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听了林黛玉的话,担心道:“计划倒是很好,就是怕万一被识破,大同那边会被北莽那边乘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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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点头赞同,世上没有十全是美的计划,总归是有漏洞的。
毕竟他们现在这少的人对抗北莽一国,大离还有人扯后腿,本来可用的牌就不多。
鲁智深现在就是定海神针,他在哪里坐镇,对方就不敢轻举妄动。
但相对的,如果他不在的地方,敌人就要开始动心思了。
鲁智深的替身将会动身去大同坐镇,让北莽不敢轻举妄动,至于能瞒多久,只能看运气了。
大同那边迟早会被人看出破绽,毕竟当时鲁智深的替身探子,替他坐了三年诏狱,知道内情的人不少。
有心人如果顺着这条线去想,迟早会猜出大同的虚实。
而鲁智深则要趁着这段时间窗口,去打通夷州海路。
梁山的水军,这大半年来已经训练的差不多了,极少数的人才知道,这批将士,不是为了渡过黄河训练的,而是为了海战!
下一步的行动,要非常迅速而隐秘,方可一击建功。
众人喝了会酒,林黛玉再次重申不许听墙根后,秦可卿晴雯等人才悻悻散去。
新房里面,按许氏要求,鲁智深吹熄了蜡烛,轻车熟路开始做新郎该做的事情。
许氏强忍着羞意,端坐在在黑暗之中,感觉身上的束缚一件件飞速被消失,声如蚊呐道:“夫君怎么这么般熟练?”
她随即醒悟,自己都第四个了,能不熟练嘛?
感觉身上的遮掩越来越少,许氏感觉胸口心跳越发加快,不由道:“夫君请自重……”
鲁智深见她窘迫,停下手道:“你知不知道我们接下来该作什么?”
许氏有些窘迫起来:“从话本里面知道一些……”
鲁智深反应过来,许氏母亲死得早,许自昌又不好教女儿,才将许氏养的如此一本正经。
但正因为如此,面对许氏时,才别有一番情趣在里面,
许氏见鲁智深不动了,这才有些底气不足道:“夫君生气了?”
“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鲁智深在黑暗中略略靠近了些,说道:“你若相信我,便听我的话做。”
许氏长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是平静下来,用力点了点头。
有道是:
洞房香吐合昏花,月转勾阑啼乳鸦。
今宵娇身留君取,轻呼爱郎怜妾家。
朝日初升,许氏睁开眼睛,只觉身上火辣辣的,心道果然古人说的对,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什么话本都是骗人的,其中之描写,不及夫君身上所负花样十之一二,也不知道是哪位夫人教的他,到时候可要好好问清楚,提防着点。
想起两人初见的那个晚上,许氏脸上又浮现起甜甜的笑意,做妾怎么了,秦姑娘身为县主,还宁愿给夫君做侧室。
只要自己认定了他,只要有个待在他身边的名分,便足够了。
但是想到夫君不日便要远行,许氏心里也有些忧虑,不仅往鲁智深怀里靠了靠,感受着对方的心跳,不知不觉又沉沉睡过去了。
夷州外海,有数艘海船,正在往大离沿岸而去。
这几艘海船上,皆挂着几面旗子,上面绘着繁复的纹路,但都一面旗子,上面绘着代表大离友邦的标志。
这是大离赐予的旗标,代表挂着此旗的乃是大离友邦,攻击此船,等同于攻击大离。
但如今这面旗子的名声,却已经臭了。
因为夷州两位伪王的海船,一直挂着这旗子劫掠大离商船。
此时船头上有两位蛮将,一名倭将,身穿具足甲,身高五尺,腰间却挎着一柄五尺长的大太刀。
另外一名番将,金发碧眼,身高九尺,体型巨大,却背着一柄双手巨剑。
倭将心中得意,对番将用生硬的大离话说道:“凯文桑,这次我们要是碰不到商船,就直接在沿岸登陆,捞一笔大的,如何?”
那名叫凯文的番将连连摇头:“不妥,不妥。”
“山本君,咱们劫掠大离商船都是在海上,做完后直接被咱们杀人凿船,毁了证据,大离也拿不住咱们口实,总有一两个侥幸逃走,也不成气候。”
“但咱们要是登了岸,做出事情,不好隐瞒,徒然给人留下口实,咱们的王要是知道了,也会不满。”
那叫山本的倭将听这凯文比自己的大离话还流利,不禁大为嫉妒,而且对方说的也言之有理,只道:“最近大离商船都不敢开到夷州附近了,照这样下去,咱们这一趟又要喝西北风了!”
“大离有那么多美女和黄金,凯文桑就一点不感兴趣?”
凯文心道这倭人一提到女人,脑子就跟猴子一样没有区别了,他开口道:“大离有句俗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等咱们的王迎娶了大离公主,必然可以以夷州为起点,慢慢蚕食大离沿海,像岭南地区,可以慢慢让其开放通商,然后便为我们的地盘。”
“山本君,一味打打杀杀是不行的,大离太大,我们两国暂时吃不下,只有徐徐图之。”
山本心道妈的,这凯文怎么说话一套一套的,竟然比自己还要了解大离,只怕番邦这次谋夺夷州,也是蓄谋良久!
看来这藩邦所图甚大,不可不防!
倭国谋划夷州很久了,但独力难以打下,所以联合外番之中最为强大的浮国,两边合兵派出舰队,打下了夷州,将其分为南北两边,北边划为倭国的藩国,南边划为浮国的藩国。
虽然两边各怀鬼胎,但是蚕食大离的长久目标,两边倒是相通的,所以暂时还算合作愉快。
加上大离马上要登基的皇帝,对于北莽倭国番邦三方攻势采取退让态度,所以他们在外海才如此嚣张,劫掠商船,杀害大离百姓,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山本见海面上空空荡荡的,正郁闷今天又要白跑了,却发现远处海平面上有艘楼船,正往南而去。
山本大喜,连忙招呼身后两艘船只拉起风帆跟上,往那楼船而去。
离着尚有数里,两人举起手中望远镜看去,发现船上甲板只有寥寥数人,皆是穿着布衣长袍,衣饰还有颇为华贵,显然是大户人家的船只。
山本仔细看时,登时一呆,那船头上竟然有个绝色女子,身穿一袭火红色遮纱罗衣,外面罩了一件大红羽纱面白狐皮里的鹤氅,脚上蹬着掐金挖云红香羊皮小靴,宛如神仙一般。
那女子正偎依在身边的青年男子身旁,两人正对远处说着话,却好像没注意到有传过来。
山本大喜,连忙招呼众人转舵,拦了过去。
凯文生性谨慎,说道:“咱们抢劫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大离,但这些人却像没事人一样,小心有诈。”
他招呼后面两艘船拦住楼船,让自己和山本的船远远跟在几十丈外的海面上。
山本心下有些不高兴,心道你们番邦喜欢厚嘴唇大屁股的猩猩一样的女子,我们可是和大离华夏审美近似,那绝色女子自己势在必得,哪能让其他人染指?
想到这里,他也不顾凯文劝阻,命人扔出绳勾,勾住己方前面的船,自己顺着绳子爬了过去。
凯文见了,暗暗摇头,这山本虽是高手,但甚是急色,好几次差点坏了事情。
不过看对方船只,应是富商子弟出来游玩,好像也无甚大问题。
此时对面船头男子说话:“尔等何人,竟然私自拦截大离船只,可知大离律法?”
此时山本已经站到了最前面的船头上,离对方楼船不过数丈,他刷的一声拔出长刀,狞笑道:“什么大离船只,你们侵犯我们夷州领海,我们当然要拦住盘查!”
那男子冷哼一声:“此地自古以来都是大离海面,哪有夷州领海之说?”
“尔等蛮夷,不识大离之威,小心死无葬身之地!”
这话说出来,男子身边的绝色女子也笑了出来,这边海盗们哪见过这等女子,顿时看得呆了。
山本听了顿时大怒,他见男子穿着,乃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富家公子,喝道:“既然你要找死,我就送你一程!”
他后退几步,勐地冲上船头,腾空跃起,竟然一跃数丈,直往大离楼船船头跳来!
这山本竟然是个极为罕见的高手!
他手中大太刀高高举起,便往男子头上直噼,打定主意将其一噼两半,再将女子抢了过来。
然而他在这一瞬间,却看到了对方男女两人眼里的嘲讽之意。
山本刚刚心生不妙之感,就见男子从脚下提起一根碗口粗的禅杖,对着山本轻轻扫出。
下一刻,山本只觉天旋地转,感觉自己的身子陡然升高数丈,倒飞出去。
等他升到最高点时,赫然发现,自己已经断成了两截!
他的下半截身体扑通一声掉进海中,激起一阵水花。
而自己的上半截身体,直直升到高空,不断有内脏落下。
山本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就此在空中死去。
楼船甲板下面,楼船船板降下,露出了黑洞洞的炮口,几声轰鸣,海盗船这边顿时死伤惨重,他们虽然也有火炮,但是失了先机!
凯文一见不妙,连忙招呼水手转舵远离。
结果他抬头看到,那名男子手提禅杖,借着前面两条船为跳板,几次纵跃,已经跳上最近的船头,向自己船头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