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好个官仔骨骨

心跳好似鼓擂,他一定认得她!是蓄意接近她!难道要绑架她!天呐。

方图南眉毛一挑:“Cream?你叫Cream?”还真有人叫这名啊?完全不知道身旁小姑娘已经颤颤巍巍。

钟玉强壮镇定:“点呀?唔行啊?”再吞一吞口水,“为什么说我像奶油?”

甜甜的圆圆的糯糯的香香的,怎么不像?

看她就好像看可爱的小婴儿,可口的让人像把脸蛋咬在口中。

但不能这么说,所以方图南轻咳了一声:“就一感觉,没冒犯吧?”

糟糕,他眼睛深情,喉结彰显荷尔蒙,太会撩。

“咩啊。”她抠着牛仔裤,吞口水。好像不太像绑匪……

北方人豪爽,小姑娘上了车,他自然要请客:“想吃什么?我请客。”

司机目不斜视,可不耽误用余光瞄了后视镜他家大爷一眼,这是道士要下山,和尚要还俗?

向来女仔们扑他,他从来都表面上游刃有余,私下多有冷淡。

今天竟然有心情做东,带妹妹仔吃饭。

司机福至心灵,哦吼,原来他家大爷中意这一款,细路妹。

结果小公主没犯第二次蠢,对方身份不明,她又没有打手傍身,咬字很清晰:“家里准备了晚饭,谢谢方生。下个路口放我就好。”

他饶有意味的看她:“不用我送你回家?”

“前面就是我家。”

方图南看了一眼窗外,上环区住宅真真拥挤,鸽子笼,普通人生活不易。

他手指骨节叩叩,司机真的在下一路口停车,放她下来。

方图南也下车:“留步。”

钟玉的心率又一次混乱起来,他这样有型,究竟是好人是坏人?

不明身份的他俯身弯腰,得以与钟玉平视,似乎在细细的描摹她五官。

毛茸茸的眉毛与睫毛,白皙之上鼻尖翘挺,唇是粉红色,丰盈可爱。

“搞咩啊?”她弱弱的问。

真的三年了吗?为什么她还是这样小小。

他失笑,直起身,敞敞亮亮:“小奶油,保重。”

保重,好有份量的道别。

就好像他们曾有渊源一样。

钟玉也着意方生凌厉如刀削的下颌,苍劲是脖子。如果皮肤再黑一点,系上一条牛仔领巾……

她仍没认出他。

少女甜糯娇润的嗓音礼貌客气:“谢谢方生,我中意你的车。”

老式Benz,优雅野性兼具,百兽之王。

钟玉吞了吞口水,给自己加油打气,终于:“我可以知道你的WhatsApp咩?”

还没忘了买车。

方图南眯了眯眼眸,她识货,她今天两次三番说到他的车。

她有男朋友,还这样明目张胆接近另一个男人。

看起来,迈巴赫比男人要更有吸引力。

听说红港女仔早熟,个个想博一番天地。

算了,算了,从贝瓦纳回来,他们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他抬起两指微微一扬,利落上车关门,坐在她刚刚坐的位置上。

哇,钟家小公主,被拒绝了。

方图南没见到而后,宾利车徐徐驶来,白手套黑制服的司机,恭恭敬敬将手放在车顶棚下,迎自家二小姐上车。

江湖路远,天高海阔,那时战火纷飞在背后。

彼一别,又相遇看到小姑娘近况,算是缘分。

玛利亚为小姐悬了一整日的心,到了深夜也未能放下。

——二小姐,她又做噩梦了。

红港大浪湾。

几百亩的山地、树林、白沙滩,有一背山面海的别墅群。

在这寸土寸金的东方不夜城,遑论内部装修,单单从土地使用率来看,便可知这座庄园的奢侈之极。

钟玉住偏西的一幢西派楼宇里,她尚在母亲肚中时,玛利亚从十几位候选人中脱颖而出,从呱呱坠地的婴孩陪伴到现在,已经十九年。

乳白色埃及棉的床品都被二小姐的冷汗濡湿,连太太都惊动了。

高海蓉从居中最阔气的一幢奔来,搂住床上的小女儿:“bb别怕,是妈咪。”

钟玉已经在玛利亚照顾下饮尽一杯温热的龙眼百合茶,梦中惊走的魂还回半个,嗫嗫嚅嚅搂住母亲的脖子。

“没关系的,很久没做梦了,需要时间,循序渐进,对不对?”她将高海蓉的话都抢先说出口。

“bb,梦到什么?”

她摇头。她从小周游列国,连治安臭名昭著的墨西哥哥伦比亚好望角都观赏过,那一年差点命丧贝瓦纳。

当时高海蓉一周瘦十磅,就算钟暨仁进胡润富豪榜名列前茅,也不禁一根接一根的雪茄。

多亏天降猛男,外交手腕。豪门夫妻在北都南郊机场接到小女儿,只觉得宝贝明珠形销骨立。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高海蓉心痛她,不再问,转为循序善诱:“今天实习不顺利?”

钟玉在妈咪脖颈里回答:“顺利,还遇到靓仔,好个官仔骨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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