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笙正要离开洗手间,转身时就发现了站在门口的小乔安。
小家伙目睹了妈妈呕吐的样子,她担心,生怕妈妈会生病。
“安安,过来。”
听到妈妈喊她,乔安急忙走了过去,抬起头,小脸蛋因为担心皱在一起,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妈妈看。
乔笙伸手揉了揉小家伙绵软的脸蛋,她轻声开口,“妈妈没事的,让宝贝担心了。”
可是她明明看到妈妈在吐呀。
小乔安的记忆里,她和傅星在一起的时候,有一次吃了捡来的盒饭,吃过后没多久她就开始呕吐,她一直记得那是怎样的难受,肚子里好像有尖锐的东西在搅动着,她痛的感觉要死掉了。
所以乔安怕,她担心,因为呕吐真的很难受很难受!
她不想妈妈难受。
乔安向前几步,抬起小手轻轻的放在了乔笙的肚子上,再次看向妈妈,乔安撅起小嘴,脸蛋上写满担忧与害怕。
乔笙嘴角微扬,她慢慢蹲下了身子,轻轻抱着自己的宝贝。
她不是吃坏了肚子,也不是生病,前段时间的不适加上今天的反应,还有她一个月多不曾来的例假……
乔笙怀疑,自己是怀孕了。
不过现在还不能确信,自从在狱中生子,她连坐月子的机会都没有,身体因此落了病根,她的例假一直就不准,再加上这些年身子一直都弱,或许只是胃出了问题。
还是今晚查一查比较好。
“安安,我们先回客厅,爸爸应该一会儿就到家。”
“妈妈已经没事了,别担心。”
牵起了乔安的手回到了沙发上,乔笙拿起手机,再次给陆廷渊打着电话。
还是关机,一个多小时前就是关机状态,他忙到没时间给手机充电吗?乔笙仔细想想,医院人多,事情也多,没机会倒也有可能。
或许他已经在路上了,她本想打电话给陆廷渊,让他帮忙买根验孕棒的。
如果真的怀孕了……
乔笙又喜又怕,喜的是她腹中有了一个小生命,他的出现是个很美的意外,怕的是她期间吃过药,对胎儿都不好,若是真的怀孕,恐怕已经影响了宝宝。
不过在没有结果之前,想这些也无用。
小家伙黏在她的身边,眼睛一直看着她的肚子,乔笙笑着,抚摸着她的小脑袋,“妈妈真的没事,安安要是不放心,明天陪妈妈去医院检查一下,好吗?”
小家伙拼命点头,像拨浪鼓似的。
乔笙微笑着将乔安搂在怀里,另一只手她放在了自己的小腹处,只要明天检查过,就可以知道结果了。
目光看向窗外。
乔笙在心里呼唤着陆廷渊的名字。
如果真的怀孕,她希望陆廷渊能第一时间知道,他错过了她第一次怀孕,她不想这一次,他仍然错过。
如果真的怀孕,乔笙想,孩子的出现,一定是来挽救他们这个破碎的家,上一次怀孕她在牢里,他这个做爸爸的,一次都没有陪在她的身边。
他很不称职,他还很坏。
所以,廷渊,你欠我的,这一次,都好好的弥补我吧。
我们一家人好好过下去,我会努力忘记过去,希望你能牵好我的手,给我们的孩子一个完整幸福的家……
可这一夜,好漫长。
凌晨三点的时候,窗外电闪雷鸣。
乔笙与乔安睡在一起,身边的小家伙早已熟睡,她陪着自己等到了凌晨一点,都没等到陆廷渊回来。
乔笙怕乔安伤心,她只能哄她,刚给爸爸打了电话,他还在忙,明天才能回来。
乔安和她很像,生性善良,小家伙信了她说的话,吃了一碗粥后洗了澡,便上了床,乖乖的睡觉了。
可乔笙睡不着了。
她本来想着第二天去医院检查的时候,陆廷渊能陪着的。
她要求的从来不多,她只想要一个陪伴而已。
雷声忽然变大,轰隆一声,叫人猝不及防。
乔笙打了个冷颤,看了一眼身边的安安,乔笙往上提了提被子,怕她着凉。
她下了床,一个人坐在窗户前的藤制软椅上,窗户开了一小条缝,她坐的位置能感受到迎面吹来的风。
风携带着雨和凉意,吹的人很是清醒。
乔笙还在等着,他允诺过的,她不信陆廷渊还会食言,他怎么会一次又一次辜负她?
陆廷渊,起风了,雨越来越大,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家?
凌晨四点,雨停了。
江城海边,
打捞起的残骸在专业人士的帮助下进行着组装,四周的灯光围成一个圈,照的工作现场亮堂堂的。
人员不多,除了封寂以外,只剩下了两个专业人士和一个法医。
法医从旁边走来,身后是只有一盏灯的一堆灰黑色的东西,都被标记了号码,围上了警戒线。
走到封寂的身边,法医拿出手机,亮出了收到的验尸报告,汇报着。
“封寂先生,送去的尸体残骸通过调查与dna对比,确定了死者的身份,男,46岁,江城人,货车司机,近三个月查出精神方面的疾病,初步推算,在事故发生之前,死者发病,所以撞向了……”
原本沉默不发,黑着脸的封寂忽然爆发,他抬手猛的打掉了法医手中的手机,怒骂着,“这算什么狗屁结果!你把所有的错都推在了精神病上?你当我蠢是不是!他妈的给老子重新调查!让江城所有的警局连夜加班!给我查!查清楚到底是谁要害陆廷渊!”
“什么狗屁精神病!但凡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是谋杀!这是杀人!”
“你糊弄老子对吧,你以为我是谁?我是陆廷渊的人!你给我小心一点!给我滚远一点!”
封寂压抑了一下午一整夜的情绪就这样爆发。
在法医没来得及反应时,他已经抬手揍在了法医的脸上,将法医推倒在地,封寂一拳又一拳打了上去,泄恨着,发泄着!
那边工作的两个人急忙跑来,阻拦着封寂的动作。
封寂咆哮着,一直骂着,两个人不停的劝着封寂冷静,封寂双眼布满血丝,撕心裂肺道。
“冷静?”
“你告诉我怎么冷静!”
“如果死的是你的大哥,是你的兄弟,你能冷静吗?”
“少他妈放屁!都给我滚!”
“封先生!我们找到了东西!”一位戴眼镜的寸头男提高声音,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截手指。
“封先生,在大海打捞尸体是极其困难的事情,车因为爆炸碎成了无数片,人恐怕也早已被爆炸冲击成了灰,这是在车的半个座椅缝隙间找到的,您节哀,节哀……”
手指被封寂夺走,那位说节哀的人被封寂一巴掌打在了嘴上。
他还是不信陆廷渊就这样死去!
再敢有人说什么节哀,人死不能复生的话,他就把那个人的嘴巴缝起来,让他们滚蛋!
双手冰凉,封寂颤抖着捧着那根食指。
断了……
断指。
不,不会是陆廷渊的,许是那个货车司机的,不小心掉在了坠海的那辆车上。
可当看到那根食指的指腹右侧,有个淡淡的胎记时,封寂脑海里紧绷的那根弦,崩的一声,断了!
真相永远是最残忍的。
封寂已经哭不出来,原来人在痛苦到极点时,流眼泪都是奢望的事情。
他死死的咬着唇,双手将那根断指紧握在掌心里,放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倘若开车的人是自己该有多好。
廷渊,我宁愿死的人是我,也不愿意,你是这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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