架紫檀大椅中,纤纤素手一抬便往拂绒的方向掷来一颗已然剥皮去壳的荔枝。
那犬应声而动,直往拂绒的方向扑来,月光大骇,当即闪出替她挡了去。
“呀,原来是祭司的人。”
艳炽华笑吟吟一挥手,将那被凛凛剑光弹开的爱犬招了回去,拂绒这会才瞧清楚,那犬竟是人面狗身,同她初来乱角阙那日在地下赌场见到的颇为相像。
艳炽华掩唇轻哼:“一把废剑,谛爻就想凭你护住人?真当以为还是二十年前呢。”
“但——”
艳炽华摩挲着长长的蔻丹,指尖凛光一闪,挡在拂绒身前的月光竟被震出了数里远,“我这个做长辈的吧,总得操心得多一些,落终,带她去石室,替祭司大人好好检测一下手下的水平是否合格!”
入石室前,拂绒本能一摸左臂,却发现藏在里面的花刀不知何时已不见。
她对着背包里一众还在冷却期的卡牌,只能暗暗祈祷那空白卡牌真如介绍上所说的够锋利。
这会赤膊男子抬手揪了拂绒的头发,蛮力一使就想把她往墙上撞。
拂绒被他揪得一个仰头,一双清凌凌的眸子就直直撞进他眼帘。
田二的瞳孔无意识涣散开来,竟放开了揪着拂绒头发的手,只愣愣盯着她。
机不可失,拂绒迅疾抬手,手中卡牌凛然抵上田二脖颈,那尖锐牌锋擦出几点火星子,带出风声赫赫,以牌作刀,划皮入肉,见血封喉。
田二还瞪大着双眼的脑袋骨碌碌滚落在地。
“真吓人。”
手中卡牌已然染血,拂绒啧一声后抬脚跨过田二的头颅,朝他分离至一旁的身体走去。
这张空白卡牌,是上次收纳过瞳岁之后失效的那一张,卡牌的介绍里有一句“很锋利”,拂绒便抱了试试的心态,却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至于田二的瞳孔涣散,则是因为卡牌师等级提升,她的天赋卡牌便也自动升级了一个和瞳术很像的新功能——【失神】。
但时效只有三十秒。
拂绒蹲下检查田二尸身,竟发现那尸身的贴身衣物下,似有活物涌动。
刹那间,一只通体洁白,但却尾尖青绿的幼鸟从田二的腹部破开而出!
青尾鸟飞至半空,嫌恶地看了那田二的尸身一眼,哼哼唧唧着开始梳理自己染血的羽毛。
“你……”拂绒欲言又止,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咦——”青尾鸟绕着拂绒嗅了好一圈,而后赏赐般宣布道,“我喜欢你身上的气息,我要跟你走。”
不等拂绒回话,下一秒,更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田二的尸首如浮光般弥散而去,霎时变成了一张深黑色的卡牌滑落在拂绒手中。
【狂暴模式:躯体获得一定程度强化,力量增强,打斗能力上升。副作用:脾气暴躁。时效:五分钟】
石室机关已自动解除,拂绒收了卡牌,推门而出,身边还盘旋着一只正雄赳气昂的青尾鸟。
那青尾鸟振翅疾飞,许是太过忘情,竟一个没注意,“啪叽”一声差点撞到了人脸上。
萦空如雾转,凝阶似月积。
浓重花影里,谛爻眯着眼一弹指,那青尾鸟被震出好些距离,最终只能茫茫然落在拂绒肩头。
“青尾鸟?”
谛爻弯眸浅笑,“你倒是很有碰到这些珍稀生物的运气。”
拂绒看他眼,柔柔弱弱一副皮囊上神情似笑非笑:“是啊,托你的福。”
跨青溪半里桥,见沙楼十二层八殿,唯有第十二层的不渡殿,可直达圣湖底部。
谛爻扬手一抬,圣湖中央分出一条通路,曼陀罗花砌出台阶层层,缠绕蜿蜒,他看一眼身旁的拂绒,道:“艳炽华进不来圣湖,你从这走。”
拂绒往底下看了眼,就感觉到肩膀上本还张牙舞爪的青尾鸟竟倏地安静下来,蜷缩作乖乖一团。
拂绒:“这底下有什么?”
“出去的密道,和......”谛爻扬起唇角,语气很是愉悦,“一些蛇。”
拂绒:“具体数量?”
谛爻唔了一声,像在思考,片刻后才道:“真不多,就几千条吧。”
拂绒:“......”几千条,不多?
见拂绒神情变幻莫测,谛爻竟露出一副苦恼样:“我已经杀了很多了,如果实在害怕,你下去时候也杀一些?”
拂绒紧着眉头凝神片刻,不欲再同谛爻这疯子多说,她安抚似地拍了拍肩上的青尾鸟,准备硬着头皮先下去。
却没想到,拂绒刚想抬步,谛爻就猝不及防揽了她的脖颈,和她额对额相触了一下。
一抹火光跃至拂绒神识门前,烈焰焚烧的气息弥漫开,竟是有些像她右眼里那团灼人异火的风姿。
花刀不在身,她只能抬了脚去踹谛爻,而不是刺对方个一刀半刀。
好在那抹火光很快又如被山围水困,霎时如泥牛入海般隐无踪去,只是拂绒的一截右手腕上,俨然浮现出一枚红莲标识。
“骗你的,怎么会让你就这么下去呢?”
谛爻笑了一下,真真是顽劣意十足,他冰冷的指腹状似亲昵地蹭过拂绒的后颈,“盖个我的印,至少真死在下面,我还赶得及给你收尸。”
“别用这么恶心人的语气说话。”
拂绒斜睨谛爻眼,只觉他神经有问题,瞧了手腕上那标识一眼后,她抬脚没入第一个台阶时,又觉怀里忽然落了个冰凉凉的物什。
水碧色的织纱鞘身,刀面雪亮透彻,却如有沧海长波浮动。
是她那把花刀。
“这么重要的东西,下回可别再丢了。”谛爻似有些不大高兴,细听去语意竟有些阴阳怪气,“再有下回,要我去艳炽华那给你偷回来......”
他顿了顿,嫌弃道:“我会直接把它扔去喂地宫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