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公子的三个条件,想必也是不简单的,若有什么困难,和父皇说。”东陵帝拍了拍李怀安的臂膀,温和地说道。
李怀安体会到这失而复得的父爱,有些动容道,“是,儿臣知道了。”
东陵帝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只觉得他一夜之间懂事了许多。
东陵帝唇启徐徐道,“朕还有些要事处理,皇儿先行回去吧!”
“好。儿臣告退。”李怀安对着东陵帝躬了躬身,便转身而去。
既然东陵帝无恙,李怀安迫切地想去找沈未闲。
东陵帝在李怀安走后,面色便立刻冷了下来,苏公公陪在一旁,不敢发一言。
过了良久,东陵帝才凛声道,“摆驾永寿宫。”
这么些年,前朝后宫一直牵扯不清。
最开始,东陵帝无力干涉,近些年则是睁只眼闭只眼。
全因,东陵帝顾念着当初夺位的情分以及扶助的情谊。
有些人有些事,东陵帝真的放纵太久了,这次,他再也无法熟视无睹。
他不想,再因为自己的妇人之仁,从最初的心爱的女人,到现在的李怀安,受到任何的伤害。
在李怀安通向这个皇位的路上,他必须清理掉所有障碍。
永寿宫的宫人太监看到东陵帝的阵仗,纷纷跪下请安,不敢抬头直视龙颜。
掌宫太监看来势不对劲,赶忙向太后通报。
太后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遭,浑身淡定从容,眼皮也不曾抬一下。
“母后是认定了朕会过来,才如此从容不迫的吗?”东陵帝严厉高昂的声音从太后身后传来。
太后转身微微一笑,平和地说道,“你来啦,哀家已经等你有一会儿了!”
东陵帝深觉太后今日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冷哼一声道,“太后这是在等朕?”
“不错。”太后的神色令人琢磨不透,似乎整个状态松弛了下来,她认真说道,“终究是哀家对你不住。”
面对太后未等询问,便自己先认的方式,东陵帝一时有些语塞,忍不住问道,“那太后为何要如此?就算这些年你我母子情分有些疏远,您依旧是这后宫最尊贵的太后,您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是啊!”太后自嘲一笑,“我是应该好好地在永寿宫中颐养天年。”
说着太后深深看了皇帝一眼,继续道,“就算贵为太后,哀家也是有许多的不得已之处。”
旁跪的闫嬷嬷听到这话,手心不禁握紧。
随后太后的话又让她心头一松。
“纵使哀家贵为太后,哀家一手扶持大的皇帝不也对哀家弃之敝履吗?”太后冷笑道。
“无论如何,朕一直敬重着您,可您不该,不该伤害容黛。”东陵帝语气中带着几分恨意。
太后微微一愣,随即便高声道,“皇帝啊皇帝,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想不清楚原委。想那容黛来自北漠,如那放荡不羁的野马,你却令她活在这深宫之中,与这宫闱格格不入。”
听到此话,东陵帝的心里是一阵纠痛,他何尝不知道是自己太自私了,以爱之名,让容黛困于这后宫之中。
可是分明,他想着朝局稳定之后,传位于大皇子,便带着容黛离开。
而她们,却害死了容黛。
“当初那毒药,是容黛心甘情愿喝下去的。”太后的声音悠悠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