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装模作样的敲了敲门,而后听没有什么反应,林微寒直接推门而入。
顺势将门紧闭,从内锁上,林微寒不给任何人进来的机会。
看着陈冉双厢房之中的摆设,就是比林眉现在暂时居住的偏房差不了多少。
看到这一幕,林微寒不禁有些难过。
凭什么陈冉双这种人便是能如此奢华,享尽荣华富贵,而自己却是什么都没有。
冷笑一声,这个念头在林微寒脑中一闪而过。
不过总有一天,自己是会像陈冉双一般的,。
不,不是,不止是像陈冉双一般,而是最好能够超过嘉禾郡主,甚至是林眉。
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只有真正得到君留山的宠爱,才算是赢。
迅速掩藏下这样的思绪,林微寒也不想其他,急忙放下了礼单,匆匆的在房中找了起来。
既然是女子的闺房,林微寒便以为这东西也许会在陈冉双的梳妆台。
忙活寻找一番,林微寒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竟然什么都没有找到,各式各样的头饰簪子倒是不少,比起林眉送给自己的也不逊色。
不过,林微寒现在并顾不得这些,她小心翼翼的在陈冉双房中床榻处摸索着。
又是什么都没找到,林微寒了口气的同时,还不忘把床榻之上收拾干净。
尽量做到不留下一点痕迹,不能让陈冉双和别人看出来,有人动过她的东西。
纳闷着,林微寒也是来到了书桌前,不过她对这里并不报太大的希望。
在她看来,陈冉双那样的人,即便是有书桌,也是用来装模作样的。
怎么会用呢?
若是陈冉双知书达理,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一肚子的坏水,一点教养都没有。
一个下人罢了,还狐假虎威,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不过是借着嘉禾郡主的威风罢了。
冷哼一声,林微寒此时也有些不耐烦,在书桌上找的时候也之是微微的翻了翻,而后才将视线转向书桌后的书架。
不得不说,陈冉双在嘉禾郡主身上恐怕也是得到了不少好处。
或者说,是在淳荣王府当差的这几年昧了不少的流水。
不然,一个小小侍女的书架之上,怎会有这许多古董?
林微寒虽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以前,林微寒也会是经常替自己父亲打扫书房。
她认识这些花瓶,就算不是古董,也是不便宜的东西。
想那陈冉双,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
想着,林微寒也微微有些不忿。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谨记着这一点,林微寒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她刚把一个青花釉瓷瓶拿了起来,便听得轻微的一声“轰隆”。
若不是自己手中的花瓶还健在,林微寒还以为,自己不小心把这花瓶打破了呢。
小心翼翼的将花瓶放在了原处,她应声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书架中间有被搬开的痕迹,。
寻声走近了一点,林微寒瞳孔猛地一缩,瞬间惊讶至极。
她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眼前的书架后面,居然不是墙壁,而是半人高的一个暗洞。
里面放着许多书信,竟然还有一枚手艺精巧的鸳鸯扣。
那鸳鸯扣上挂着一半玉佩一样的玉片,看的出来,这东西应该是一对。
下意识转头看来看,林微寒见没有人闯入院子里的迹象,才放下心来。
不看还好,一看林微寒却是被吓了一跳,瞬间神色大变,脸上变得毫无血色,。
她脚下一软,差点瘫软在地,扶住了手边的书架才堪堪站稳。
毕竟,这一封封书信的收信人都是当今新帝,君后辛。
这下,林微寒也就彻底明白,怪不得陈冉双胆子那么大。
原来是因为她的背后就是君后辛。
那个当今天子,与君留山处处作对的新帝。
“那么,陈冉双就是君后辛派来王府的细作了。
想着,林微寒的嘴角却是不自觉勾起一抹微笑。
若是找到了毒药,充其量只能是让林眉恼怒,至于君留山怎么选择,还是个未知数。
若是君留山因为妖女一事,并不再听林眉的,也不处罚陈冉双,那么自己千辛万苦找到的毒药证据,也和没有找到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现在手里的书信也就不一样了。
就是不把信拆开来看内容,只看落款,估计也会让君留山暴跳如雷吧!
一向心思谨慎的君留山若是知道自己的府中竟然出现了君后辛派来的细作,君留山会怎么想。
之前,只拿毒药来说事情,只怕也不会牵扯到嘉禾郡主,细作一事可是不一样了啊。
更何况,上梁不正下梁歪。
谁知道,这些东西是陈冉双的,还是嘉禾郡主的。
是陈冉双的意思,还是嘉禾郡主的意思呢,亦或两人都是呢?
想着,林微寒眸中的冷光更甚。
书信一旦拿出去,以皇家谨慎多疑的性子,说不定也能把嘉禾郡主弄下去。
这样,日后的后患不也就除掉了。
自己与林眉的地位也都保住了。
毕竟,一旦发生这种事情,想必嘉禾郡主也会失去君留山的宠幸。
有了这书信,君后辛赐婚一事,到底是真的为了嘉禾郡主与君留山好,还是想进一步让嘉禾郡主得到更多的消息呢?
这些,就连林微寒都能想到,没有理由君留山会想不到。
所以林微寒有信心,一旦拿出这些证据,便是没有后顾之忧了。
想清楚一连串的后果,林微寒也顾不了那么多,更是打算将所有书信都拿走。
现在不拿,更待何时。
这件事就是老天爷给她的时机啊。
这个时候,陈冉双也是趁着天刚摸黑,来到了淳荣王府之中最为偏僻的角落。
既然从君留山那里得到了那么多消息,君留山就应该告诉君后辛。
可是现在,君留山却决定不告诉君后辛,只是让嘉禾郡主开口,与楚家旧部解决这件事情。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这件事情若是不告诉君后辛,只怕会后患无穷。
想着,陈冉双也听到了熟悉的暗号声。
她将墙角的掩藏挪开,将书信刚刚放到那人的手里,她突然听到了一些匆匆的脚步声。
“不好,快跑!”
下意识的,陈冉双也是嗅到了大事不妙的味道。
对外喊了一声,陈冉双也是顾不来其他,自己起身就跑。
只是下一刻,她就被许多黑衣人包围住了,吓得她不断往后退,不敢说话,身子哆嗦着,不确定来人的身份。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
咽了咽口水,陈冉双质问一句,似是用尽了自己全身的所有力气,更是拿出了淳荣王府管家的气势。
“陈冉双,你私通外贼,传递王府机密消息,该死!”
突然,暗处传来了一句冷声。
这声音让陈冉双不自觉的颤抖着身子,应声抬起头来,正是君留山一脸冷色,负手缓缓而来。
折思手里更提着一人的衣领,就像是提着猴子一般,将刚刚府外接信的人提溜了过来,又恶狠狠的扔在了陈冉双面前。
不过因为距离,那人的身子狠狠撞在了墙上,看的陈冉双也是惊恐万分。
不过陈冉双也明白,现在谁也救不了自己了。
自己是为君后辛做事的,事情若没有暴露,有嘉禾郡主在,君留山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更何况嘉禾郡主代表的是楚家旧部。
怎么说,君留山也应该是会看在嘉禾郡主的面子上放过自己。
只是现在,却不一定了。
“大人在说什么,奴婢怎么不懂。”
“哦?你不懂,那便让他说说。”
下一刻,一道蓝紫色紧身衣的林眉就出现了,同君留山站在一起,犹如一幅画。
不过在陈冉双看来,却是相当于一道催命符了。
“王爷听到了,到了这个时候,陈冉双竟然还在装傻,证据确凿,也无需再多说什么了。
林眉话音刚落,陈冉双却是颇为不服气。
“王爷,奴婢是被冤枉的,定是这个妖女……。”
说着狼狈爬起身,陈冉双又是深深的给君留山磕了一头。
陈冉双心中已经想好,不管君留山如何说,今日这罪名,她是绝对不会认的。
否则,不是出卖了君后辛么。
不说其他,就冲着今日传的这封书信用的皆是暗语,情急之下,她也并没有写收信人。
所以即便是抓到了自己又如何,她大可死不承认,说自己是被逼的。
不是自愿,再怎么说,君留山也应该从轻发落。
反正她是打定主意了,绝对不能承认。
不过,陈冉双也是微微有些发抖。
“陈冉双,你往外传王府的机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真当王爷与本王妃不知道吗!”
上前一步,林眉一把捏住了陈冉双的下巴。
这个陈冉双,真是不知死活。
都被自己与君留山抓住了现行,居然还是不承认。
真是嘴硬。
不过,今日既然君留山设了这个局,又抓到了陈冉双的证据,自然是不会就这么放过陈冉双的。
而此时,这么大的动静即便是发生在王府角落里,也是惊动了不少下人过来看热闹。
说话的功夫,便是围满了人。
神色微动,君留山也没有想把这些下人赶走的意思,正好趁此机会解决了府里妖女的传言。
而没有君留山发话,暗卫也是没有动手。
他们既然是王府暗卫,也是得看君留山的意思。
折思折宁对视一眼,也是都没有说什么。
自家王爷的意思是只怕是要让王府中人都看清楚,这陈冉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