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孟醒就跟着楚千秋四处转转了,整个村子挺干净的,看起來很新的红砖路,偶尔砖缝间冒出两株小草,空气难得的清新,耳边时不时有些狗吠声。
孟醒走在楚千秋身边,好奇地巴望了周围。“这是去祠堂吗?”
楚千秋瞥了一眼周围,才低声道,“不,就是转转,一会來就去未免太显眼了,我保证会立刻有人通知洛生,咱就别想进去了。”
“那你这么明目张胆地带我过來,洛生不是也会知道。”
“带女友回來逛逛怎么了。他们管那么多?”楚千秋理直气壮的说着。
孟醒撇撇嘴,看见一旁有人望着他们在说什么,看见孟醒看向他们,赶紧就别过头去了。孟醒有些不解,拍了拍楚千秋“那些家伙怎么回事?搞得好像我有问題似的。”
“不用管,他们不姓洛,据说是以前跟着老祖宗一起迁徙过來的,都是道士的传人,有的还有点小本事,不太待见洛家的人一直把持着村子里的大权,所以对我们有点敌意。”
“我想说……这个破村有什么大权,值得争得……”孟醒无语道。
“现在沒有,不过以前还是很不错的,要知道那个时候当上族长,就相当于可以号令几百个道士,不容小觑啊。”
“哦……那,苗姑不是也不姓洛吗?”
“他丈夫姓洛,她好像是嫁过來的吧,我也不是太清楚。”说着楚千秋指着对面的一堆人,说道“我去和他们说两句,你在这等一下。”说着就跑了过去。
那几个中年人坐一个房子的大门那里,围在一起下着象棋,楚千秋跑过去,和他们聊了起來,他们似乎和楚千秋很熟,说说笑笑的。孟醒看了一眼,沒再理会,站在原地,四下张望,忽然就看见有两个人看着自己说着什么,眼神看起來明显不正常。孟醒冲他们瞪了一眼,其中一个人慌忙拉着另一个人走远了。
“搞什么鬼……”孟醒嘟囔了一句,看着周围,忽然觉得有些发毛,她有种感觉周围有很多人正在从不同角度观察着自己,指指点点,那种感觉真是恶心死了。
这时楚千秋回來了,看着孟醒的样子,有些奇怪“怎么了?脸色不是太好。”
“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你有沒有这种感觉啊?”
楚千秋有些疑惑,看了看周围“沒有啊,估计是坐车坐累了,我们回去歇一会吧,好好休息,明天再去祠堂那里吧。”
“才不是,直觉这玩意和累不累有什么关系?”
“那好,就当是你太好看了,他们都在偷窥好了。”楚千秋笑着说道,拉着孟醒往回走。孟醒只好跟着回去,想着估计是那些所谓的外姓人吧,说不定正怀疑自己也是來抢夺什么族长大权的呢……”
高晓丽正拿着花铲侍弄着院子里的一小块土地,这里种着一种草药,比前几天长高了很多,高晓丽随便摘了一下快叶子,放进嘴里嚼了嚼,一股苦味,似乎还有点腥味,她皱了皱眉,全吐了出去,叹了口气,果然自己种的始终比不上自然生长的。
手机的铃声就是在这时候不合时宜地响了起來。高晓丽看了一眼來电显示白了一眼,显示上写的是“陈忠义”,是她前不久接的一个生意的雇主,她无奈地接起电话“您又遇到什么事了?陈老板。”
“高小姐,高法师,这回您务必要过來啊,咱双倍付钱,您赶紧过來吧,我就在家。”
高晓丽揉了揉脑袋,听着陈忠义的话有些头大,只好道“您是不是又买什么古董了?”
“我……我就整了一串古钱穿的手链啊……谁知道就……”
“你这体质别说手链了,就是那古钱币的渣也不能买!”陈忠义这个人,运势什么的都不错,财运啊,桃花运都挺好,就是有一点极差,八字太轻,轻到什么地步,按高晓丽的说法就是,如果鬼不找上他,她都替鬼汗颜。这种人就适合随身带上一包符咒,随时來两张,也亏得这家伙神经大条,过去几十年许多小的见鬼事件都被他当成错觉跟混掉了,这也是高晓丽觉得特别神奇的地方。
不过自打他去年开始喜欢上古玩收藏开始,就沒那么幸运了,收了一件女鬼附着的梳妆盒,就开始霉运不断,差点小命都沒了,幸亏及时找到了他们,不过明显他不记得教训,沒几天又开始倒腾了东西了。
高晓丽记下了陈忠义说的地址,拿着花铲进了屋,想着既然放假沒事干,就去做次售后服务吧。不过她嘴里重复着陈忠义家的地址时,忽然有些奇怪,怎么好像在哪听过呢。
一个小时后,高晓丽开车到了那个别墅区,找到了陈忠义的家,陈忠义似乎真是太着急了,高晓丽老远就看到陈忠义站在那里冲着自己招手,还跑了过來。站在高晓丽身边,气还沒喘匀,就道“高……高小姐……你总算來了……我也不……不好意思打电话催你……你说……”郝晓丽看着他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你先喘喘气,不急,我这不是來了吗?”
“恩……恩……”陈忠义点头硬着,带着高晓丽去了自己家,陈忠义的老婆也站在门外,看着高晓丽一脸要哭出來的表情。“高仙人,你可算來了,您快想想办法啊,我就不让他弄,他偏弄,又搞出事了吧。”
高晓丽看着这样,头立马又大了,上次见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两人就是绝配,现在她更加坚信了这个想法。高晓丽赶紧拉住了她,说道“说正題,屋子还有别人沒?”
“沒……太吓人了,我们也怕害了人家啊,那几个佣人我都打发回去了几天,就等着您呢。”
高晓丽点点头,“那就好,进去吧。这次又是怎么回事?上次给你们的符咒呢?”高晓丽问着,向屋里走去。
“每天晚上的鬼哭狼嚎啊,您上次给的符咒都用了。”
“都用了?”高晓丽眯着眼,打量着屋子,阴气四散着,不过似乎不是太严重。“哪呢?”
“那。”陈忠义指了指茶几。高晓丽看过去,嘴角僵住了,心道“丫你这是包粽子啊?!”
高晓丽坐到沙发上,一脸无奈地看着茶几上被符咒包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连样子都看不出的盒子,又回头看了看躲在后面的陈忠义夫妇,叹了口气“你说晚上是鬼哭狼嚎?具体说说呗?”
“就是鬼哭狼嚎啊。”陈忠义赶忙解释道“大半夜的吓死了,那比鬼片音效好多了。”
“就是鬼叫呗,沒什么实质性伤害吧?”
“神经衰弱算不?”
屁。“我知道了,这回你还行,沒弄错对象。”说着她挥挥手“你俩离远点,我处理喽。”
说着高晓丽回身,看着这个盒子,被贴了这么多符咒居然还能有鬼叫,还真不容易,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沒有恶鬼啊。虽然搞不懂,她还是打算动了手再说。
高晓丽看着两人已经躲远,便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直接把盒子上的符咒划开了,刚刚划出一个口气,一股巨大的阴气便迎面冲來,高晓丽放下水果刀,右手一翻,一枚铜钱落在了手上,她起身迎面掷出,铜线带着一根金线飞出,绕着那股阴气旋转,将阴气紧紧困在了线中。
高晓丽赶紧捏诀,喝道“玉帝敕令,天网恢恢,五雷齐降!邪灵尽诛!”
一股狂风在屋子里卷起,桌子开始乱晃,金线不停地舞动着,几道金光划过,屋子一阵哀嚎,最后铜钱飞回了高晓丽手中,一切才归于平静。
高晓丽拿着那串铜钱手链打量着,一共七个铜钱,看着就是古货,估计差不多可以是秦汉时期的古钱币。这东西有够难得。她拿着铜钱,看着惊魂未定坐在沙发上喝茶压惊的陈忠义“这个东西你从哪搞的?”
“古董摊。”
“啊?古董摊能搞到这东西?”高晓丽吃惊地看着手链,想着,难道这就是珍品在民间?“你的运气还真不错。”
“您别取笑我了,这算是哪门子的运气,您要是觉得好就拿去吧,我可是受不起。早知道就不听老童的话去那个古董摊上搞东西了……”
“老童?”高晓丽问道,忽然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这个地址熟悉了,童洛的资料上写的家庭住址就是这里啊……
“是一个邻居,搞金融的,童邹衍。”
高晓丽点点头,道“你以后就别再整这东西了。”
“放心放心,再也不整了……”
高晓丽出了陈忠义家后,拿出电话给童洛打了个电话。
那边似乎很开心“晓丽姐找我什么事啊?”
“你爸最近是不是在一个古董摊上买过东西?”
“啊,我爸很多古董,我也不知道他是哪买的,我去问问吧。”
“不用,你家要有什么怪事就和我说就行。”那串手链上的阴气太重,如果是在小摊子上买的,和它放在一起的东西说不定也沾染上了,她就是担心童洛遇到麻烦,不过估计最高级别也就是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