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家里还有钱?
秦淮茹直接就愣住了。
她转头看向了贾张氏。
家里的财务大权其实都是掌握在他这个婆婆的手里面,家里有没有钱,她是最清楚不过的。
但是她婆婆这个表情,看起来并不像是非常有钱的样子呀。
“东旭,你别在这里跟着瞎胡闹了,咱们家是个什么情况你心里不清楚吗?有钱有钱你嘴巴说的倒是好听,哪里有钱啊?”
“那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我爹之前不是还留了一大笔钱下来吗?还有那个抚恤金,我爹每个月的工资这么多钱,这么多年,难道还存不下来一辆自行车?”
他能够进轧钢厂工作,但是因为他爹去世,他来顶上这个岗位的缘故。
但是因为非常了解轧钢厂的工资结构,所以他才能够说出这句话。
在他爹没有去世之前,他们家的日子其实过得还是比较宽泛的。
而且他们家也有存钱的习惯,十几二十年下来,总不可能连一辆自行车的钱都没有吧?
还记得前些年他妈就跟他说过了,以后他是要娶老婆的,所以得多给他存一点老婆本,不然的话以后都没有哪个姑娘愿意嫁给自己。
现在他娶老婆了,那不就应该把这个钱花在刀刃上吗?只是买一辆自行车,又不是做什么,凭什么就不能买?
“妈,淮茹这是我媳妇,咱们家是什么情况,总不能瞒着人家吧,虽然咱们家比不上一大爷,但是买一辆自行车又不是不可以。”
贾东旭越说越激动,恨不得现在就去百货大楼,把自行车给买回来。
贾张氏一脸的心累,她是真不知道,自己儿子原来还惦记着这一大笔钱。
在他爹没有去世之前,他们家的日子确实过得还是挺不错的,可是就算有存款这么多年下来早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哪还有闲情去买一辆自行车?
就算是有这个钱,贾张氏也舍不得花出去。
“儿子,咱们家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些年只出不进的,你也不想想看还能有多少钱?”
“那我可管不着,你说了要给我存老婆本的,现在我都结婚了,我只是要买一辆自行车,难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吗?你看看人家江德福都已经买了,我就是要辆自行车,又没有别的东西。”
江德福七零八碎的买了这么多东西,哪一辆不要钱,他又不是非要每一样都和江德福对齐,他只是想要一辆自行车,这个要求过分吗?
总之,他是觉得自己的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
要说是前些年贾东旭提出来要买一辆自行车,贾张氏考虑考虑,说不定还真就买了。
但是这些年花销确实还是挺大的,现在剩下的就是这些钱,那可都是贾张氏的命根子啊。
“我不管,我今天就是要这一辆自行车,妈,你明天必须得把自行车给我买回来!”
贾东旭的态度那叫一个强硬,他现在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解释,任何的解释到他这里就已经成了狡辩。
秦淮茹看见母子两个人差一点要针锋相对,但是最后又一点火都没起来,心里面不由开始思索起来。
所以其实贾家还是有钱的,只不过他们家更加低调,没有显露出来是吧?
今天嚷嚷着要买一辆自行车,看她婆婆这个样子,估计明天这辆自行车就能到位了。
这么一想,秦淮茹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家人是真真的没有嫁错啊。
看见儿媳妇这殷切的眼神,还有在这里蛮横非要闹着要自行车的儿子。
贾张氏头疼不已。
“好好,买买买。”
一辆自行车的钱,咬咬牙还是可以买得回来的,只是这样下来了他们家的开销,可就得再考虑考虑了。
不过,贾张氏也是真的,狠不下来这笔钱。
要不然就先安抚儿子的情绪,至于自行车,说不定过些日子,他就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呢。
这么想着,贾张氏心里也暗暗放心下来。
自行车以后再说,现在他们家根本就不着急要。
忽然间,贾东旭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对了,妈,你买的喜糖呢?”
“喜糖,什么喜糖?”
这个话就把贾张氏给问傻了。
愣了好一会,她才忽然间想起来,他们出门的时候儿子就叮嘱她,回来的时候一定要买喜糖,给大家伙分一分。
不过她觉得这件事情也不是多么重要,而且花那个钱干什么,又不是摆酒席,份子钱都还没有收回来,干什么还要去发喜糖呢?
看他一脸尴尬说不出话来的样子,贾东旭眼睛就瞪大了:“妈,该不会是没有买喜糖?”
“不就是两颗糖而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难道还没吃过糖吗?这有什么好买的?”
“这是吃没吃过糖吗?今天是我的大喜事,你也不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的,买的那些糖花多少钱出去咱就不说了,就说人家这个态度就比咱家好啊,这一对比还不知道,背地里,他们要说咱们家多抠门儿!”
贾东旭气得脸都红了,秦淮茹更是直接傻了眼。
因为她真没想到,婆婆居然没有买喜糖。
就算是在乡下结婚,家里再没有钱,多多少少也得出点东西,意思意思,至少面子上是要过得去的,也不至于叫大家觉得他们失了礼数。
可是怎么自己嫁到城里来,嫁到贾家,就连喜糖都没有呢。
“我只是在给你省钱,你懂不懂啊?糖糖糖那有什么好重要的,什么事情都要和别人比,那我们还活不活了?”
“你这就是不愿意花钱!”
那是因为说起了喜糖的缘故,外面又开始聊起了江德福他们两个人刚刚发喜糖的事情。
总之夸起两个人,那叫一个赞不绝口,听赞美的话就没有一句是重样的。
虽然没有任何一个人说他们有什么不好,但是大家伙心里都跟明镜一样,你们家结婚连个糖都不舍得买,也真是够好意思的。
贾东旭心里面那叫一个生气,同时面子上也过不去。
对着贾张氏便是一个冷哼,一句话也不说就回了屋,那动静大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生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