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守林,是璃月港光荣的千岩军的一员。”
“我忠于职守、恪守信条,立志为璃月这片美丽的土地奉献一生。”
“...另外,我还有一个足以相守一生的夫人。夫人温柔、善良,不拘泥于俗礼,也不放浪于形骸,是值得我相濡一生的人儿。”
“这一天,她救了一个方士。我远在南天门执行公务,不能回家。她一向喜欢帮助她人,我也并未当回事,只是叫她多个心眼。”
“不知为何,一股不详的预感总是围绕在我的心间,好像...什么天大的厄运就要降临似的。哼,我可是千岩军的好儿郎,为岩王爷驻守山川,何惧这些莫名其妙的预感。”
“......”
“呜呼子颐,佞垣我心;咛轵交炜,庑妄无知。
“是...吗?我的妻子,变成了一个...杀人的恶鬼?”
“为什么,为什么这千岩军的枪头,是如此的沉重...我不能挥动它,我...不敢挥动它...
“素...素玉...”
...
宁府,后院。
“?!”
瞧见同伴突然露出惊恐的神色,黑衣男子在一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守林的灵魂被净化了?怎么被净化的、怎么会这么快?”
他像连珠炮似的开口,试图这样就能减轻一点心中害怕的情绪:“是钟离动的手吗?他用的是怎样的手段?”
“......”
他的同伴顿了顿,接着心如死灰的开口:
“不、不是钟离...而是...”
啪!
原本紧锁的木门被突然打开,紧接着一股迅捷的清风便吹拂进来,将两人直接束缚在原地。
“是他大哥瓦沙克。”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瓦沙克缓缓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脸平淡的看着动弹不得的两个黑衣男子。
“还藏吗?”
瓦沙克轻轻开口,接着向前一步走,进到了房间内部,随后右手一挥,木门应声而闭。
然而,两个黑衣男子就像是吓傻了,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沉默了一会儿,瓦沙克嘴角带起一抹笑,轻轻开口::“以“悲情之事”触动人的情绪,使之抵达高峰,随后动用拘灵之法操纵灵魂...不得不说,你们的灵魂之法的确有些门道。”
“当年你是这么对素玉的,现在也是这么对守林的。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偏偏只盯上了这对无辜的夫妻?”
说到这里,瓦沙克顿了顿,莫名感叹道:“...原本是如此幸福的一家人啊,竟然因为“救人”而遭到毁灭,多么讽刺。”
听到瓦沙克这话,一直愣在原地的黑衣男子似乎眼神动了动,嘴巴几乎张开。
他身旁的另一个黑衣男子眼见同伴眼神动摇,竟有些急切的想要摆动身子,试图阻止同伴开口。
然而,这一切都在瓦沙克的观察中。
见到这一幕,瓦沙克眼角闪过一丝湛蓝色,接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水元素自空气中凝结,迅速的包裹住了正四处摆动身子的黑衣男子的身躯。
“那么,我改叫你什么?背信弃义的黑衣先生?”
“不、不,我没有!”
听到“背信弃义”这四个字,这位黑衣先生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大,只见他激动的摇晃着身子,涨红脸,嘴巴大大的张开。
瓦沙克眼疾手快,手指微微一抬,包裹住他的风忽的消散。
啪!
失去了束缚的黑衣男子整个人直接跌在了地上,但很快他就挣扎着起身,情绪激动的冲着瓦沙克大喊:“我没有!我是在救她!你们...你们根本不明白...”
他颤颤巍巍的支起身子,一步一步的走向瓦沙克。
“你很强...你真的很强,但他们的谋划,就算是十个你也根本无法阻止...”
“你不知道他们对我做了什么,你不知道他们会对璃月百姓做什么,你也不知道他们将会对整个提瓦特的人类做些什么...”
瓦沙克面无表情,静静的看着他。
“那些蓝色、紫色的,带着面具、铠甲的怪物...他们...”
蓝色、紫色、面具、铠甲?
一直保持着平静的瓦沙克首次出现了动容。
深渊使徒!
果然是深渊吗?
啪!
瓦沙克猛的伸出手,扼住了黑衣男子高举的手臂。
湛蓝色的瞳孔中浮现出了如寒冬般冷冽的气息,瓦沙克直勾勾的盯着他。
然而奇怪的是,黑衣男子在看到瓦沙克的眼神后,整个人直接愣在原地,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露出了诡异的微笑,无比平淡的开口:“你...你的眼神,跟他们一模一样...呵呵,一模一样...”
看着黑衣男子的情绪在一瞬间由歇斯底里变成平淡,饶是瓦沙克也不由得有些惊讶。
“......”
瓦沙克放开了扼住黑衣男子手臂的手,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接着重新看向他。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全都说出来。”
黑衣男子的双手无力的下垂,眼神空洞无物,但脸上却是一直带着那诡异的微笑。
“他们说得是对的,连你这么强的人也如他们所料。”
毫无征兆的说了这么一句话,黑衣男子的脸上露出了戏谑的表情,接着有些讥讽的开口:“来吧,用你的剑刺穿这一切...刺穿我的胸膛、刺穿这提瓦特大陆...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
瓦沙克皱起眉头,没有开口。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他是...疯了么?情绪为什么变化这么大?
见瓦沙克沉默,黑衣男子那原本戏谑的表情突然凝固,接着又换成了无比哀伤的神色。
“如果...如果帝君还在...”
黑衣男子的呢喃声中甚至带上了哭腔。
“他一定会救赎我的...一定会在我堕入深渊之前将我拉起...”
瓦沙克沉默,事已至此,似乎已经不仅仅是“宁府”的事情,也不是“璃月”的事情,甚至已经到了“提瓦特”这样的级别。
过了一会儿,黑衣男子陷入呆滞,就像是彻底死去般麻木,愣在原地。
“......”
瓦沙克长叹一声,接着右手一抬,木门被轻轻推开。
一股清香飘了进来,像是清晨琉璃百合的芬芳,又像是午后霓裳花那特有的娇艳。
“瓦沙克先生,已经准备好了。”
音若莺啼,来者对着瓦沙克款款施礼。
“辛苦你了。”
瓦沙克头也不回,虚着眼睛看向立在原地的黑衣男子。
“不辛苦,能为瓦沙克先生做事,是婉云的荣幸。”
有些意外的,此刻走进房门的竟然是先前观【钰戏】所认识的婉云!
“...呼,那么开始吧。”
瓦沙克回头,对着婉云点点头,随后迈步离开了房间。
婉云颔首,目送瓦沙克离开后,看向房间内的两名黑衣男子。
“秘法·封尘。”
声音温柔的、轻轻的,像是一位母亲正在轻抚她初生的子嗣。
下一刹那,房间内的两名黑衣男子的身上浮现出五颜六色的花点。
一个又一个绽放,像是在绘制人生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