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安站在高地上,俯瞰着下方混乱不堪的人群,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他运起内力,将声音远远地传递出去:“你们无需再逃离了,你们的孝子贤孙李勇已经开启了盘龙山阵,企图将我们所有人都困死在此处!”
这番话如同惊雷般在人群中炸响,但所有人只能听到声音,却无法看到说话之人的身影。他们犹如一群无头苍蝇,四处乱窜,惊慌失措。
此时,爷叔轻轻拍了拍身旁那个身材魁梧的小伙子,凑近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小伙子点了点头,然后深吸一口气,按照爷叔的意思扯着嗓子高喊道:“不知是哪位好汉,能否现身一叙?”
李怀安没有令他久等,从天而降,轻盈地落在了爷叔的面前,仪态自若。
爷叔看清来人之时,却是眸中精光一闪,脱口而出,“是你?”
这行人扰乱了月支族百年的宁静,爷叔虽年迈,还是将每个人的眸样记住了。
李怀安坦然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想不想活?你们一族,还想不想传承下去?”
爷叔掩下内心的悸动,反问道,“想活如何,不想活亦如何?”
李怀安见这老头没有坦诚相待的意向,冷笑道,“你们一族,历尽千帆百年,守着这宝藏,不就为了有朝一日取得灵宝,称雄于世,就这般灭族,非你们所愿吧!”
“宝物已失,我等本无颜面见先祖,生亦何欢,死亦何惧。”爷叔不咸不淡地回道。
“既如此,那我们也没有再聊的必要了。”李怀安飞身而去,隐入林中。
两人的对话尽数落在陈翠的耳中,等人一走,她有些担忧地问道,“爷叔,难道我们月支族真的就要在今日覆灭吗?”
爷叔沉吟片刻,才道,“不会。”
陈翠知道,爷叔这是有应对的法子,内心一松。
能活着,没有人真的想死。
待所有人集齐,爷叔用他那苍老有劲的声调吩咐道,“所有人听命,向东南坡面立马下山。”
“是。”全体应声。
陈翠在前头小心地搀扶着爷叔,却是好奇,“爷叔,东南坡面最是险峻,我们为何要朝那边走?”
“生机便是在东南。”爷叔没有多说,只讲了这么一句。
陈翠似懂非懂,也不敢再多问,还是小命要紧。
爷叔是整个族内最神秘却又受人尊敬的存在,若他都没有法子,那么今日所有人,定当死在此处。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马南坡爬下去,坡度虽险峻,但对一直生活在村中的月支族人来说,并不难走。
李怀安却是在不远处,远远地看着他们。
一旦他们下了那个坡,他便没有任何的法子盯着他们。
想到这,他的眸子深了深。
突然,他意识到乾坤袋中似乎有一件透明的缕衣。
他信手拿了出来,手中的缕衣竟是掩去自己的手掌,李怀安暗忖,“这莫不是便是传言中的隐身衣?”
当即,他将透明缕衣穿在了身上,悄然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