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数十公里外村子里的沈靖义,也在这一天的黄昏,收到了一封书信。
正是卫峰写给他的那封信,护卫不负所托,半天的功夫就把信送到了。
沈靖义看着信中的内容,越看下去眉头皱的越紧。
直到信末的一句:白杨城有一小姑娘,举目无亲,名沈未闲。
什么?孤女?沈未闲?
沈靖义不敢相信自己刚看到的内容,揉了揉双眼,又看了好几遍。
确认了内容没错以后,他从不可置信变成了狂喜,朝门外喊道,“福伯。”
福伯本被沈靖义留在了府邸,后为了送他落下的玉佩,便跟在了沈靖义身边。
听出了沈靖义嗓音里的喜悦之情,福伯进来顺手把门带上,问他,“老爷,何事如此高兴啊?”
沈靖义颤抖着声音道,“福伯,你来看这信尾的内容。”
福伯细细的看了一遍,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老爷,这,这是小姐吗?”
“这封信是文远给我写的,是与不是,还得我们亲自去确认一番。”
“好啊,好啊,老爷找了小姐快十三年了,这次老天爷终于开眼了啊!”
两人激动不已,久久无法平静下来,这十多年的煎熬不是常人能想象的,可算苦尽甘来。
这下有了沈未闲的消息,说什么沈靖义也要亲自去看看。
他交代福伯道,“福伯,文远在信里还提到岭南地区或将爆发大规模的疫情,我们留下几位在柳夏村正常赈灾,其它人马带上去白杨城。”
“是,老爷。我这就交代下去。”
一想到自己可能就要见到心心念念的亲生女儿,沈靖义一边是紧张忐忑,一边是急不可待,在屋里转着圈。
等心绪平复一些,他拿出了那枚玉佩,用指腹细细摩挲道,“滢儿,有女儿的消息了,而我更多的却是害怕,害怕空欢喜一场,害怕女儿会怪我这么久才找到她。
我征战沙场的时候都不曾害怕过,此时我却畏惧了。
……”
此时福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老爷,一切安排妥当,我们可以出发了。”
“好,出发。”
沈靖义收起玉佩揣进了怀里,背上皇上交给他的尚方宝剑,打开了房门。
整装好队伍,一行人向着白杨城赶去。
途中,看到一个老者倒在了官道边上,不是董奉是谁。
再怎么样着急,沈靖义也做不到熟视无睹。
他赶紧下了马,过去把董奉扶了起来,见人还清醒着,便问道,“老先生,你怎么样啊?”
董奉顺缓了口气,道了声谢,“多谢大人,老朽只是年纪大了,摔了一跤便起不来了。幸好有大人扶我一把。”
听到人没事,沈靖义也松了口气,又问他,“老先生这是要往哪里去?”
“老朽出了点事,想回白杨城。”
“那赶巧了,我们也是去白杨城,您不介意的话就和我们一道吧!”
董奉没想到这位大人还能带自己一路,拱手谢道,“老朽多谢大人。”
沈靖义把他扶了起来,把自己的坐骑让给了董奉,“老先生,你骑马,我走路。”
董奉推辞道,“这老朽可不敢当。”
沈靖义指了指微微黑下来的天空,“您看这天也快黑了,我们得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到,我腿脚比您快,就不要推辞了。”
“如此,老朽冒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