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纪慕程停顿了一下，“一个在榜上打得还行的屠皇吧。”
“是吗？”姜卷一听，小脸满是疑惑，能被蓝色当众承认的选手不可能差到哪里去，但是经过差不多一周的相处，师父平时就是个话不多，实话实说的大好人，也不存在撒谎的可能性。
“嗯……”
“怎么？不相信吗？”纪慕程轻笑了声。
“哈？”姜卷立马微张开小嘴发出质疑的声音，然后反省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怎么可能啊？师父的话我肯定相信啊。”
但是一说完，就在心里嘀嘀咕咕。
拜托，怎么可能啊？信不了一点。要姜卷自己的话来说，她这个人，一凭直觉，二凭时间证明。只不过有求于人而已，面子肯定是要给的呀。
“那你怎么迟疑？”纪慕程发出疑问，声音传到姜卷耳边，听起来无比真诚。
姜卷卡壳了，这要她怎么说？她已经变成假笑女孩了。
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师父，你是不是认识啊？”
这下轮到纪慕程说不出话了，他的确不想暴露自己的马甲。但是小徒弟这副迫切想知道的样子……
“啊，我知道了，师父不会是他朋友吧，然后因为关系太好，不能太夸耀他是啵？”姜卷随口一掐，手指忍不住去点那个屠夫排行榜。
纪慕程有些失笑，扶着额头轻声回答：“差不多吧。”
姜卷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敷衍地“嗯嗯”两声，然后就看见屠夫榜的排名。第一名是“小白不吃香菜”，第二名，第三名……姜卷一路往下看，直到第六名的时候才看见那个熟悉的id——Xt战队c。
“师父，第六名还不厉害么？”姜卷实在不懂刚刚某人的话语，一个在榜上打得还行的屠夫？如果不去看屠夫榜，她估计都以为是榜上中游的水平。
原来这就是厉害的人说得还行，她悟了。
纪慕程也有点错愕，小徒弟还去查榜，嘴角荡起一抹笑容，“心理战术。”
“什么东西？”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姜卷已经被这句歌词给洗脑了，此情此景，特别适合环绕在她耳边。
“给自己心理暗示，告诉自己没有特别厉害，这样才有进步的空间。”纪慕程摘下耳机，低沉的语调填充在空旷的房间里。
紧接着，他又补充道：“c说的。”
姜卷听后，沉默许久，这就是大佬级别的人物吗？已经在最上流的位置了，精益求精，仍然坚持不懈地追求，最终达到极致。
不像她，摆烂地彻底。只要达到标准就行，不会再多做一步。大神就是不太一样，但是她也实在佩服，小时候可能还会被老师教导，要学习这种精神，可惜她已经是个成熟的大学生了。
于是还是回了一句：“有道理。”
但是她可能不太知道，也不了解。对于参加比赛的选手来说，一分一毫都为之重要，有时候甚至能成为关键的地方。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追求这种。
“那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姜卷还是不太死心，师父打破砂锅问到底，徒弟是徒弟，当然要学习啊，姜卷暗自笑了笑，眼底的狡黠一闪而过。
“小徒弟，”纪慕程有些无奈，“不知道有些东西不能知道太多吗？”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敲门的声音。
“老纪，怎么还不下来？”顾之夜刚好赶上最后的末班车排位，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当初那个反复强调要我们训练的人下来，他只好亲自把人请下来了。
刚靠近门口，就似有若无地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
“干什么老纪？”门被某人一把推开，发出沉重的“咣当’”的声音。
这边姜卷还打算回她师父的话就听见对面其他男人的声音，然后就是砸门的声音，吓得她一激灵，立马屏息凝神地竖起耳朵。
纪慕程看着某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蹙起眉看向他，“怎么不敲门？”
“刚刚敲了啊，你没听见吧。”顾之夜现在有点疑惑，刚刚老纪怎么一个人在房间里说话啊，不太对劲，于是心思一转，摸着后脑勺，打着哈哈。
“我马上下来，你们可以先训练。”纪慕程看着他越来越近的步伐，若无其事地看了眼语音房间号的屏幕。
顾之夜把手搭在他的后背，望了一眼电脑，神色未变，和煦地笑着：“行，我们先去。”
纪慕程淡定地“嗯”了一声，感觉到背后的人停顿了下，然后耳后传来离去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小心的关门声。
纪慕程轻轻咳了一声，“没事，他走了。”
姜卷舒了一口气，“吓到我了，”她怎么感觉跟捉奸一样啊，有些心虚地拍着自己胸口，然后想到刚刚谈话的内容，问道：“师父，你是不是要去训练了？”
“嗯，是的。”
“民间队？”姜卷迟疑地问道，师父之前明明说的是他不是职业电竞选手，那么此刻又有队友叫他去训练，估摸着是民间队了。
纪慕程稳了稳神色，说道：“的确是民间队，小徒弟，我们换个时间陪练吧。”
他想了想，“上午行吗？”
姜卷猛然回想起自己的行为，怎么还敢说不呢？
“都可以，师父，我看你时间吧。”她又急忙找补，“你说不定还要参加比赛，也不用每天都教我的，我都害怕自己耽误你时间。”
“也行。”纪慕程当然没有拒绝，此刻对小徒弟的印象更是加上一分。
“那师父拜拜，加油训练哦！”
过了一会，鼓励的话似乎仍在耳边盘旋，纪慕程又忍不住轻笑了声。
此刻的姜卷又是兴奋又是懊恼，一边觉得自己居然能碰到这么厉害的人，一边又觉得好耽误人家的时间。
能参赛的选手哎，电竞哎，时间真的就是金钱了好吧。
周绫一如既往地敷着面膜，就听见小家伙“嗷呜”一声扑在自己的枕头上，有点被可爱到。
“小卷儿怎么了？”然后含笑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