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的林长召,不禁皱起了眉头,但是又想起叶语蓉之前的种种好,继而又舒展了。
林老夫人见林长召不语,眉头一会儿紧皱,一会儿舒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召儿?召儿?!”林老夫人唤了唤林长召。
从沉思中缓过神来的林长召对林老夫人说道:“儿子想再等等,毕竟寻双才离开,如果这时候把语蓉扶正,会有闲言碎语,对寻双和语蓉都不公平。”
“你心中有数就行,抽空多看看两个小丫头,一会儿去蓉丫头院子里看看,这几日可全靠她了,而且寻双的事不怨她,你对她也不要有芥蒂。”
“儿子知道了。”
“还有,两个小丫头该取个名字了,不能老丫头丫头的叫。”
林长召直接说出了两个名字:“就叫念寻和念双!”
林老夫人听到这两个名字,怎么会不知道林长召所想,突然又有些后悔刚才的提议。
“名字的事不急,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想吧!”
名字是好名字,但林老夫人怕一叫她们的名字,林长召就会更加思念沈寻双。
可林长召坚持就用这个名字,老夫人也无奈。
于是大丫头叫念寻,二丫头叫念双。
叶语蓉得知两个小丫头的名字后,心里说不出的酸楚。
天气越来越凉,念双的风寒一直没有好,奶娘说念双最近也不怎么吃,都有些瘦了,无奈的林老夫人又找来了大夫。
按说念双的病发现的及时,而且已经服药,没理由不好。
难道是经过奶娘的身体后,没了药效?
刚好大夫解答了林老夫人的疑惑,因念双体质不好,加上不怎么吃,对于药物没有更好的吸收,所以病情一直没有好转。
最后大夫建议给念双停药,并且以后喝羊奶,用汤勺一口一口喂下。
这羊奶好,而且对襁褓中的孩子更好,林老夫人是清楚的,可是羊奶的味道不是很好,林老夫人担心林念双会不喝。
只是现在没有其他方法,大夫说只要林念双的身体好了,病情才会有所缓和。
于是林老夫人吩咐人去买奶羊回来。
林念双这边还没有消停,叶语蓉那边又不知怎么了,身边的丫鬟急冲冲的来叫大夫。
林老夫人不放心,跟了过去。
经过大夫诊断,叶语蓉前段时间的劳累,心中郁结,食欲不振,有些头晕,给开了些补药。
林老夫人知道叶语蓉之前劳累,食欲不振也是孕妇的常见现象,林老夫人虽生养过,但是之前并非养尊处优的老夫人,加上寻双的病情,一直忧心,对叶语蓉的关注少了点,歉疚的拉着叶语蓉的手,开导了几句。
“语蓉呀!”林老夫人不再叫蓉丫头,说明有意想叶语蓉扶正。
“老身也是过来人,养好身体是关键,不光是为了孩子,也要想想以后,以免生产时伤了身子。”林老夫人话音一落,叶语蓉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好好的哭什么?”叶语蓉只是摇摇头:意思没什么!
林老夫人不放心,又问道:“可是又哪里不适了!,春桃快去叫大夫!”
春桃得了吩咐就要往外走,叶语蓉终于开口了:“我没事,听到老夫人的话,心里舒服了许多,就是想起了家母。”
提起叶语蓉的母亲,叶语蓉的泪忍不住了。
叶语蓉一哭,林老夫人赶紧安慰。
“语蓉,不要哭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考虑。”
林老夫人一边说,一边用手帕给叶语蓉擦拭泪水。
片刻后,叶语蓉停止了哭泣。
“老夫人,语蓉有件事情求您!还望您能同意!”
林老夫人不曾多想,以为就是多些补品和照顾的人,但是林老夫人也没有直接答应。
“说来听听,只要老身能办到的。”
“语蓉近日胎象不是很稳,想让家嫂来照看几日。。。。。。不知可否。”叶语蓉越说越没有底气。
听到叶语蓉想让陈氏来林府,脸色一下就变了。
“老身会找个生养过的婆子来照看你。”
林老夫人果断的拒绝了叶语蓉,虽说林老夫人很看重子嗣,陈氏又是叶语蓉的家嫂,但是有沈寻双的事在先,林老夫人就不愿让陈氏再来林府。
叶语蓉也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也没有过多的说些什么。
等林老夫人走后,叶语蓉心中烦闷的很,一边又想身边有个能说体己话又的人,一边又知道陈氏惹的事,就算林老夫人同意,林长召也那关未必能过。
林长召对沈寻双的用情至深,让叶语蓉显得更是卑微,更不敢提出要求。
让陈氏来林府的事告一段落,沈家又起了风波。
听闻是沈家家主沈邢庚,在监牢之中旧疾复发,不治身亡。
一时京城官员,一半喜一半忧,喜的自然是奸佞小人,沈家家主一死,成了真正的替罪羊,忧的是对皇家的忠心之人,落得如此下场,恐自此之后朝堂那些奸佞更加为非作歹,沈家家主正义凛然,却枉死。
沈邢庚去世次日,皇帝在朝堂上宣布:
牢中看守来报,沈侍郎与昨日亥时在牢中旧疾复发,朕虽派了太医前去,但已回天乏术。
皇帝顿了一下,拿起一个奏折边看边说:“今日朕想听听众爱卿对沈侍郎利用职务收敛钱财,销毁证据的事有何看法。”
大殿上的官员开始在底下你看我我看你,有的还相互使眼色,有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脚面,无一人表达自己的观点。
这些人的动作,皇帝都看在眼里,脸上不喜不怒,这样的结果也好,也不好,天底下哪个皇帝也不愿臣子逾越,替皇帝做主,可是无人帮扶又怎能成大事?
“怎么,这整个大殿之中无一人愿为朕分忧?”
这句话犹如石沉大海,底下的大臣连眼神交流都没有了,只有一个大臣和一位身穿暗青色衣服的人直挺挺的站着,没有低下头。
皇帝看了一下大臣和那位身穿暗青色衣服的人,对那人开口道:“三皇兄,您对此有何看法。”
被称为‘三皇兄’的人缓缓抬起手,拱手道:“全凭陛下定夺。”
皇帝又看向那位大臣:“罗宗荐,你说。”
被叫到的大臣,连忙弓身,态度比三皇兄不知道谦卑了多少:“臣不敢妄议,全凭陛下定夺。”
皇帝冷哼了一下:“既然如此,那朕就让刑部依例法办,没有异议就退了吧!”
“恭送皇上!”
退朝后的皇帝原准备去看看太后,就听太监来报,林长召求见。
想必是为沈邢庚的事来的。
“去回了他,朕累了。”
“诺。”
贴身太监便去回了林长召。
林长召眉头微蹙,拱手:“有劳了,告辞!”
没有如愿见到皇上,林长召也未作停留直接回府。
林长召也不是不想再庭上为沈家辩解,只是一个能征善战的将军,又无真凭实据,怎比的能言善辩的文官们,只等私下见皇帝,谁料被拒。
皇帝从太后那请安回来后,立刻下一道圣旨。
皇帝身边的勤公公亲自去沈府宣旨。
因之前的皇帝已经下旨封院,沈府的男女老少,家丁奴婢一个不少的跪在院中。
跪在第一位的是沈邢庚的母亲沈钱氏,左侧是沈邢庚的夫人沈戴氏,和长孙沈溥,右侧是两位分别是沈邢庚的长子沈应荣和次子沈崇荣,在向后是沈邢庚的姬妾和儿媳。
让勤公公诧异的是,每个人都低头不语,腰板都是挺得笔直,没有任何哭哭啼啼的声音。
看到这一幕,勤公公不禁有些钦佩,心中不免有些感慨沈家突遭变故。
清清嗓子念道:“众人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前吏部侍郎沈邢庚,目无法纪,知法犯法,罪无可赦,因其病故身亡,免去其吏部侍郎之职,发至巫岭山安葬,其家人发还祖籍,三日后收回府邸,钦此。”
说完合上圣旨,看一眼众人,双手递上:“沈老夫人接旨吧。”
沈老夫人还在回想着因其病故,发至巫岭山安葬。
没有听到勤公公的声音。
勤公公再次出声提醒,沈老夫人才缓过神,双手接过圣旨,举过头顶,俯身道:“老身沈钱氏接旨,谢万岁万岁万万岁!”
勤公公等沈老夫人说完后,上前扶起老夫人道:“沈老夫人节哀,收拾些细软,早日回祖籍去吧!”
沈老夫人就着勤公公的手起身:“谢谢公公宽慰,老身这就安排,只是不知能否见我儿最后一面。”
勤公公有些为难:“沈老夫人,您这不是为难杂家吗?先不说杂家有没有这权利,就说这巫岭山不是说去就能去的。”
听完勤公公说的这些,身后传来了哇的一声,是沈邢庚的长孙沈溥,之后更是传来了一众家眷微微的哭声。
勤公公一看,又宽慰了两句,留下几个侍卫,便离开了。
接着林长召便被调回边地,即刻出发无召不得回京。
不到一个时辰,整个京城都传遍了。
有的人替沈家惋惜,有的则心中窃喜,幸灾乐祸。
次晚寂静的深夜,城西的一个院子,屋内一抹烛光,将屋内的人影投到窗户上,可以两个黑影,其中一人侧对窗户而坐,另一人小心翼翼站在一旁。
“停止一切活动,让你们的人都小心些。”坐着的人率先开口。
“是,主子。”站着的人回答,接着回声问道:“不需要清理门户吗?”
“会有人做,又何必脏了本官的手,本官是要做大事的。”那人嘴角微微上扬,烛火也跟着晃动一下。
转而对站立的人说道:“你下去吧,本官要在这多待会儿。”
站立的人拱手出去,飞身出了院子。
那人走后不久,两个黑影闪入院内,待了半个时辰才离开。
小院恢复平静,暴风雨来临前时平静,只是这场暴风雨迟迟的等了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