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灵燕也抬头凝视天空,脸上第一次出现震惊之色,赶忙将两具分身收回,御剑严阵以待。
不解的问道:“这是你在我攻击你时,凝成的?”
“是!”
“果然了得,能在防御‘归燕曳旋’的同时,在我都没察觉的情况下,暗中施展秘法。这就是你之前说的杀招吧?”
“是,此招名为‘覆空震’。”
对答期间,天空之上的尘雾渐渐散去,只见一座巍峨的山峰彻底显露出来。
众人对眼前的一幕深深震撼住,一道小山散发出天炎之气,携无尽大势,让人心中不免有些压抑。
不止各宗弟子,就连数位长老也面露震惊神情。这般强大的功法,他们实难相信竟出自一化凡境修士之手。
面对头顶那摄人心魄的天炎俊峰,孔灵燕用嘴含住一缕秀发,狰狞的笑道:“让我来看看这‘覆空震’的威力究竟如何?”
言罢,孔灵燕身边凝聚出一道银色大钟,凌正看出这正是之前肖成君使用的招式。不过眼前的大钟,看起来更加敦实厚重,银色流光在上面不停转动。
但凌正觉得,这银钟应该无法抵挡覆空震,毕竟二阶时自己初炼此秘法,在只使用五成力的情况下,仅招式余威就令千风障差点崩碎。而这次是他三阶下全力一击,威力是之前数倍不止。
“震落!”,凌正用仅剩的力气,沉声喊道。
那悬于天空的天炎俊峰开始缓缓向比武台压下,场下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向四周逃去,生怕被巨大余波伤到。
渐渐整个比武台都被天炎俊峰的投影遮住,随着距离越近,孔灵燕越发的感知到此法的威力。但依旧狂笑,道:“凌正,为了使我避无可避,你竟凝聚出比武台一般大小的山峰,可你不也在台上.....”
说到这,她猛然想起之前凌正所说的话,恍然大悟,道:“原来这便是你所想的平局!连自己的死活也不顾,够狠!”
至清宗与风清宗两宗长老,在一旁心急如焚,如此霸道的功法,就算是他们也要认真对待。而场下两人均是各自宗内最杰出的弟子,若是在此招下陨落,实在太过可惜。
可双方又都不能擅自干扰比试,更不能说些动摇两人决心的避让之言,只能在心中默念,希望能撑过此招,哪怕仅一息尚存,他们也有办法让两人再恢复如初。
“轰”,刹那间天炎俊峰终是重重坠落在了比武台上,方圆数百丈范围内的大地,被震得上下起伏,山间不断有巨石滑落,滚滚热浪夹杂着可以席卷的一切,向周围喷薄而去。
整个比武台被山势彻底压平,如此恐怖的威势使得众人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都在担心场上两人究竟如何了。
整整半炷香,山间才彻底平复下来,可以依稀看见雾影中,两人深深嵌入碎石之中,一动不动。
等了十息过后,见两人还是没有动静,两宗长老赶紧上前将各自弟子抬走疗伤。
最高台上三人的雷掌门,勃然大怒,本以为必赢之局,竟以平局收场。连同中间那位上宗长老,也面露难色,不知如何是好。
虽本有意帮至清宗吞并其余两宗,可也需得名正言顺,但如今却被凌正这小子生生打破。上宗又较为重视此次比试结果,他也只能简单同雷掌门交谈后,匆匆回宗复命。
在没有上宗的授意前,雷掌门只能先隐忍,想到多年的谋划,费劲心机才让上宗同意合并下宗,如今却增了这般变数。
风清宗连同掌门在内所有长老,没有在意其他,而是共同先为凌正护法。想替其疗伤时,却被吴长老以及楚梦佳阻拦,道:“凌正说过,自己在炼一种向死而生的功法,哪怕只有一口气也要自行疗伤,不能借助外力。”
长风掌门自然相信两人的话,但心中忧虑道:“这次他伤的太重,我怕......”
吴长老也陷入了犹豫之中,唯有楚梦佳,眼中热泪不断滴落,道:“我相信他,他若有知必然不会同意我们为他疗伤的!”
“也罢,凌正之所以如此不凡,就是靠的他那无往不前的韧劲,每次都能让人意想不到,老夫相信这次他依然可以!”长风掌门凝视凌正,语气坚定道。
其余长老在洞口打坐守护他们眼中的救宗功臣,只留楚梦佳一人在洞中深处照料重伤的凌正。
楚梦佳不断的用清水擦拭其全身的血污,擦拭干净后,抚摸着他的胸膛,对着尚无意识的凌正轻声,道:“没想到仅一年没见,你竟有这么大的变化。不仅实力变强了,个子也涨了不少,都比我还高,之前你可是才到我眉毛处。”
“皮肤也黝黑了些,面目不再想以往那般稚嫩,身上的血肉如金玉一般,你到底吃了多少苦,才能这般脱胎换骨啊!”
说着楚梦佳眼睛又通红了起来,“你虽曾对我与长老们说过你这一年的经历,但都是挑的平顺快事,并未提及半点磨难,我知道你是不想大家替你着急,但我又岂会不知呢?”
重伤下的凌正,虽然意识全无,但其身体中的真气却在经脉中反复流转,不断平复各处的伤口。
六日后,凌正体外的所有伤痕均已消失不见,但仍没有醒来。
其体内气海之中,之前淡红炎气,渐渐出现分层,炎气不断纯化变得更加赤红,悬于天空之上,而下方则还是硕大的碧青湖泊。
中央的小岛,最早的嫩芽如今已然成型,成为一株与他同高的小树,浓绿之中,透着磅礴生机。
虽然还不能操控身躯,但凌正此时已经能感受到,体内各处的变化。
观完气海之后,凌正开始注视着心房那团幽火。这次受伤,幽火变化不大,但却也没有被丝毫影响,总是在心尖处微弱但有力的跳动,永不熄灭。
对此凌正依然搞不清楚,这幽火为何而生,又为何不灭。自己无论怎样施加外力,都不能对它起到有半点作用。
反复确认对自己没有什么损害,凌正也只好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