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属下这就去办,属下还有一事,今日我们去找王妃娘娘的时候正好碰见花满楼的花老板,是他一直在跟那些匪人搏斗着,如果不是他王妃娘娘恐怕.”清风不敢再往下说下去了,今日之事他看得太清楚了,要不是花满楼王妃娘娘真的早就没命了。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慕容殇听着清风的这番话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不知道叶谭月是怎么跟花满楼认识的,今天去那么远的庄子上又是所为何事,他越来越觉得此时睡在西暖阁的这个女子好像有许多的事情都是他所不知道的,慕容殇陷入深深的沉思,外面的雪还在不停的下着,静静的夜没有一点声音,屋后的寒梅应该是开花了,伴着飘落的雪花竟然能够闻见淡淡的梅香,慕容殇慢慢的站了起来,屋子里暖洋洋的,虽然夜已很深,但是慕容殇此时却清醒得很,是的,他的腿能站起来了,整整半年了,他的腿终于好了,此时他独自静站在地上,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这双腿,受了寒霜剑的寒气如今还能站起来,说明他的腿已经完全好了,留在体内的寒气也一点点的逼了出来,他又能和从前一样站立起来了。
摸着那双已经有了温度的腿,慕容殇紧蹙的眉慢慢的舒展开了,这双腿要不是叶谭月悉心照料恐怕也不会好得这么快,如今算是全好了,也不需要她来为自己上药了,可是他心底里却有种离不开她了,好像叶谭月已经在他心中占据了最重要的位置,不知何时竟然有些放不下了。
第二日天气竟然晴好无比,一夜的落雪树木上面都压上了厚厚的积雪,叶谭月很晚才起了床,离开了望月阁她倒睡得格外舒服,外面的亮光透过窗户传进来,叶谭月伸了伸胳膊正准备起床呢,却发现慕容殇坐在窗子跟前一直盯着自己看。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要干什么?”谭月被慕容殇惊得语无伦次。
“本王自然是等本王的王妃起床呀,来人,伺候王妃起床!”一声命令,来了几个丫鬟并排走了进来。
谭月从来没有见过府里什么时候会有几个年轻的丫鬟,呆呆的看着那一个个小丫鬟。
“这是本王特意给王妃找来的丫鬟,以后就让他们伺候你。”
“可是我已经习惯了,我也不需要别人伺候我的。
“堂堂南宁王妃身边没有人伺候,别人会笑话的,以后她们就听你的吩咐,还有你快快梳洗,马车在外面等着,皇上召我们进宫。”
“什么,又要进宫,今日进宫又为何事呀?”谭月一听又要进宫,心里千万个不愿意,但是皇命难违谁也不敢不听。
谭月虽然万般不情愿,但还是跟着慕容殇上了马车去往宫里,皇宫里一片喜庆,这场雪下得好,宸皇自然也是分外开心的,所以邀了他们一同用膳,一同赏梅。
皇宫宴客的正厅里坐满了皇室家族成员,皇上后宫的妃子都到了,叶谭月看到司徒媚儿和慕容瑾坐在离自己比较下的位置,再看看那一袭红衣的司徒媚儿好像少了点往日的那种傲气,静静的坐在座位上,她身旁的慕容瑾也一脸沉稳没有一句话,可是他的目光却一直在叶谭月这边游走着,只是谁也没有发现。
“哈哈哈,今日朕很开心,这雪下得好,瑞雪兆丰年,朕相信明年一定是个好年头,今日大家不必拘礼,好好的陪朕宴饮一场,让我们喝个痛快。”宸皇好像很是高兴。
皇上如此开心,大家也都放松了不少,都互相干起酒来,叶谭月也不好推脱只好陪着众位娘娘一起喝了起来。
晨贵妃因为上次中秋节上司徒媚儿没有占到好处,反而让自己也有点丢失脸面,今日便想着法子想羞辱叶谭月,她趁着酒意看了半天叶谭月笑着说道“都说南宁王妃聪颖乖巧,又会吟诗抚琴,可是又有几个庶女能像南宁王府这样有这么好的家教呢,你说是不是呀,南宁王妃?”
晨贵妃的话听起来是夸奖叶谭月会得多,但是谁又听不出来她这里面暗含着讽刺的意思,谁不知道这南宁王妃是庶出的呢,有些人听了这话看着谭月都偷偷的抿着嘴笑,谭月当然知道晨贵妃说这话就是为了让叶谭月难堪,让别人都知道庶出无论再怎么好身份还是不如嫡出的,也好挫挫南宁王的面子。
晨贵妃的这句一石两鸟倒是让皇上很满意,他虽然觉得这话对叶谭月来说有点过分了,不过他倒想看看这个平时一向高冷的慕容殇会有怎样的表现。
坐在皇上边上的皇后娘娘看到她们故意为难谭月,心里很不舒服,本想着拿出自己后宫之主的身份来替谭月教训一下晨贵妃呢,谁料皇上却给了她一个不要枉动的眼神,皇后娘娘只好作罢,看着叶谭月夫妇二人。
谭月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晨贵妃别看貌美,却跟那司徒媚儿一样都有着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其实叶谭月懒得跟她们计较,可是人家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自己的茬,她正准备起身将话抵过去呢,却料身边的慕容殇却先开口了,他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眼睛里透着一股凛冽的寒气,冷冷的说道:“晨贵妃此言差矣,自古英雄从来不问出处,嫡出的如何,庶出的又如何,只不过是身份上的不同而已,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一个女子品行差,不贤淑,又笨拙就算是个嫡出的又如何?一样也不会被夫家重视,更不懂得爱夫敬夫,如果按晨贵妃的说法,那些庶出的女子就该没有活路了,可是本王记得先太皇太后可就是庶出的呢,先太皇太后关心民众疾苦,辅佐幼帝登基,维护朝纲,出谋平定番乱,治理的后宫不仅一片祥和,还让各宫妃子如亲姐妹一般,一直都是咱宸国的美谈,那么请问晨贵妃这庶出的又有哪里不好呢?”
“南宁王叔说得好,要我说咱们就不应该拿嫡庶不同的身份来压制才能,有才有能的人,才不管他是嫡出还是庶出呢,只要能为咱宸国有贡献的人,又何必拘泥于身份呢?”慕容瑾接着慕容殇的话也说了起来,这番话倒引起了在场不少人的赞同。
可是谁也没有发现,晨贵妃的脸色好难看,本来是羞谭月的,没成想到却被慕容殇反过来一顿大道理明着暗着羞恶了一番,最可气的是就连自己的儿子竟然都不向着自己。
晨贵妃气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自己做为这宫中身份与地位仅次于皇后的贵妃,今日不但让一个王爷羞恶了,就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帮自己反而帮起了别人,她生气但还不能发作,只好忍者满肚子的气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
谭月没有想到自己一言未发就已经打败了晨贵妃,再看看那高傲的晨贵妃此时的样子,看起来酒一点都没有少喝,已经有了微微发醉的样子,但是皇上看起来却没有一点责备的样子,眼里反而充满了更过的柔情蜜意,谭月看着这对郎情妾意,再看看被冷落在一边的皇后,真正是各花入各眼,皇后娘娘看起来温婉贤良,姿色也出众,可论起争宠来却终究是败给了晨贵妃,真不知皇上是怎么想的。
刚才还一脸得意的司徒媚儿此时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再看看坐在她旁边的慕容瑾今日看起来倒是风度翩翩,一身银色的衣衫倒衬托得他更加挺拔,谭月很少见到慕容瑾,也只是在几次宴会上见过,也很少听到他讲话,可是今天他这番话一出,却能看出来他是个明理的人,是个帮理不帮亲的人,虽是皇子却不奉承,不讨好,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这倒让谭月高看了一眼。
宴会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皇上此时也喝多了,他看着坐在席下的一众皇亲们,心里觉不觉得有许多的想法,这些人一个个都不是那么的简单呢。
“今日家宴朕很是开心,这场雪下得好,朕昨日路过梅园看到里面的梅花开得甚好,今日你们可以去看看,雪中的梅花还是别有一番风味呢!”
皇上这话一出,下面立马不安静了,都要去梅园去看看新开的梅花。一会儿的功夫,宴会上就没人了,都去了梅园。
慕容殇转过了头,看向谭月问道“你也要去看吗?”
在半无聊赖的冬日,趣味甚少,看看梅花倒也是不错的选择,谭月便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两个人刚转身准备离开呢,宸皇却突然将慕容殇叫住了,“皇弟,你对花从来没什么兴趣,不如陪朕去畅沁阁下盘棋如何?”
谭月低头看了看慕容殇,慕容殇也抬头看了一眼谭月,便说道“既然皇兄有如此雅兴,那臣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畅沁阁的屋子里暖洋洋的,棋盘早已准备好,宸皇今天兴致好像格外好,虽然下着棋,但是慕容殇却能看得出他的心思根本不在眼前的这盘棋上。
“皇弟,你说我们多久没有这样下过棋了?”
“”朕记得从前咱们兄弟两经常在这里下棋,还非要分出个胜负来,那个时候为了输赢能下一整天呀,可是你的棋艺总是略胜朕一筹,总是有那么一步走得出其不意,结果朕就输给你了。
“皇兄,那个时候臣弟不懂事,净想着赢你了。”
“说实话,你的棋艺朕是真的比不过,今日你再拿出真本事来和朕来一盘,如何?”
“皇兄说笑了,臣弟如今可真的是下不过皇兄了,臣弟已经多年没有碰过这棋了。”
“朕知道这么多年你一直征战在外,为了朕的江山你辛苦了,说心底话朕很感激你的,希望你永远都是朕的好兄弟。”
“皇兄言重了,为宸国的江山臣弟万死不辞,更何况这也是臣弟本该守护的,臣弟并不觉得辛苦。”宸皇不知说的是不是肺腑之言,但是慕容殇却回答得不卑不亢,极为平静,这么多年其实他早都已经习惯了,皇上这般倒让他有点受不了。
“你的腿好些了吗?朕可是一直记挂着你的腿,你是朕的弟弟,朕自然不能让你再承受太多了,如今你已成婚,有了王妃,如今这天下太平,就好好待着享受天伦吧,其他的事情也不要去管了。”皇上的这番话明着是关心,暗着的意思慕容殇怎么能不知道呢,皇上看来是准备要卸他的权了。
棋艺的切磋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慕容殇那张冰冷的脸就一直没有其他的表情,倒让皇上看不出他的心思来,宸皇最讨厌的就是慕容殇这张冰冷的脸,让他看不到他的真实想法,更不知道他的内心所想,所以这样的慕容殇对于宸皇来说无疑是可怕的,但是他却无能为力,这么些年了,他一直都是这样,感觉就是无懈可击,从来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让他找到破绽。
谭月独自出了门看到一众人都去了梅园,顿时便没有了想去的欲望,她可不喜欢凑那份热闹,更不知到那些人会再嚼什么舌根子,便独自走了,御花园虽然是冬天,但冬天也有可看的景致,其实对于谭月来说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叶都与她毫无相干,就如那路过的风景,只是随意看一眼便好。
谭月离上次进宫已经有一段日子了,那次中秋夜宴进宫发现了如妃的药里有毒,她已经派人告诉佩纹切不可再给如妃吃那些药了,但是有毒的事情她却不敢轻易告诉别人,就是佩纹她也没说,只说那些药不太适合如妃娘娘的身体。想着今日人多杂乱,根本无人会注意到她去了哪里,便有了去看如妃的打算。
顺着御花园的路朝如妃的住处走去,积雪已经开始融化,宫中已经被扫出了一条小路,谭月便顺着扫出的小路朝前走去,前面的路上有一个小亭子,是供游园赏花的人歇息的,今日人都去了梅园,这边倒是连一个人影也没有,谭月担心别人知道她去了如妃的住处,便让香儿留下来打掩护,路上便只有她一个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