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虎车里的郑幂颖冷着一张脸。
她好像是从媒体发布会上匆匆赶过来的,还穿着华丽的礼服,香肩微露,肌肤似雪,充满了诱人的味道。
陈庆之想起来了,这位大明星刚接了一个大制作电影,正在忙着做前期宣传呢。
看到男人呆呆坐在一旁的模样,郑幂颖没好气的扔过一个皮包:“这是我大伯让送过来的,真是不明白,凭什么我要为你这么个小混混跑来跑去啊。”
陈庆之打开包,里面是几张“小额度”的金雀银卡,正是自己上次让金雀银联签发的银行卡。
虽说是“小额度”,但每张卡的消费范围也是千万级的。
他用手机绑定银行卡,又想到什么:“还有一样东西,你带来了么?”
郑幂颖无语的撅着嘴,指了指后车座:“在那儿呢!”
那是一个宣纸卷起的画轴。
郑幂颖可不知道,这幅画正是上次四海宴会上,陈庆之以8亿高价拍下的,唐伯虎的《桃花赏美图》。
陈庆之拿过画轴,随意的看了一眼:“行了,开车吧,去中和路颜氏老宅。”
郑幂颖脸色一沉,直接熄火:“对不起,我不是你的司机。”
陈庆之微微一笑:“来之前,你大伯是怎么说的?”
郑幂颖脸色就红了起来。
她大伯郑万年,那可是四海商盟的副会长,昔日北方的一代枭雄。
而来之前,大伯的确跟她单独聊过。
郑万年当时很是语重心长:“阿莹啊,你爸妈把你交给我照顾,那你就像我的亲女儿一样,现在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婆家了。”
郑幂颖很羞涩:“大伯,我是演员,属于公众人物,现在真的不合适谈婚论嫁的。”
郑万年笑了笑:“别说这些傻话,演员怎么了,大伯是在帮你,为你找个如意郎君……”
然而!大伯口中的“如意郎君”,竟然是个跟着他的小混混。
想到这里,郑幂颖委屈极了,狠狠瞪了一眼陈庆之:“我大伯说,要听你的吩咐……”
陈庆之哼了一声:“那你为什么还不快点?”
郑幂颖实在是忍不住了,撇嘴冷笑:“咱就说开了吧,大伯明显是想让我跟你多接触一下,然后把你介绍给我。哼,我对你可一点感觉都没有。”
陈庆之剧烈的咳嗽起来,脸色古怪至极:“你在胡说什么?我们俩凑一对?”
郑万年这老混蛋是不是皮痒了?这不是乱点鸳鸯谱么!
郑幂颖轻轻发动车子,冷哼:“大伯说你虽然有老婆,但马上就要离婚了。”
陈庆之立刻摆手:“我是不会离婚的,我很爱我的妻子。”他语气十分坚定:“所以我会跟你伯父说清楚的。”
郑幂颖愣住了,这感觉不对啊,怎么着,他还嫌弃自己?
我可是大明星哎,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这混蛋却是一口拒绝?
郑幂颖开着车,心里不是滋味,自己的魅力对男人毫无影响,简直是一种羞辱。
一路无言,来到了中和路的颜家老宅。
郑幂颖好奇的看了一眼:“这不是颜中制药那个集团老总的家么?”
陈庆之看向古朴的大院。
此时颜家院子内外张灯结彩,一排豪车已经停满白墙之后的停车场。
颜秀杰家族的这场宴会,名义上是为老父亲祝寿,实际上却是一次商业活动。
来的宾客全都是生意场上的朋友,而且绝大部分是制药公司。
看了一会儿,陈庆之淡淡一笑:“汉金商会的医疗区一旦建立,里面需要的药材数量是惊人的,这可是大生意,颜家开这个宴会,其实是要聚集汉州药材企业,结成联盟,避免恶性竞争而已。”
郑幂颖听得似懂非懂,十分意外:“你一个小混混,还懂生意上的事?”
陈庆之已经下车,手里拿着那幅画轴:“这做生意其实很简单,就是利益为先罢了。”
郑幂颖戴起墨镜和口罩,遮住绝世容颜,再披上风衣,这才下来。
两人沿着院外苍翠的林间小道,走向了颜家的正门。
“好香啊……”郑幂颖闻着古宅围墙里传来的香味,浑身都放松下来。
陈庆之低头嗅了嗅:“嗯,是药材的味道,这是兰蔻和丁香混合的气味儿。”
郑幂颖再次瞪大眼睛:“你……连药材都懂?”
陈庆之脸色平淡:“其实,我本来有机会成为天下第一神医的,但可惜,师父不许我学医。”
“你在说什么啊?”郑幂颖听得无语。
陈庆之站住脚步,惆怅许久才道:“师父说我天赋太高,又过于心软,怕我学了医道,会逆天而行。”
噗嗤一声,郑幂颖笑得直喘气:“神经病啊,我差点就信了,吹牛吹到你这个份上也真是少见,要不要这么自恋啊?”
正说着,一条人影匆匆而来。
得到消息的颜秀杰激动的出现,两步过来就与陈庆之握手:“陈先生大驾光临,实在是蓬荜生辉。”
郑幂颖都看呆了。
这位,难道是颜家继承人,那位制药集团的大少爷?
为什么他对一个小混混这么客气?
陈庆之态度平淡的很,只是点点头而已。
就在此时,一阵喧闹声自大宅院里传来。
听着有不少人的样子。
颜秀杰脸色一变:“陈先生,您先进去,我家里这边出了点事,得尽快解决。”
陈庆之看着他匆匆而去,就握住了郑幂颖的小手,轻轻一晃:“你先回车上去!”
“放开,谁让你牵我手了?”郑幂颖很不高兴。
陈庆之冷冷松开:“回车上去,这边可能要打起来了!”
什么?
郑幂颖完全糊涂了:“你神经病啊,什么打起来了?这里是颜氏老总的宅子,谁敢在这里打架啊?”
还在说着,就听到两声惨叫,然后两个保安模样的男人浑身是血的出现,扑通一声倒在了围墙边。
郑幂颖吓的一声尖叫。
就看到那些颜家的保安一个个倒下,满地是血!
大院里,几十号黑衣人正嚣张的连打带砸。
他们全都穿着黑色功夫装,头皮剃的发青,个个太阳穴鼓起,而且行动统一,绝不是普通闹事者。
陈庆之已经走进了院子,立刻看到了那些闹事者衣服上绣的大字——演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