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里吧。”
在这里？
在这里做什么？
蔡奇文发现周若霜不知何时拉着李莉站到了他后面，柳雁来在前面。
他和尚艾清被堵在中间。
尚艾清还一副懵懂的样子，看看周若霜，又看看柳雁来，茫然又无措。
蔡奇文比尚艾清要敏感一些：“你……你们想干什么？”
“蔡奇文，你的身体，有什么异常吗？”
蔡奇文下意识按住手腕，往身后藏了藏，尽量敛下紧张：“没有啊。”
他们发现了……
他们发现自己不对劲了！
蔡奇文从昨天就听不见自己的心跳了，可此刻他仿佛感受到躁动的心跳声，咚咚咚地在胸腔里跳动起来。
“抱歉。”
蔡奇文身体猛地被撞倒，眼前的景色旋转着倒转，柳雁来的脸出现在他上方。
“当！”
金属撞击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蔡奇文发现自己胸口并没有被刺穿，铜化的身体似乎无坚不摧。
恐惧和喜悦让他的面容扭曲起来，他朝着柳雁来大喊质问：“为什么杀我！为什么要杀我！”
随着那声大喊，蔡奇文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开柳雁来，利索地跳起来，抓起还没反应过来的尚艾清往柳雁来那边一推，转身就跑。
尚艾清还没搞清楚状态，被推着挡住了柳雁来。
“解决她。”柳雁来将尚艾清推给周若霜，随后追了出去。
蔡奇文并没跑多远就被柳雁来追上。
他的身体已经完全铜化，在发现柳雁来打在自己身上不痛不痒时，于是化身一头蛮牛，毫无章法地对着柳雁来挥着四肢。
然而蔡奇文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四肢变得沉重，身上仿佛负重了几百斤的东西。
他再也无法往前迈动一步，双腿逐渐被压得弯曲，最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蔡奇文看见远处的尚艾清已经躺在地上，她挣扎了几下，身体渐渐不动了。
蔡奇文恐惧地看向走到自己面前的人，“不……我不想死，别杀我。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杀我……呜呜呜……求你别杀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你觉得自己还是人吗？”
“我是啊，我为什么不是？”蔡奇文带着哭腔，“我就是人，我是人！”
蔡奇文胸口刚才被柳雁来刺穿，衣服和皮肤割裂，露出了里面的铜色。
柳雁来叹口气，盖住蔡奇文的眼睛。
“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蔡奇文没法挣扎，只能哀求：“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没做错什么……为什么只有我变成这样？”
柳雁来感觉手心一片湿热，他在哭，他在哀求……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救救我……救救我……”
柳雁来将刀塞进蔡奇文的嘴里，用力压下。
蔡奇文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家伙身体全部铜化了，只有口腔还是正常的血肉。
周若霜拉着吓坏的李莉从那边过来：“解决了吗？”
“嗯。”
柳雁来抽出刀，手掌往下一滑，帮蔡奇文合上眼。
……
……
集体宿舍。
宿舍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劲，也许是因为他们旁边的‘材料’，也许是因为刚才柳雁来等人要求新人玩家也出去探索的行为。
“石洋你怎么了？”
“石洋？”
“你没事吧？”
惊呼声打破宿舍安静的气氛。
宁繁听见声音的第一时间往那边过去，正好看见石洋从床位上翻滚到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声。
是金属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
宁繁立即上前将石洋翻过来，可惜石洋已经没有了呼吸，他的身体铜化了。
蔡奇文和尚艾清都不在这里……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宿舍里还有隐藏被换衣服的玩家？还是这并不是蔡奇文和尚艾清他们造成的？
“规……规则。”
宁繁往床位下方看去，一条规则出现在了床底。
【厂区严禁员工换班。】
宁繁和沈十九一起将石洋放回床位上，她扭头看向四周的玩家。
除了npc呼呼大睡，其他人都已经醒了。
宁繁缓缓吸口气，让大家继续休息，她走到宿舍门口，等着柳雁来他们回来。
她等了好一阵，柳雁来才带着周若霜和李莉回来。
“石洋死了。”宁繁等周若霜带李莉进去后，这才开口：“我们会不会弄错了？会不会是他们白天的时候触犯了什么死亡规则？”
柳雁来皱眉，问清楚细节后说：“蔡奇文的身体确实铜化了，尚艾清好一点，但也有一部分已经铜化。我觉得没有弄错，石洋的死亡时间和我杀蔡奇文的时间差不多，应该是周小姐说的那个转嫁。”
他们把蔡奇文和尚艾清骗出去再动手，就是担心混乱中伤到其他人，没想到居然还是有人死了。
宁繁也没有其他证据，只得叹口气，“那这件事……”
“明天早上再告诉他们详细情况。”
“好。”
第二天一早，柳雁来就将蔡奇文和尚艾清的死告诉了他们。
他们身上的衣服只会越来越脏，到后面很可能和蔡奇文换回来的那件工服一样，无法再凭肉眼分辨出谁被换了工服。
所以只能互相监督。
这不仅仅是为其他人，也是为自己，因为别人被换衣服，伤害的是身边的人。
……
……
银苏昨晚睡得不是很好，大半夜有人来敲门。她不想开门，可对方不依不饶、锲而不舍，非要敲开她的门。
没有办法，银苏只好开门迎客。
谁知道外面并不是人，而是一个铜人，见她开门，裂开嘴露出残忍又贪婪的笑容，屈指就抓向她面门。
大晚上不礼貌的空手敲门就算了，上来就抓主人家的脸，简直是罪不可赦。
但银苏没想到，她解决了一个铜人，还没躺十分钟，又有铜人咚咚敲门。
一个晚上，来了七八趟。
你说这谁受得了！
好在杀了七八个铜人后，银苏也不是没有收获。
跑来找她的铜人和她前两天杀掉的npc相似，其中有第一天的司机，也有老员工李杨，还有好几个挂掉的主管。
npc杀多了也不好啊……
这还有售后回访服务。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