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都能闻出来?”
听到诺亚的话,泰德尔为之大惊,面露震撼。
“这很容易。”
龙类作为盘踞在食物链顶端的族群,在生物所能够达到的各个方面,都能居于高处,俯瞰亿万生灵,其中自然包括五感。
“所以,你现在有喜欢的女孩了?”
诺亚盯着眼前的少年,他现在不会外出,所以对少年这一趟的王都之行很有兴趣,例如他身上这些混杂的雌性生物气味来源。
当然,他更感兴趣的是,通过黄金树窥见的那场战斗,到底是因何而爆发的,最后又是如何收场。
不过,诺亚不打算直接询问,黄金树的存在不容泄露,一心想要炫耀的少年,自然会告诉他答案。
“有。”
少年昂首挺胸,漆黑的眼瞳中绽放明光,显得很是自信,与以往大不相同。
“几位?”
“六,七……八,九位?”
泰德尔作出思索之色,而后神情变得不自信起来,语气也逐渐变得犹豫。
“?”
诺亚略微沉默,两个月前面带羞涩,对爱情怀有某种美好憧憬的少年依稀犹在眼前,但两个月后,他只是睡了几觉的功夫,当初的腼腆少年,摇身一变,已经成了一位合格且出色的渣渣。
“你在王都经历了些什么?”
“那我的经历太丰富了。”zusi.org 狐狸小说网
听到金龙的询问,少年的眉眼顿时便舒展起来,飞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开始吹嘘了他这一趟王都之行。
诺亚认真倾听,于是就明白,少年为何会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
简单一点的说,泰德尔认识到了自己在人类王国年轻一代的位置,知道自己所拥有的贵族身份,在王国内到底具有什么样的特权。
在边境之地,贵族身份若是没有力量支撑,毫无意义,可一旦离开边境,进入文明繁盛之地,情况就不一样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泰德尔自身也是一位极有天赋的少年,不到14岁的年纪,他就已经完成了青铜启明阶段的修行,进入白银蕴灵阶段,一身斗气之浑厚,可以外放数十米而不散。
这样的天赋与实力在边境之地丝毫不显。少年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因为在他头顶上有一位天资与实力更强大的父亲压着。
这家伙自小所能够见到的骑士,几乎每一位都能够吊打他,即便是现在,他也只能跟巡逻骑士混在一起。
泰德尔从未觉得自己的天赋与实力有什么了不起的,可这一切直到他进入到王都后,认识顿时得到重塑。
“那些酒囊饭袋吹嘘起来,一个比一个厉害,可一旦动起手来,我让一只手,都把他们全部都放翻。
即便是那些实力比我强的高阶白银,也不是我的对手,他们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斗,那些家伙甚至还会害怕流血,简直就是笑话。”
少年眉飞色舞地讲述起自己在进入王都后,痛殴同代青年贵族的无敌之资,在这一场又一场的虐菜后,少年的心态由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我居然这么强?!
心态发生变化之后,所产生的行为自然也会随之发生相应的变化。
一位实力强大,天赋卓越,且拥有了更高贵身份的少年,具备强大吸引力,吸引了无数怀春的贵族少女。
刨去外表笼罩的重重光环,这家伙本质就是一位未经人事,对爱情心怀憧憬的懵懂少年而已。如何挡得住这些别有用心、有备而来的贵族少女。
“诺亚,你不知道,我在王都中击败了那位号称艾瑞斯之鹰的王子后,我有多风光,当我战胜他的那一刻,我就成为了竞技场上所有人的目光焦点。”
“你等会儿。”
诺亚注意到了重点,开口打断,
“你在王都,干翻了一位王子?这王子有没有继承权?”
“当然有,还是第二顺位,据说等他再大一些,能成第一顺位。
不过在我看来,那家伙就是空有其表的废物,他居然还号称是王族百年来最有天赋的剑士,真是太可笑了。”
少年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位王子的轻蔑,瞧不上眼。
“王室百年最有天赋的头衔,被你给打烂了,啧。”
金龙大概明白,他的养父为何会在王都中与人爆发冲突,发生战斗了,大概就是某少年不知收敛,锋芒太露,
“你是怎么跟他发生冲突的?你主动还是对方主动?”
“当然是他们啊,我进入王都之后没有招惹任何人,都是那些废物主动来挑衅我的,这王子也是这样,他的未婚妻邀请我参加一场舞会,他听说后就向我下战书了。”
少年听闻诺亚的话,一脸被无冤枉之后的无辜,大声辩解道,
“要不是这家伙向我邀战,我都不知道我收到的宴会邀请里面,还有他未婚妻发出的舞会邀请函。”
“哦,原来是这样。”
诺亚一听,顿时就来精神了,
“那你参加了没有?”
“没有,那些邀请函全被我父亲扔了,我在王都晚上都不能出门,没办法赴约。”
少年面露遗憾,这是他这趟王都之行最觉得遗憾的地方。
“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金龙不屑地嗤了一声,
“邀请函扔了,那些少女情书呢?”
“我都收藏起来了。”
“给我看看。”
“不可能。”
少年断然拒绝,诺亚轻甩龙尾,云淡风轻,好似并不在意,
“你收到的情书里面,有没有那位王子未婚妻的?”
“那当然没有啊,你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咦?你怎么还维护起来了?莫不是你跟她发生什么?”
金龙竖起脖颈,龙瞳闪闪放光,察觉到了少年语气不对劲。
“没有,你不要乱讲,我只是在维护一位贵族少女应有的名誉权。”
泰德尔当即否认。
“所以,你因为一场无法参加的宴会,被王国的下一任继承人敌视了?”
诺亚盯着少年左瞧右看,恍然间似是想起了什么,
“差点忘记问了,你把那位王子打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