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点心意,事成之后,一定加倍酬谢。”按察使对狗子道。
狗子故作不解,“什么事?怎么成?”
叶侍郎拱手道:“请尊驾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叶侍郎和金祥林、按察使、管近福分别对了一下信息,金祥林虽然在贡院客栈参见了皇帝,但皇帝并没有说出狗子的身份,因此金祥林并不知道皇帝在冒充皇帝。皇帝也没说他继续跟狗子在一起的目的——学狗子的盖世骗术。
因此狗子的身份对大家来说是个谜。
管近福说了他所知道的事实:皇帝伙同梦儿、狗子来骗他的参货,结果皇帝没走掉,被管近福和几个趟子手揍了一顿,狗子不得已暴露了皇帝的身份,救走了皇帝。
由于金祥林和管近福的误导,使得叶侍郎产生了错误的判断,他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是这么认为的:
皇帝来两淮府微服私访,结识了梦儿、狗子等人。梦儿、狗子等人协助皇帝一起监督科考,得到了管近福内定武解元的情报,决定要惩罚一下管近福,不料却因此暴露了身份。为了继续监督科考,皇帝和狗子等人入住了贡院客栈,后来知人绑走了狗子,善察和善思误以为皇帝是假皇帝,把他送进了大牢。后来知人从狗子口中了解到了皇帝的真实身份,这才把皇帝从大牢接走。
话说,叶侍郎你不应该跟知人、善察、善思核对一下吗?
叶侍郎认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知人已经说了,这个皇帝就是真皇帝,说明知人是了解真相的。
而且知人现在肯定跟皇帝是一伙儿的,肯定在保护皇帝。
啃谁的腚啊?自以为是害死人。
叶侍郎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关键人物——狗子,只有狗子能救大家。管近福、按察使也十分赞同,二人筹措了万两黄金,来求狗子救命。
你瞧这事儿闹的,几个明白人来找一个糊涂人救命。现在就大聪明狗子还不知道皇帝是真皇帝。
狗子对叶侍郎道:“您这事儿吧,不是美言几句就能过得去的。开科取士本是为朝廷选拔人才,两淮科场舞弊如此明目张胆,弄了一堆窝囊废……比如这个,只会磕头,却被你们定为了解元。”
叶侍郎忙谦恭地道:“下官知错了。下官一定痛改前非,为朝廷选拔出真正的人才。”
狗子道:“晚了,都考完了,你还怎么改前非?”
叶侍郎赔笑着,“这个尊驾不必担心,下官自有办法。只要您能替下官和按察使大人、管少爷过了这一关,有何条件,您尽管提。”
狗子这才注意到,那“咚咚咚……”的磕头声一直在响。狗子朝管近福看去,只见管近福满脑袋磕得鲜血淋漓。
“别磕了。已经磕出血光之灾了。”狗子说。
管近福停了下来,却爬不起来了,晕,刚站起来,又跌倒在地,一直在跌倒爬起,爬起跌倒……
“皇上进了提刑按察使司大牢,下官委实不知。”按察使也开始为自己开脱,“下官已将虐待皇上之人下入大牢,专等皇上谕旨发落。只要过得了这一关,下官一定加倍报答恩公。”
按察使急了,连恩公这样的话称呼都提前预定了。
“你们先回去吧。能不能救得了你们,在下可没有把握,只能尽力而为。”狗子说。
狗子吐口了,叶侍郎和按察使千恩万谢,架着管近福离开了。
狗子,你这么刁难自己的老丈人合适吗?
狗子到现在还不知道叶侍郎是知人、知心的父亲。
不过既然连他亲儿子都那么对待他,狗子这么对待老丈人似乎也不算太过。
叶侍郎、按察使和管近福走后,守着贡院的兵丁也都撤了。
知人一看有机可乘,一把火烧了贡院,十分顺利,熊熊大火烧到半夜,也没有火班来救。
知人上了他爹的当了。一失火,科考成绩肯定也都烧了,怎么办?只能重新再考。知人这么做恰恰帮他爹解了套。
知人不放火,叶侍郎也得安排人去放火。
这套路狗子十分清楚,只要上边一来人检查,下边肯定失火,不光是科考,尤其是仓库。
古往今来,不知道烧了多少。
我让你查?查个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