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张文远只好再拍惊堂木。
等堂下一片寂静之后,张文远又问,“沈未闲,你此言何意呀?”
“禀大人。”沈未闲福了福身道,“臣女有三点疑惑。想问下这位小哥。”
“你说。”张文远应允道。
“其一,这位小哥说我乃他们家的童养媳,可有任何的凭证,又或者说有官府的文书。”沈未闲问道。
这一点陈宝华早有准备,他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恭敬的对张文远说道,“大人,此乃我们村长替我们办的文书。”
“呈上来吧!”张文远语气不变的说道。
当即有下属接过陈宝华手中的书纸,交到张文远的手上。
张文远认真的看了纸上的内容,并确认了当地官员的官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居然是真的。
如此,对沈未闲很不利啊!
但是他向来刚正不阿,转而问沈未闲道,“沈未闲,此文书是真的,具有法律效力,不知你可否有其它要说的。”
沈未闲对此倒是一点都不慌,他不紧不慢的说道,“臣女敢问大人,按照我们东陵律法,拐卖妇女儿童是何罪名?”
那这罪名可就严重了,虽然不知道沈未闲为何这么问,但张文远还是实诚的回答,“按律法当处以死刑。”
围观的群众忍不住发出质疑,“这跟案件有什么关系?为何顾左右而言他。”
沈未闲听了倒是不恼,微微一笑对陈宝华说道,“若你此时反悔还来得及,待会儿可就没有任何的余地了。”
陈宝华其实心里已经有点慌了,但他还是脖子一梗,硬气道,“你休要吓唬我。”
“是呀,这乐安县主怎么这样?这还公然威胁原告?”
“果然真是人不可貌相。”
……
“那好。”沈未闲气急反笑道,“那我请问一下,第一,你们签订这份文书可有问过我的意愿?第二,你们可否为我寻过亲人问过我亲人的意见?若都没有,那你们这与拐带何异?”
“当初我爹娘问过于你,你说自己无父无母,当时为你签订文书,你也没有异议。”陈宝华狡辩道。
他不知道为何原先的小妮子从那般怯弱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但还是想争他一争。
“好,按照小哥的意思,也就是说,我们在路旁捡到一个东西,当时未见失主,若失主后来寻,那捡到的东西依旧归你自己喽?”
“这两件事怎么能相提并论?”陈宝华反驳道。
“你我并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无签订卖身契,你们陈家欺负我一个孤女,并未经过我同意,便签订童养媳文书,这又是何道理。”沈未闲质问道。
张文远暗中为沈未闲这一番番说法点头称赞。
陈宝华没想到如今的沈未闲是格外难缠,幸好那人先前有过一番交代。
他痛心疾首地说道,“我从未想过要高攀于你,我也知道此时的我,做你的仆人都不配。只不过我那日寻你,是想与你解除婚约,而你却对我冷言冷语,毕竟我们陈家救过你一场,见你如此绝情,我才出此下策,状告你。”
如此言论,是想置自己于不义之地,沈未闲的眼睛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