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京郊的地牢中。
秦砚归俊脸染血、犹如罗刹,死死盯着眼前之人。
只见那人四肢被死死钉在石柱上,琵琶骨也被钩锁穿透,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
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满是恐惧“九千岁……不、千岁爷……饶了我吧,小人真不知道当初是谁告的密!”
秦砚归阴恻恻冷笑“既不知晓,那你还活着作甚?”
话落,扣住他喉咙一拧,那人脑袋一歪,瞬间咽了气。
秦砚归走过去,用水清洗手上血迹,眼底满是阴鸷寒气。
追风见到这幕,这才拿着竹筒上前。
“督主,这是夫人送来的信。”
秦砚归身边的人都下意识忽略温宁夫君姓顾。
因为督主不喜。
秦砚归脸上戾气一凝,脸色肉眼可见地好转起来。
挑眉笑道“哦?这么快就来信了?”
追风松了口气,赶紧点头。
他就知道这时候,夫人的信比什么都管用。
其实温宁信写得很简单,就是想请九千岁派人护送舅舅进京。
她不想舅舅有任何意外。
当然作为回报,她会求舅舅帮九千岁一个忙。
神医的人情,谁都想要。
秦砚归也不例外。
……
温宁安排好这些事,心里松了口气。
在顾家待了几天后,温母派人来通知,说是舅舅到了。
温宁正坐上马车,顾谦就死皮赖脸地上来了。
他仿佛瞧不见温宁不虞的脸色,要跟着一起去温家。
温宁看了他一眼,冷笑着同意了。
他们到的时候,澜仲景正在为温言行施针。
温家人都紧张站在旁边。
顾谦见状,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良久,温言行身上的银针被拔下来。
澜氏赶紧上前道“大哥,言行怎么样了?”
澜仲景边收银针边道“他后脑有血瘀,我开个方子,你让人熬药给他喝,每日再配合针灸,淤血很快会消失。”
“至于缺失的记忆,那就不好说了,也许会想起来,也许永远都不会想起来。”
温宁上前道“舅舅,难道就没什么法子让大哥想起来吗?”
澜仲景见是温宁,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阿宁都长这么大了?舅舅在你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温宁脸颊微红,有些局促。
澜氏见状,笑着嗔道“大哥,你就别打趣阿宁了,如今她都嫁人了,哪里还有小时候那般贴心?”
顾谦适时上前道“舅舅,一路舟车劳顿,真是辛苦了。”
澜仲景上下打量了顾谦几眼。
微微点头示意,没有做过多的表示。
澜氏出言提醒道“大哥,这位就是阿宁的夫婿。”
澜仲景一听,脸色立马难看了起来。
顾家的那些破事儿,他可是听说了的。
这会子再看顾谦,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
顾谦还想要上前套近乎,就被温太傅挡住了。
澜仲景与温父俩人侃侃而谈,压根没有人关注顾谦。
温宁嘴角微勾,搂住阿娘胳膊,朝外面走去。
一家人没一个搭理他的。
顾谦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他主动来温家,无非是想确定温言行能否记起受伤前的事。
再有就是想拉拢澜仲景。
若是能探听到他的喜好,让大皇子顺利收纳他,对大皇子来说也是一大助力。
可眼下,人家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
看来只能等来日哄好温宁,再通过她去接近澜仲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