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逐出师门

在第七日晚,楚梦佳神色憔悴,愁肠白结,缓缓走到水牢门前,见凌正在水中浸泡,眼瞳一转看向门锁,目光如电,旋即提剑便要将破开。但凌正双手护住门锁,道:“师姐的心意我明白,但我现在还不能出去,我若一走了之,会让别人抓住师父的把柄,三峰弟子也会跟着受牵连。”

皎洁的月光,照在楚梦佳脸上泛起银光,十分出尘。洁白俊俏的小脸上,眉头微皱道:“我怕掌门回来后会严惩你,。”

“放心吧师姐,师父不会不管我的,只是又要给她老人家添麻烦了。对了师姐,我在此也闲来无事,这个玉哨你教我吹个曲子呗。”

“好吧,那我就教给你一首。”楚梦佳脸色稍缓,嘴角浮起不易察觉的一抹笑意,转瞬即逝。

接过玉哨,楚梦佳吹了一首有些凄凉的曲子,在银月下,显得曲子更加绵长忧扬。凌正看向被月光包裹的师姐,第一次觉得如此楚楚动人。本想学首欢快的,但他知道这是师姐担心自己的一种流露,便没有忍心打断她,只是趴在水牢边静静侧耳聆听。

每个曲调都轻轻飘入到了凌正心海中,曲子很长,但一遍过后入了迷的凌正还觉得刚开始不久。吹过,楚梦佳面色和悦很多,似是已经所有牵挂都融进了曲子中。她小心的将玉哨再带到凌正的脖颈处,便悄然离开。

见师姐离去,凌正也没有任何言语。以后的每个夜晚凌正都会尝试吹出这个曲子,比起修炼更要上心。但奈何他的音律之感太差,数天过去,只能吹出三五个曲调,但凌正却乐在其中,丝毫不影响他的决心。

被关在水牢中第十五日,《静心经》凌正早已烂熟于心,但曲子最多才能吹出第八个曲调。

这日午时,掌门与四位长老终于回归,但能看出来这五人皆面带愁容,接风的弟子们见状无人敢上前恭迎。

何长老率先开言道:“掌门与四位长老一路定是十分辛苦,不如先歇息一日再......”

没等他说完,掌门开口道:“不用了,何长老这一月内,宗内可发生了什么要事?”

何长老正等着掌门问呢,然后稍添油加醋将凌正之事告知掌门,长风掌门听后眉头紧锁,并未做出太大反应。反倒是骆,杨二位长老直接起身厉声道:“此话当真?首峰次峰灵气皆被吸去三成?”

何长老默不作声表示确有其事,几位长老听后皆有些难以置信,立刻赶回了各自山峰,唯有掌门波澜不惊,在思索接下来应对之法。

吴长老回到三峰后带上楚梦佳直接赶去水牢,见凌正被关押在内,一指便截断牢锁,让他出来。凌正低头小声道:“师父,又给您添麻烦了,只是我现在出去是不是不太好啊?”

“无妨,出来吧,什么事是为师不能解决的。”,吴长老并无半分怨气,柔声道。

可这时,骆,杨二位长老也凌空而至,怒目切齿,道:“吴秀清!掌门并未发话,你这就将此竖子放出,有些胆大妄为了吧!”

“有什么事我担着,此等小事,掌门还能与我翻脸不成?”

“小事?两峰灵气已不到原来七成,竟比五峰还低,你说这是小事?”

“不就是灵气稀薄了些吗,迟早会慢慢恢复,在天魂境骆长老的眼中这也能算大事?”

正当几人争论不休之际,长风掌门隔空传音,说道:“你们五人速来主殿商议此事。”

到了主殿,只见宗可成,项恒飞以及何长老已在殿内等候,众人面面相觑沉默不语。长风掌门率先打破平静,“事已发生,气愤也是无用,那就直接商讨如何处置凌正吧?”

长风掌门端坐正中之位,开始品茶,示意几位长老落座,并让门口两侧的童子暂先退下。

吴长老第一个起身说话:“掌门,我以为该嘉奖凌正。”

骆,杨二位长老心中怒气还未消,听到这句话后更是气的睁目张须,就连掌门手中茶杯都轻颤一下,说道:“吴长老,我没听错吧,不惩处反而嘉奖?”

“正是掌门,我们风清宗向来对天纵之才着重栽培,为的就是将来可以反哺我宗,让我宗壮大,凌正磐极之躯竟能力敌宗内最强弟子项恒飞,这难道不是奇才吗?不该嘉奖?”

掌门微微点头道:“的确是百年一遇的奇才,只是这嘉奖吗就有些......”

杨长老急忙打断,生怕掌门就这样被糊弄过去,说道:“吴秀清,你莫要避重就轻,凌正虽不凡,但犯下大错,吸我两峰灵气,毁我灵植养神花,这难道不该严惩不贷吗?”

掌门觉得有理,“确实也得严惩,不能姑息。”

“掌门,养神花一事尚无定论,莫要冤枉了凌正,吸收灵气之事确实有错,那也和之前嘉奖怼平,不奖不罚即可。”

“嗯,这般说来,不奖不罚亦是不错。”

骆长老不再沉默,开口道:“养神花已经人赃俱获如何无定论,因私利吸收两峰灵气,皆是开宗以来滔天大过,若不严惩恐难以服众,以后弟子犯错更会有恃无恐,因此还望掌门莫要收下留情啊。”

未等掌门开口,吴长老不甘示弱,抢先回道:“平庸之辈岂能犯滔天大过,只有超凡脱俗之人才能如此。再说大错又并非凌正一人,项恒飞与宗可成率众弟子持兵刃攻打我三峰,尤其是宗可成竟先后两次攻打,还用暗器伤我弟子兰静,挑起争端,实在可恶,在我看来他才需要严惩。”

宗可成冷汗直流,无奈中透出落寞神情,耐人寻味,在心中频繁叫苦,但嘴上又不敢争辩。

骆,杨两位长老一时也有些语塞,心想这自己的弟子也过于鲁莽了些,本来一人之错,现在都得给凌正垫背了,凶厉目光纷纷扫向各自弟子。项恒飞与宗可成再无昔日自负气概,如霜打的茄子般,无精打采,面色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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