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姚玉玲还是有真感情的。
得知我们放出去的消息,贾金龙打击过重晕了过去,迄今为止已经过了两天, 他还没有苏醒的迹象。”一向乐观开朗的肖华阳忧虑道。
陈豫竹不认同的看了一眼肖华阳,前几年真的是把他保护的太好了。
对这样的人居然还会有同情心。
他说:“我从来没否认过他对姚姚有感情。
只是贾金龙这样的人,受过的伤害太多,他已经分辨不清伤害和爱了。
他也没有爱一个人的能力。
他在凭本能的掠夺。
他的遭遇很惹人同情,但他坏事做尽,提起屠刀没有砍向伤害他的人,而是选择伤害无辜的百姓。
他这样的作为,就不可饶恕。”陈豫竹警告道。
“不过…”陈豫竹又说:“这不是个好现象。
他陷入晕厥,用晕厥来调整他的愧疚和难过。
等他醒来,他会更无坚不摧,更冷漠无情,更难对付。”
“我也有此担忧。”肖华阳无视陈豫竹的警告,忧心忡忡道。
他的同情是同病相怜,不是对贾金龙遭遇的同情。
“把我们的医生想办法送进去,强行把贾金龙弄醒。”陈豫竹思考了一瞬吩咐道:“不能给他休养的机会。
我要抓捕他,但我手下的警员能不损伤就不损伤。
所以要在他状态还没恢复过来的时候抓捕他。”
陈豫竹也是跟姚玉玲在一起之后才明白,每一个平凡不起眼的人,都是其他人的牵挂,其他人的支柱,其他人的无法失去。
他要尽量不废一兵一卒将贾金龙这个盘踞在东北最大的毒枭抓获。
“我知道了陈哥,这等小事,我去给你弄,你就放心。”肖华阳拍着胸脯保证道。
肖华阳离开后,陈豫竹直接下了命令“趁贾金龙昏睡期间,不遗余力的收割他的残余势力,打击他的各个据点。”现在群龙无首,正是好时候。
也能给即将醒过来的贾金龙打击和紧迫感,最大程度的扰乱他的思绪。
他好做最后的收割。
“另外…”陈豫竹严肃道:“给我的好上司胡振透露一下,我可能在怀疑他是海岸那边潜伏在大陆的间谍了。
让他自乱阵脚,惶恐不安逸,只能尽快联合贾金龙灭掉我。”
“好,陈局,我知道了。
我会保证完成任务的。”助手道。
交代完所有的事情,陈豫竹又在心里把自己的计划复盘了几遍,确认无误后才给姚玉玲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他问:“在新房子住的开不开心?一个人会不会无聊?
你刚刚在干什么?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这么漂亮的院子,又有厨艺这么好的师傅每天候着,还有一大堆的小说供我娱乐。
我怎么可能会无聊,我简直要爽翻天了好不好?
而且,你送来的宠物都好听话哦。
我很喜欢他们。
我刚刚就是在院子里跟它们玩。
我实在无聊了,还可以看你替我收集的那一屋子的珠宝首饰。
那些东西都好漂亮,我一直看都不会厌烦的。
陈豫竹,我好开心啊。”
陈豫竹听着那边滔滔不绝说个没完的姚玉玲,感受到了最平凡也最踏实的幸福。
他在外面披荆斩棘,不就是想护一方太平,不就是想替所爱之人创造一方无忧无虑的天地,不就是想看她幸福快乐,喜笑颜开。
不然,他就是做得再成功,无人分享,又谈何成就感可言。
姚姚很少开心快乐的这么直白,他很开心,这是他守护之下的成果。
他说:“就算如此,还是委屈你了。
把你关在家里这么多天。
而且还得关你好几天。”姚姚她那么爱热闹的性子,却要整天窝在一个院子里。
即使那个院子不小了。
“哎呀,不要矫情了。
你在真枪实弹的拼,我只是失去几天自由而已。
哪里就这么矫情了。”姚玉玲吃着鲜花饼道。
“你不懂,姚姚。”爱是常觉亏欠。
他总觉得委屈了她,待她还不够好,觉得自己还是不够强到无可匹敌。
不然,他根本不用委屈她,就能彻彻底底给贾金龙定罪。
何须一直将她藏在暗处,何须将她的名字和肖华阳的名字放在一起,以祸敌人。
“我懂,陈豫竹”姚玉玲忽然认真道:“我懂你的心意。
我真的很好。
我等你凯旋归来。
陈豫竹,乖乖待在这里,不打扰你,不拖你后腿,是我唯一能帮到你的了。
我知道一个贾金龙而已,应当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危险。
但我还是为你祈祷,愿这次行动,好运相伴你。
你毫发无伤的来接我。
我等你。”
“嗯,姚姚,你等我。
我会安然无恙的去找你。”听到姚玉玲的话,陈豫竹的心里情绪澎湃汹涌。
他的姚姚在担心他,他的姚姚在惦念他,他的姚姚真的很乖很乖。
他的心里全是激荡。
像个毛头小子一样。
他缓和了好久才佯装平静的说了最后几句话。
他挂断了电话。
他本就无敌,现在有了牵绊,他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这人生路,这从政路,这正义的路,他都要走下去,陪着她,站在高处,和她终老。
胡振收到消息时,惊得摔落了李依然刚刚给他买的新茶杯。
他惊慌的问道:“你说什么?”
“陈豫竹已经对您有有过怀疑。
他很可能在寻找您和那边相互交流的证据。
厅长,于公于私,他都不会放过您。
于公,他不会放任一个跟那边有联系的人处在高位。
于私,撬走您,东北公安系统就由他说了算,成了他的一言堂。
要知道,东北其他两省的公安系统可都以他马首是瞻,以他的家族马首是瞻。
没了您时不时的阻挡,他在东北的剿匪大业就会彻底完成。
到时候调回京都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是”胡振抽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道:“我明白,我何尝不明白。
可是,那边留在内地的人这些年基本上被拔了个精光。
就我还在坚持着,但自从陈豫竹来了东北,我就再也没有轻举妄动给那边传递消息过。
不然,我也不会蜷缩到今天。
我在政府,在公安系统的人手权势非常有限。
我根本拿陈豫竹没辙啊。”胡振苦恼道。
“夫人不是说?”秘书适时地提醒道。
“别跟我提醒那个贱人。”胡振忽然发了脾气。
提起李依然,他的心里戾气横生,大手一挥,将书桌上的书本全部推到地上。
愤恨之下,还将凌乱落到地上的书本和文件几脚踢飞,踢的到处都是。
听到李依然的名字,他不受控制的暴躁,不受控制的想毁天灭地,不受控制得想掐死她。
可是那个女人只是伏低做小了一小段时间,用毒品控制了他之后,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恶心他,鄙夷他,看不起他的样子。
可恨的是,她仗着掌握着他毒品的来源,各种羞辱他,毒发时,为了一点毒品,让他下跪,让他学狗叫,让他舔舐她养的一条狗的屁股。
那简直就是个变态。
想他胡振英明一世英名,临了临了,却毁在一个臭女人身上。
是他大意了,小看了那个女人。
那哪里是娇滴滴的女人啊,那就是一个可怕的蛇蝎。
他怒道:“把这些东西收拾了。”但刚说完,心底迸发出一种浓烈地想要将他灼烧的渴望。
他知道,这是毒瘾又犯了。
李依然,这个贱货。
他对着秘书怒吼道:“滚出去,赶紧。”
“好。”秘书惊慌失措道。
最近胡厅长的脾气着实古怪,他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