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幕结束。
一场没有对话的木偶戏,却胜过许多。
众人鼓起掌来,好不吝啬表达赞赏。
目的达到了。
许清江同周围的扶光,何方会心一笑。
王老坐在其中不语,散了场王老拄着杖来寻许清江。
王老肯定道:“许姑娘这出戏,演活了。”
他抓着自己的衣袖,踟蹰看向她,深邃的眼眸是他深深的期待。
王老问的颤抖:“许姑娘,这戏本子是你写的吗?”
他为什么这么问?许清江的心里是不解的,但他没有恶意,许清江如实摇摇头。
王老平淡道:“这戏很像他的风格。”
是何方?
“他回来了。”王老突然笑了,他很肯定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看来是了。
王老:“许姑娘,我能见见他吗?”
戏幕散场后何方便飘走了,她并没有办法限制他,看来何方同王老也有渊源。
许清江:“我见着他便问问。”
王老:“有劳姑娘了。”
扶光在一旁拉住许清江的衣角。
王老好奇的打量起扶光。
王老:“你是同他一样的东西吗?”
扶光刚刚便站在一旁听,自然知道王老口中的“他”是谁。
扶光很自然的回答:“不是。”
他们形成的条件完全不一样,自然不是一样的,形成的条件便决定了他的上限。
王老虽见多识广但也未明白他现在是如何存在,但他还在,便足矣。
柳濯清开始安排下一场演出,给许清江交代明天表演的地方,去哪里寻找。
交代完后,许清江便同扶光回去自己的院子。
何方正坐在屋顶,没错,就是坐在屋顶上等候着他们。
“怎么才来。”何方往下丢去一坛酒。
许清江手忙脚乱的抱住。
许清江对他喊道:“我不会喝酒。”
何方几分醉,依靠在屋顶檐角上道:“学。”
何方:“今天高兴,喝点。”
许清江:“别喝了,下来,我问你个事。”
何方恍惚过来,转过来面向许清江:“什么事啊?”
许清江问出王老交代的事情,对他喊道:“你认识王老吗?”
何方疑惑:“王老?谁啊?”
王老这个称号,对于何方来说自然是没听说过,毕竟何方若是活着也如王老一般年岁。
许清江也不知道王老叫什么,便描述道:“买木头的?”
“王财来?”何方想好一会从脑海中翻出一个久违的名字。
许清江第一次听这个名字,但跟王老的脸对上到和这个名字几分相搭。
许清江转达王老的意思:“他找你,他想见见你。”
何方颔首,表示可以,他也许久没有见老朋友,他的老朋友也大多都不再记得他,没想到……
还有人记得他。
第二天的表演是正午,王老依旧来了,坐在最前边等候着,旁边是着男装的柳濯清。
何方看见他,微愣,飘上台后。
今天的戏拉开帷幕,柳蔓枝的琵琶声也吸引人,台前的观众也越来越多起来。
今天的表演也比昨天更为流畅。
戏落,待众人散去。
何方从台后走了出来。
王老瞧见,眼神泛起波澜,久别的故友,如今重逢,却已是人鬼殊途。
“和之?”何方势先交出王老的字。
和气生财,王老的字便唤做和之,王和之。
王老有些不可置信:“何……书生?”
从前都是他坐在台下看着他们表演,后来便物是人非,如今再次看见,心中欣喜不知从何言说。
“你,成了鬼魂?”王老指着他的脚底。
他的脚底在正午的太阳下赫然是没有影子的。
何方玩笑道:“变成鬼如何?不敢认我了?”
“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王老摇摇头,他又感叹道:“倒是我,老了。”
何方依旧是五十年前的模样,而他已将步入耄耋之年。
何方:“老了也来看我的戏,说好要看我到老的。”
“好,好。”王老露着笑颜。
王老:“现在居于何处?”
何方:“在许姑娘院子上小住。”
“来我院子,我给你腾地方,住姑娘院子多有不便。”王老即刻邀请道。
王老说的在理,何方自然是没意见。
一旁的许清江见他们的关系也是意外,点了点头应下。
扶光也在旁含笑,表示认可,认可何方搬出去。
跟着柳濯清的安排,表演了一周后,百姓间也都传出来生息。
柳濯清也找人来引导方向,目标指向关清和。
……
“你听说了吗,有许多姑娘家进了关府便没再出来过。”城西的李二麻正跟齐家的齐大郎说着。
李二麻:“听说是给那人做成……”
齐大郎迟疑:“真的吗?”
齐大郎:“我女儿,失踪前好似也去了关府。”
当天晚上齐大郎浑浑噩噩的在街上走着,看着前边热闹便走去听的这一出戏。
他呆呆坐在戏台前。
戏幕后,许清江注意到了带上面具便走过来问他。
“大叔要喝点茶吗?”
齐大郎:“姑娘,你是演这戏的吗?”
“城主,真的杀了人吗?”齐大郎显然是不肯相信的。
许清江默不做声,便是默许。
齐大郎讲起他女儿失踪的事情。
这是这几天找到的第十个家庭。
证据,依旧没有直接能指认的。
扶光坐在她身侧,“没事,一定会有方法的。”
次日许清江依旧按照柳濯清的安排,继续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