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谷雨羞得嘴唇有点发抖“媳妇,你像天上的老鹰。自由自在,威武生猛。
你有劲儿,无拘无束,无所畏惧,我在你羽翼下,很安全。最厉害的猛禽,当数老鹰。你不是中看不中用的凤凰。你是威猛的老鹰。”
李谷雨说得认真,大杨树听得脖子一红,这是……夸她?这么安全可靠吗?
李谷雨连手指尖都红起来。
大杨树微微嘴角上扬说道:“说得好!俺爱听。但是,以后别看人家了。不用给俺绣啥老鹰。绣那玩意有啥用?多费眼睛啊。走,咱回家画一幅。”
她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李谷雨的脸色顿时红透,乖乖跟她回家去了。
……
青山咂着嘴、抱着膀子、直摇头,这李谷雨是吃了什么迷魂汤。大杨树绝对是个纯爷们儿,她能给李谷雨撩动心……还真是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
————
新卧房的窗户安好,窗户纸糊好。
又给里里外外好好擦了几遍。
送走了木匠和帮忙的人。
青山闩上院门,抱着玲珑回了新卧房“咱的洞房,咋样?”
玲珑看看到处都是新的,连红色的床单被罩都是新的。
“这新床单现在用,等办喜事时就旧了。”得几个月之后呢。
……
第二天青山和哑妹在院子里建两家之间的新围栏,两家人的院子最终还是分开了,中间留了一扇木门。
……
玲珑在被窝里睡到日上三竿。
穿上衣裙,她抿着小嘴儿回想着昨晚,羞得捂住脸。
……
听到窗户外当当当敲窗框。
开窗一看,是李谷雨。
他鬼鬼祟祟的说“我看青山忙着呢,才来找你的。”
玲珑一顿,背着青山来找她,定然不是好事,就要关窗户。
李谷雨一把抓住窗扇“听我说完!”
“我爹娘却横竖看不顺眼杨树,说她没规矩,不像女人。你肯定是村里最有涵养的女人了,能不能教教杨树?”
她挑眉“杨树怎么不来?”
“她不肯。”
“她都不肯,我如何教?”
“就,潜移默化,耳濡目染吗,你多跟她一起玩好不好?”
李谷雨掏出一本封面陈旧的兵书,纸张发黄,一看就是老物件了“听说你在换这个,这可是我的珍藏!拜托了!
若不让杨树有点变化,爹娘就要给我纳妾了,我跟杨树保证过不纳妾的。
可她现在一不怀孕、二不守礼、三不持家,还是野人一般。我家爹娘要翻脸,谁都不好看。”
玲珑瞥他一眼,一肚子槽点不知该从哪骂起。
一个字都懒得回他,啪关了窗户。
那兵书她是心痒。
可这件事,杨树不知道,又瞒着青山,那李家父母还不知是什么性子的人。
她不想自找麻烦。
……
移步到院子里,坐在凳子上。青山和哑妹已经弄完了围栏,正在打扫地面。
……
“今日没活了吧?”
青山答“是啊,这么多天连着干,大家也累了。
我还打算给院子搭上个大棚顶,这样下雨天你也能到院子里走走玩玩了。打算明后天再干。”
玲珑点点头“都洗洗手。搬着饭桌进屋。”
青山洗干净手念叨“这还没到饭时呢。”
兄妹俩收拾干净后,都进了主屋。
玲珑拿着擀面杖。
青山浑身一凛,这熟悉的感觉……
“青山坐窗口书桌那边,默写道德经。”
她看看紧张的哑妹“哑妹,坐到饭桌这来。你的大名是什么?”
哑妹坐下来,面对面看着嫂子,眨眨眼,比划:爹娘都叫俺哑妹,没有名字。
玲珑看看青山,青山点头,是真的。
其实很多女孩子都没有大名,随便有个乳名,二丫三丫,水妞、幺妹,芳芝菊兰……嫁了人就变成某某氏了。
玲珑叹气“嫂子给你取名,你愿意吗?”
哑妹的眼睛都亮了,连忙点头,高兴地都快哭出来了。
玲珑沉吟片刻“青山秀水,既然兄长名为青山,你名为秀可好?平日可称秀妹。”
青山接道“哑妹姓彦,彦秀,好听。”
哑妹的大眼睛已经蓄满泪水,一点头,泪赘掉在衣襟上。
“自今日起,咱们开始识字,以后遇到不通手语的人,便可写字与人交流了。”
与青山一样,先从笔画练起。
不过,玲珑把“彦秀”二字写了出来,让哑妹看看她的名字是什么样子的。
青山道“以后就不喊哑妹了,喊你秀妹。”
她用力点头,她可太不喜欢旁人喊她哑妹了,就像是时时刻刻戳她的心,她却无法辩驳,因为她就是哑啊。
终于有新名字了,秀妹。真好听。
……
秀妹瞪着大眼睛看着哥很快就写了几行横平竖直的大字,又惊讶又羡慕。
玲珑勾着嘴角“秀妹,好好学,若用心,很快就能赶上你哥了。”
兄妹俩,一个默出了大篇幅的道德经,一个半日便把横竖写好了。
玲珑很满意。
……
说到做饭,青山噌的就扎进厨房了。
秀妹没抢上活儿,就收拾了桌子,又拿着抹布到处擦。
她不知道怎么回报嫂子,嫂子金贵,自己就多干活儿吧,屋子干净,让嫂子住得舒心点儿。
嫂子不只是她哥天上掉下来的宝贝,也是她天上掉下来的宝贝。她也要好好哄着嫂子。
……
中午三人简单吃了两个炒素菜,有整米饭和碎米饭。
玲珑看着兄妹俩吃碎米,倒也没有不好意思,毕竟,她就是贵重。
……
年近半百的李大夫一进门,见三人吃饭,兄妹吃碎米,只有玲珑是整米,立即心里哼了一声。
把青山叫出去,单独在院子里说话。
“李叔,啥事儿?”
“先别问啥事儿,你咋回事啊,自己吃碎米,给她吃整米?”
“哦,我乐意呗。这还有啥咋回事?您不也疼媳妇吗。到我这就不能理解了?”
李大夫点点头“这倒是,疼媳妇倒是没毛病。就是你这疼法,叔是真没见过。”
“叔啊,我那碎米一会儿凉了,您快快说啊,啥事呀?”
“哎呀,确实有事相求。俺家那个大傻个儿啊,没个女人样,你俩一起长大,你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