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安点头,满脸认真地道:“意绵啊,你以后就是我妹子了,我叫你一声江妹妹也没什么吧,你若是不愿,要不我也叫你绵绵?”
话音刚落,他身下的马儿就猛地嘶鸣一声,吓得他一把抱住了马脖子,脸上全是惊慌失措。
陆辞简冷淡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马术不精,还需要多练,王三,带他去练马。”
下一秒,林宴安不满的声音就再次响了起来,“陆辞简,我和你不共戴天,啊,救命,救命,快放我下来。
王三兄弟,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江意绵看着外面那一人一马明显都被对方吓得不轻的模样,只无奈摇了摇头,“就这速度,他都吓得不轻,这家伙还是老老实实坐马车吧,简直是折磨马儿。”
柳儿也看得笑了起来。
离开清南的不舍,瞬间因为林宴安滑稽的骑马姿势消失。
回京的那天是八月初三。
京城不少百姓都早早得知卫将军以及长公主要回来的消息,以至于,一行人刚进京,就有不少围观百姓,熙熙攘攘地朝着街道中央的马车看去,好不热闹。
尤其是在看见队伍两边护卫着的南卫兵时,众人更是欢呼雀跃起来。
“是南卫兵,看见了吗?就这支队伍跟着卫将军打了不少胜仗,在战场上几乎是战无不胜的存在,可厉害了,哎,卫将军在哪?怎么没看见卫将军?”
“对啊,卫将军呢?”
“你们不知道吧,听说卫将军在清南受了伤,估计坐在马车里。
这次清南又是洪水,又是西凉人刺杀的,可不太平了。
他们能平安回来都是命大。
我听宫里当官的亲戚说,此次在清南不仅卫将军遭到刺杀,连长公主都差点受伤,好在都没事。
听说清南那边洪灾也都解决的差不多了,都是多亏了那个都察院的陆大人,还有一位江姑娘,听说凭一己之力说服守城军对抗西凉人,可厉害了。”
周围的百姓听得津津有味,连街道中央什么时候离开的队伍都没注意。
一个年轻书生好奇道:“那楚王送去的物资是不是也被西凉人劫走了?我可听说了,楚王的人全都受伤了,物资还被人劫走了。”
“啧,谁知道真假,我可收到我在清南的同僚写的信了,楚王的人压根没去清南,指不定送物资都是假的。
还被劫了,那些西凉人能那么猖狂吗?听说刚离京不久就把物资劫走了。
那西凉人若能埋伏到那,不就能直接打到京城来了。
指不定是楚王自导自演,说不定就是故意说物资被劫走了,其实被他偷偷藏了起来。
这样一来,名声也赚了,银子也没花,何乐而不为。”
“不应该吧,楚王心思良善,这么多年在京城还经常施粥修路的,瞧着也是个有善心的,怎么会不给清南送物资?你莫不是胡说的,故意败坏楚王名声。”
“这话说得,施粥和修路用得着多少银子?楚王这次可是放出话来说捐了王府所有家资,那得有好几万两了吧?
他定是舍不得,才故意做出这等事来。
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不然,为什么楚王的物资还没到清南境内就被劫走了?
还是在没离京多远的地方,那西凉人若有这本事,不如直接攻来京城,劫什么物资?
更不用在清南设下埋伏暗杀卫将军和长公主。
至于山匪,说出去你们信吗?
就楚王带着的那支队伍,哪个山匪能劫走?
大晋那么多出名的山匪已经被清剿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小打小闹,若真敢劫楚王的东西,怕是不想活了。”
“有道理,说起来,楚王的物资被劫走这么久,楚王那边也没说清楚到底是谁劫走了物资。
若真是价值好几万两的物资被山匪劫走,他定会让陛下同意他带兵前去剿匪,可偏偏没有,这恰恰说明了这其中有问题。”
“可不,我觉得这位兄弟说得对,楚王定是自导自演。”
关于楚王自导自演劫走物资的事很快在京城讨论起来,各个茶馆、酒楼都是在说这事的人。
不少书院的学子也就此事展开了辩论,一时间,楚王在京城风头无两,直接压过了卫靖海带回吐谷浑求和书一事。
谢阳得知此事时,在屋中砸碎了满满一墙的名贵茶盏和花瓶。
屋外伺候的丫鬟和小厮听见里面的动静,只吓得不敢动弹,生怕自己也会遭殃。
外人都说楚王心思良善,温润如玉,可只有他们才知道,这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看着满地狼藉,谢阳好一会才平复了心情,对着外面喊道:“来人,把赵呈叫来。”
赵呈来得时候,屋内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干净,谢阳正端坐在紫檀木椅子上喝茶,一副平淡的样子,只是眸子里却是骇人的猩红,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赵呈只吓得心头猛跳,朝着对方行了一礼才小心翼翼地道:“王爷,外面那些人都处理过了,最近那些谣言应该会渐渐消停下来。
王爷在百姓中的声望不会因此动摇,请王爷放心。”
虽然京城四处都在说这件事,但楚王多年的好名声还是有一定信服力的,大多数人都是信王府物资被劫的事,不信的人只是少数。
楚王只静静喝着茶没说话。
屋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赵呈只觉得胸口那道好不容易长好的伤口在隐隐作痛。
偏偏楚王却没有叫他起来的意思,直到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楚王才冷然开口,“杀了江意绵。”
赵呈一愣,好一会才道:“是。”
上次是他体内的蛊虫在作祟,导致他一时走神,给了那女人可趁之机,他这次定不会轻饶那人。
就是拼了命也要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