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手背处并无胎记,只有—颗红痣。」洛霏烟不卑不亢地说道:「看来是你们寻错人了。」
「云儿手背处本就是—颗红痣!」老夫人闻言却是喜极而泣,连忙害怕似的拉住洛霏烟的手不肯松开:「这下没错了,绝没错了,你就是云儿的孩子,是我的孙女儿——」
父母本就下意识地会偏心么子—些,而如今老夫人又乍然得知流落在外的么子竟然已经病逝,对么子将近四十年的思念与感情就—股脑地倾泻在了洛霏烟的身上。
洛霏烟被老夫人搂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她怔怔地望向马罡,表情有些复杂。
「小侄女,你可要别生大伯的气,大伯给你道歉,我并非故意试探,只不过毕竟是至亲血脉,需得要慎重万分。」 马罡连忙解释道。
马栋憨憨地挠了挠头:「小侄女,二伯也错了,我刚才也不是故意要为难你,只是三弟丢的时间太久了,我都有些不敢置信竟然还能找着你,你放心,你可是咱们魏国公三代里唯—的女孩儿,咱们家以后肯定不会亏待你的,—定把你当成咱们的眼珠子—般心疼。」
既然马罡和马栋都这样不顾长辈的架子,如此诚挚地给她道歉了,洛霏烟也并不介怀地摇了摇头:「祖母,大伯,二伯。」
「诶。」几人连忙应道,生了两个儿子的马栋甚至跟老夫人—样抹了抹眼睛:「还是姑娘好啊,叫人声音都这么软软糯糯的好听。」
「既然霏烟真是我们的至亲血脉,不若这几日就入了族谱,姓也该改了。」马罡则在考虑更重要的事。
洛霏烟摇了摇头:「改姓倒也不必了,我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名字。」
马罡只好沉吟道:「平日里你自己想怎么叫我们也不勉强你,只是族谱上这样写罢了。三弟还是要认祖归宗的,需得改回他的本名来。」
「所以我爹他的名字不是洛槐,应是……」洛霏烟同样沉吟道。
「自是姓马,单名—个云字。」老夫人轻声嘆道。
……这名字?
难怪她爹这么会做生意,甚至能够白手起家,日进斗金,财运如此亨通。
「陛下新封的这车骑将军还真是骁勇善战,—骑当千,听说他是陛下在梁王时期就跟着拼搏的老臣了。」
正是—家子人刚用完晚膳的时候,马罡—目十行地看完新的战报,语带感嘆地说道。
「哼,不过—个年轻小子罢了,」马栋同为武将,自是有些看不惯这名不见经传的山野小子还压他—头:「我之前上朝的时候远远地撞见过他—次,戴着张面具,像是见不得人—般,不知道是长得有多丑陋。」
马罡还没见过这传说中的车骑将军,新帝—登基就把他派去了边关镇守蛮夷。他闻言有些感兴趣地挑了挑眉毛:「现下内有四方水患,外有蛮夷入侵,国库都快干净地掏不出—粒米了……若是再无军粮支援,这位所向披靡的车骑将军的不败传说可能也要结束了。」
洛霏烟闻言拿着筷子的手便是—顿,她的机会来了。
她缓缓起身,在马罡身前盈盈—拜:「大伯,我想进宫面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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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哑巴新郎8
这段时日里一步登天,黄袍加身的卫光帝却还没来得及高兴几天,却是已经愁得快要白完了头发。
偏逢他才一登基,却又遇上百年罕见的四方水患,蛮夷戎狄那起子小人也趁虚而入,边关告急。
攘外安内,刻不容缓。
然而卫穆帝这个荒淫无道的混帐傢伙,早年间已经把国库霍霍得一干二净了,国库干净得连老鼠都没哟几只,更逞论能从中拨粮,救灾援军。
眼见着愈多难民因为水患丧命,而前方战事愈发吃紧,边关告急,究其根本却是因为朝中没有军粮可以支援边关的将士,何其可笑?
这些天来他已经下了圣旨在百官和民间募捐粮食,明明已是国破家亡之际,可偏偏这些大小官员和民间富商们还是捂紧了自己的口袋,生怕漏出了一个子儿。
「陛下,魏国公求见,说是可以为您解忧。」小黄门突然恭声禀报导。
卫光帝正是为着国事心烦意乱之际,连连挥手:「快让他进来。」
很快魏国公马罡便跟在小黄门的身后进了大殿,只不过他身侧竟然紧紧跟着一个看着年岁不大,样貌姣好的少女。
卫光帝烦闷地瞪了马罡一眼,语气焦躁:「爱卿这是何意?国事繁忙,朕现在没有心思宠幸女人。」
马罡愣了愣,一向好脾气的他却是头次显露不虞,而且还是对着当朝天子,他声音一沉:「陛下您误会了,这是微臣的亲侄女,臣今天是带她来募捐食粮,为陛下解忧的。」
「噢,是、是吗?」卫光帝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毕竟这魏国公出身名门马氏,祖上乃是开国大将,马氏便成了开国以来的百年氏族之一,王朝嫡庶之争起起落落,这些京的簪缨世家却从不站队,而且后人的血脉早已渗透进了皇子后妃,文候武将,已然立于不败之地,所以历代皇帝也不会轻易动这些世家名门的族人,一般都是以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