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卿眸色深了深,勾勾唇角,刚想再来一句,就这样?
她却已经顺着他喉结向下亲吻而去。
与此同时,她解开了他的衬衫,然后用淡粉色的唇代替手指,衔住他衬衫纽扣,向一边扯开。
一个柔软湿润的吻落在了他胸口。
两人前两次同房,都是凌乱匆忙,且目的性极强的,并没有像这次这样,慢慢挑逗升温。
这让慕北卿也有了全新的感觉。
他低下头,眸色浓郁地看着这个仿佛无师自通的姑娘。
她也正仰起头来,带一点试探,又像一个调皮的妖精,观察着他的反应。
她在讨好,也很乖巧,是个理想情人该有的样子。
而从她泛红的脸颊,以及越来越快的呼吸里,慕北卿感到她也在渐渐情动。
这么下去,只会一发不可收拾。
她刚受了伤,真的可以么?
所以当她的吻还继续向下游走时,慕北卿终于深吸了口气,将她拎起来。
“可以了。”
这是慕北卿最后一点克制。
本来就是想逗逗她,看看这个没有经验,还偏偏爱逞能的姑娘,在这种事上,要怎么主动。
但到了这一步,他的心情已经不再单纯。
她若敢再煽风点火一下,他就什么都不保证了。
然而夏梨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这个情人要尽职尽责才好。
在这段关系里,她不能总想着逃避。
钱都拿了,还天天想着逃避义务,那不就是只想占便宜,不想付出劳动?
做人不能那样。
于是她一心横,直接把手伸进他衬衫里,放在他的腰上,然后摸索着,摸到前面,停在他裤子的纽扣上。
慕北卿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还是破了。
面对着这样一具充满青春活力的美好身体,这样一个主动投怀送抱,生涩而娇羞的姑娘,真的不渴望吗?
真的不蠢蠢欲动吗?
慕北卿若说不,那就是自欺欺人。
当然,站在她门外时,甚至跟着她来到屋内的这一路,他都还只是想找个睡觉的地方,因为眼眶已经发酸,脑袋也因缺觉而一下一下的跳着疼。
可是她温暖的身体,散发着淡淡香气,就像一个世外桃源。
在撩拨她,试探她的过程中,也被她越撩越热,越陷越深,终于慕北卿也渐渐无法自拔。
一个吻还不够,只亲吻她的脖子也不满足,他想要更多……
直到她裙子掉在地上,还怕她会捡起来重新穿上,于是故意地踢远。
为什么一次次在她这沦陷?
不就是样貌出众的姑娘,又不是没见过比她更好看的。
想来想去,大概是因为这是一个他并不了解的姑娘,也不太了解他的人。
与她相处,或做爱,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他可以混蛋,甚至可以粗鲁一点。
当然也可以出尔反尔。
答应不会再与她发生关系,可以推翻承诺,再多来一场云雨。
说好只是来陪陪她,也可以临时起意,像野兽一样将她侵占。
在夏梨的面前,慕北卿总是能更清晰地看见一个真实的自己。
不是什么小柒眼里的好哥哥,也不是别人眼里的尊贵总裁,更不是小弟们口中的老大。
他就是他,懦弱也坚强,善良也混蛋。
而这一切,都是在慕北卿将夏梨推倒在床上后,在那混乱而几乎窒息的亲吻中,在她的蒙着水汽的双眸里所顿悟的。
原来,选择这个女人,并不是欲求不满后的巧合。
接纳这个青涩的大学毕业生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也不完全是因为人事经理的极力推荐。
这个女孩,好像就该属于他。
他就像丢了一角的拼图,而她刚好能填补那个空白。
所有隐秘的欲望都在这一刻释放出来。
他的确很累,所以他在透支自己的身体,想把自己搞得精疲力尽,这样就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苦闷和遗憾。
当慕北卿把夏梨比作自己丢掉的一角拼图时,夏梨却正把他当成倒贴她五百万的高级男公关。
夏梨知道自己眼下是慕北卿的情人,是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但她从小所受的教育,全都是关于男女平权的,她很难接受这种身份设定。
反正,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究竟谁是谁的附属物,还不全凭你怎么想么?
所以,她后来还真爬到慕北卿身上一回。
当然,结果并不如意。
这个男人很过分,他真的就那么看着她,带着一种我看你能坚持多久的表情,似笑非笑的。
搞得夏梨窘迫地恨不得拿被子蒙在自己头上。
可她又很要强,不想服软。
就要当女王。
结果就是,一番尝试后,再次被他掀翻。
他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夏秘书这么喜欢主动,还是先从锻炼身体开始吧。”
夏梨把脸埋在慕北卿的胸口,窘迫的说不出一句话。
同时也十分挫败。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大型猛兽猎捕的羔羊,动弹不得,任他吃干抹净。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终于重归平静。
慕北卿去洗澡的功夫,夏梨已经睡着,呼吸绵长而深沉。
慕北卿在她身边躺下,推了推她,“不洗洗?”
她迷迷糊糊地推他:“不去了,好困。”
她犯困时,毫不设防,好像这才是她真实的样子,一个会赖床会撒娇的女孩。
至于平日里那个带着职业微笑,热情又进取的小秘书,大概不过是为了工作不得不戴起的面具。
想到这,慕北卿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在揣测她的个性与生活,不禁皱眉,同时把刚才的想法赶出了脑海。
这不过是上过两次床的小秘书,简单走走肾的关系,他竟然在走心。
慕北卿平躺了一会儿,本以为可以快速入睡,然而激情过后,越发空虚。
那是一种从里到外都失去意义的感觉。
一切索然无味,甚至对自己这一晚上的所作所为有些烦躁。
然后那些刻意被自己回避的,又重新回到了脑海里,他又想起了小柒。
想到她受伤时,自己那一瞬间的恐惧,真的就怕那么失去她。
又想到霍聿森从他手中把小柒抱走时,他双臂间空荡荡的感觉,他其实早已失去了她。
这世上,曾给过他温暖的人,都已离开了他。
想着这些,他微微有些冷。
身边的人却持续地散发着暖意,像个小火炉。
他几乎不假思索,伸手把身边的女孩搂在怀里。
粗暴的动作,使他像个只图自己快乐的自私男人。
但怀里的人压根没醒,甚至还往他身上贴了贴……
温暖而柔软的触感,以及这份信任,短暂地融化了他冰冷的心。
不知道她是真的没心没肺,还是对他用了情,不然怎么会一点都不抵触他,也不害怕他。
刚才那事的过程中,这种感觉更明显,他觉得这女孩甚至很享受和他在一起。
甚至,有一种他在为她服务的感觉。
这让慕北卿觉得十分有趣。
和前两次一点也不一样。
记得两人在一起的第一晚,她很痛苦,很抗拒,可能跟他过分粗暴有关,但主要是她心里对他抗拒。
怎么这次转变这么大?
然后就想起了,是了,她不记得那两次。
当然也就不记得他温不温柔,可能还以为他们当时鱼水相欢?
慕北卿忽然想,如果她记起来,而且随着她渐渐康复,她肯定会记起来:他们最一开始只是约定做七天的情人,后来他更是解除了他们之间的约定,她根本不用继续与他发生关系,是他撒谎骗了她。
到时候,她应该会辞职吧?
就像前一天早上,当他违背约定,又一次占了她便宜后,她第二天就拿着辞职信到了他面前。
当她发现,他并不知道前一晚做过什么,以为他喝酒断片了,才撒谎说那是餐厅的宣传册,但慕北卿又不是看不见上面写着的“辞职申请”那四个字。
所以其实当时慕北卿就猜到了,前一晚的梦是真实发生过的,让酒店经理帮忙调取进出房间的监控,也只是确定这一点。
总之,他知道,这姑娘并不甘心寄生在男人身边,是残酷现实把她逼到了这一步。
当她知道,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情人的约定时,肯定会第一时间离开他。
到时候,是放她走呢?
还是用些手段,强行留她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