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安无意间余光瞥到,李斌不知道与身旁的护卫耳语了什么,护卫听了他的吩咐之后,便去找了望月楼的主事,也就是老板。
随后,望月楼的老板一脸凝重地来到台上,他郑重地朝着楚景和行了一个礼。
别人知不知道楚景和的身份他不知道,但是他是清楚的。
因此,他也知道楚景和是不可得罪的人物。
在场的所有人闻言,都有些茫然的看着望月楼的老板,不知道他此举是何意。
只见老板郑重其事地说道,“望月楼将取消这位公子的比试资格。抱歉抱歉。”
这一举动令众人一片哗然,“为何?我瞧着这位公子琴技卓然,怎么说取消就取消了?”
“是啊!不会是有什么内幕吧?”
众说纷纭。
就算是冬日里寒意料峭,望月楼的老板却不停地擦拭着脑门。
方才有个护卫拿着三皇子的令牌告知自己:有人检举楚景和使用了厌胜之术,否则怎么会引起如此大的动静,平白冬夜里百鸟盘旋于此。
三皇子对此说法深以为然,故令自己取消楚景和的比试资格。
可是他面对台下那一众眼睛,他为难于如何给在场的众人一个交代。
他若把这一猜测宣之于口,定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若不说,望月楼的口碑今夜倒是到头了。
沈未闲先前感受到望月楼老板明显的维护之意,可见他的胸襟,并非是如此莽撞草率之人。
突然而为,想必和长春公主等人脱不了干系。
因为先前,她也是一直关注着他们那边的举动。
更何况,她与丞相府也算是有一定的交情,所以对此事,于情于理,她不得不出声问道,“不知道老板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望月楼的老板无奈之下,只得委婉的说道,“这位公子的琴技竟能在冬日里引来飞鸟,令人匪夷所思。未免有所争议,只能委屈这位公子了。”
原来是为这,沈未闲松了一口气,含笑道,“昔者瓠巴鼓瑟而流鱼出听,伯牙鼓琴而六马仰秣。这只能说明这位公子琴艺非同寻常罢了。”
“早在先始祖时期,就有一无名氏,弹得一首鸟涧鸣,曾引无数飞鸟趋之若鹜。与台上的公子所奏,有异曲同工之妙。”李怀安道。
“的确如此。”紫蓝郡主接过话头说道,“只不过可惜的是,此曲并未流传下来。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紫蓝郡主此番回京,长公主便已经交代过,要交好眼前的这位五皇子表哥。
故而,她便帮着李怀安说话。
只不过,她还是气不过就沈未闲这样的庸俗之人居然能得到如此清风济济的表哥的青睐。
“这位姑娘与这位公子真是好眼力。”楚景和起身对着他们拱了拱手,又道,“此曲的确销声匿迹已久,不过不是失传,而是不外传。”
听楚景和如此说,围观的群众皆是恍然大悟。
“也就是说,方才我们听到的曲子就是鸟鸣涧?”人群中一个乐者问道。
楚景和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