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回家住。”盛书书觉得这个问题真的操心得很多余。
她又怎么知道盛华年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
大概是气急了,盛华年也没拐弯抹角,“盛书书,我之前跟你打过预防针了,萧家这条大腿你要是抱不住,我就只能帮你物色其他老板,到时候要外貌不如萧轻舟,要资力也不如萧家,你想这样?”
听着这样的话,盛书书应该很生气的。
但她竟然没有。
兴许是太了解盛华年这个人了。
他没有做不出来的事情。
以前出去谈事情带着她,和萧家订婚后有所收敛。
现在萧家成了不确定结果,他不过是恢复了当初的行径。
“我劝你最好不要。”盛书书声音略冷,“否则我不光不会是你挣钱的工具,还会是你自掘坟墓的那把锄头。”
前世盛书书很缺爱,很渴望家庭的被爱。
可是现在不了,她知道盛华年根本没有父爱。
如果,他真的敢对她那样,她也敢六亲不认。
挂了电话,盛书书回了饭桌上。
已经准备散了。
冯远程父子俩当然是原路返回。
冯总问她怎么回,要不要捎她一段。
萧御把话接了过去,“我和她顺路。”
顺不顺路的,盛书书也没打算跟萧御上车。
主要是,确实不顺路,萧御收假后都住的市里那套公寓或者学校。
“不用送我。”她拒绝得很明确,“我打车。”
萧御看了她一会儿。
“明天一起吃饭,带你见几个朋友。”
盛书书不为所动,“萧教授的朋友,我就没必要认识了。”
但她知道,萧御的朋友圈质量奇高,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加入那个圈子。
话说回来,她当初追着萧轻舟,给他当牛做马当小保姆两年,萧轻舟都没她介绍进他的朋友圈子。
“要见。”萧御坚持。
因为他还没从她的免打扰模式出来。
“你爷爷想手术,沈醉那儿能提供咨询。”
“你想赚钱,贸易投资这一块,宗以恒是精英。”
他真会精准拿捏。
盛书书抬手打了车,无情走人。
“晚安,萧教授。”
萧御看着她的网约车来了又走,在原地抽了一支香烟。
不到一小时。
盛书书刚下车进门,差点被盛华年吓死。
刀曼玲和盛司里今天傍晚就出发了,所以,只有盛华年一个人在。
但客厅里横七竖八的躺着酒瓶子,沙发上坐了两个男人,不知道是什么公司老板。
总归应该是他的狐朋狗友。
盛书书想到了盛华年说的话,心里有些沉,径直回了房间。
反锁。
“你女儿?”其中一个人问盛华年。
盛华年笑笑,“大女儿,没礼貌,招呼也不打,别见怪。”
四十多岁的男人摆摆手,“现在的小孩都一样!”
盛书书在卧室里一直没敢洗澡。
她把窗户也关的严严实实。
一直到外面的动静消失,她打开一点门缝看了一眼。
客人已经走了。
“嘭!”一个纸杯子打到了她卧室门上。
盛华年一脸不爽,“出来,说事。”
盛书书看出来他有点喝多了,“喝多了你就睡,别吵我。”
盛华年突然沉重的看着她,“盛书书,我好歹是你爸,好歹养了你这些年,你能不能替我考虑一下?”
“你知道公司现在有多难?”
“我要养着你,养你弟弟母子俩,每一分钱都是我跟人喝酒、舔沟子舔来的!你懂吗?”
盛书书微微蹙眉。
盛华年其实也可怜,他确实很累。
但他确实也没有经商天赋,除了吃风口红利那几年,他的公司是每况日下。
但,公司难就要卖她么?
“爸爸对你的要求也不多,你就好好的,跟萧教授拉近一点关系,我从他那儿讨点好处,行不行?”
“你出来,陪我聊一聊。”盛华年冲她招手,又抬手给她示意了一下手里的饮料。
是她刚刚在餐馆喝的那一款。
他看到她喝了?
居然买回来了。
“你不是爱喝吗?给你买了一杯回来。”盛华年吐出酒气,自嘲的笑了一下,“你真以为爸爸不爱你?”
“你是我亲闺女,我会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是因为你妈,我和她没有感情,我被你爷爷害了一辈子,我对你妈有怨,确实迁怒了你,我不对……”
盛书书活了两世,还真是头一次见盛华年说人话呢。
但她也只是听着。
缺爱的是她,但是渴望被爱的,是前世二十岁的盛书书,不是她。
盛华年滋滋的喝着其中一杯饮料,给她的那杯拿起来,脚步晃悠悠的拿到她门口给她。
盛书书接了过来,“去睡吧。”
想了想,她还是说了声“谢。”
然后关上门。
盛华年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就差咬牙切齿,这死丫头还真是跟她那个妈一样的心硬!
平时看着柔柔弱弱,听听话话,看不出来这么能扛,苦情戏都没有用。
盛书书去洗了个澡。
出来觉得渴了,又懒得去客厅看到盛华年,只好戳了那杯饮料喝,一边吹头发。
吹风机一直“嗡嗡嗡”的,不知不觉,她有些犯困。
饮料喝了大半,她竟然困得眼皮抬不起来,只能关掉电。
狐疑的皱了皱眉。
为什么这么热?
说是困,但她脑子又好像很清醒,周围的东西无形中都放大了似的。
很像发烧的感觉。
盛书书走过去把空调温度往低压了两个度。
坐在床边喝完了饮料,身体里的某种酥软松弛开始爬遍全身,逐渐的演变。
盛书书在意识到那种感觉的时候,陡然看向了那杯饮料。
她不是未经世事,她活了两世了,前世和萧御做了那么多次,她对自己此刻的欲望太熟悉不过!
她没想到盛华年真的敢对她动手脚。
脑子里竟然已经全是萧御满足她的样子,狂野的,克制的,诱哄的,温宠的,占满了她的本能幻想。
盛书书不敢继续待着。
起来去找了自己的手机,从门缝里没看到盛华年,尽可能的放轻脚步。
直接离开,头也没回。
但凡盛华年的狐朋狗友再折回来,她今晚就把一辈子毁了。
她打了一辆车,张嘴报了京大的地址,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