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祭司,强敌来袭

余弃不知道来人的修为境界,他只是在一霎那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一股巨大的压力,乌云压境般朝着这边碾压而来。

庙门外惊叫声起伏成片,混杂着各种恐惧的惊叫,都来自于刚刚逃出沙门庙的官兵。

但不一会儿声音就都停了下来。

逃跑的官兵们全部折返了回来。

只是......

余弃皱起眉。

这些官兵们的样子变得有些奇怪。

他们的眼里没有了神采,脸上表情呆滞彷徨,直愣愣地目视前方,僵硬地抬腿迈步,排成队列,将沙门庙再一次包围。

然后,一尘不染白衣白帽的男人踏足走进庙门。

“祭司。”余弃此前没有正面见过祭司,但男人一出现,他便知道这一定是舒雁城的祭司。

祭司头戴寸尺高帽,形象如同神话里的索命白无常,带着让人颤栗的威压而来。

一个筑基期的修者,人命在他手里就如草芥般渺小,他举手抬足间的巨大气势,让那些围住寺庙神色麻木的官兵战战兢兢,接连啪啪啪地往下跪倒,一时间里,膝盖骨碎裂的声音仿若鞭炮似的节节放响。

不仅是官兵们,梅怀星也表情扭曲地跪到了地上。

梅怀星不是自愿跪下的,也不是因为恐惧不受自控地瘫软,而是被无形的威压强硬地摁了下去。

若不是他拼命抵抗,恐怕会跟那些砰咚跪下的官兵们一样,膝盖骨直接磕碎,沦为废人。

梅怀星喘着气抬头看余弃。

余弃没有跪。余弃背脊绷得很直,摇晃了几下,勉强撑着没有跪下去。

“练气。”祭司哦了一声,苍老的声音无甚情绪,目光锁定在余弃胸前的小橘猫上。

任谁被一双空如黑洞的眼睛盯着都不会太舒服,余弃感到不适,又感觉聚集在自己身上的力气变大了几分,压得他胸前发闷,摇摇欲跪。

小橘猫翻开余弃的衣襟,一跃窜到他肩膀上蹲住。

不知是不是它做了什么,余弃觉得挤压着自己下跪的威压消退了大半,又能正常地呼吸了。

祭司见状眯起眼睛,凭空一抓,把跪在一边的梅怀星抓到了手里。

祭司将梅怀星提起,在其惊恐的眼神中,脸凑过去,沿着下颚到头顶嗅了一通。

梅怀星险些没被闻得厥过去。

这就是舒雁城被奉若神明的祭司吗?

别说不是师父了,简直像是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

太!臭!了!

谁能想象到洁白无尘的白衣底下堆积着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www.youxs.org,恶心的要死。

快要吐了!

好在梅怀星没被抓太久。

祭司闻过他后就将他丢弃到了一边。

这个叫梅怀星的,身上确实沾染了点药引的力量,但是很好,他没有使用药引。

先放在一边,等解决完了练气后送去祭鼎,物尽其用,不浪费。

至于这个练气......

望着一人一猫,祭司说:“本座不知城里什么时候来了个练气,不过无妨,权当老天的馈赠。”

恶臭味弥漫开来。

余弃脸色微变,退后了两步:“你是活人还是死人?”

说完余弃脸贴向小橘猫,吸了口香软软的小猫,小声说:“他这么狂,修为应该不止练气吧?话说修行这么癫的吗,要是练气以上会修成这幅鬼样子,那这个行我不修也罢。”

“......”小橘猫无语。

都什么处境了,还有心思说笑?

虽然是凑近的小声私语,但还是被祭司听的一清二楚。

祭司顿觉刺耳,声若寒霜:“黄毛练气,信口雌黄,你才修炼几十载?岂会懂得几百年筑基的份量。”

修炼几十载?

余弃挑眉。

谁修炼几十载了,我这不昨天才练的气么?

余弃忍不住又问小橘猫:“修炼几百年才能到筑基吗?要是这么麻烦的话,这个行我不修也罢。”

小橘猫:“.........”

祭司:“.........”

为求长生,祭司在寿命将近的那年,改修邪法,靠吞吃死人来掩盖自己身上的死气,www.youxs.org。

这百年间,祭司心如止水,尽可能不让内心产生任何波澜,一心冲击金丹境界。只要突破了筑基圆满,进升到金丹,修为与寿命齐增,他便无需再用这等邪法了。

虽然冲击金丹过于困难,一直未得法门,可祭司在心境上倒是成功做到了心如止水,直到今日......差点被一个黄毛练气嘲讽的破了功。

眼前的这个练气不知修的是哪种道,修了多少年,灵气充沛得近乎要让人羡慕,但,再怎么样也只是个练气而已。

若非药引不知为何攀附在他身上,又若非施行暴雪之术耗费了太多灵气真元,祭司根本懒得同他言语,早在抵达沙门庙的时候就将他拿下了。

此一番试探打量下来,祭司大致能笃定这个练气是个蠢材。

他明明是知道药引的不同寻常,却没有使用药引,且他的灵气与药引的灵气混乱的交缠在一起,若没错的话,他不仅没有想使用药引的意思,甚至还一直在用自己的力量反哺药引。

这不是蠢材是什么。

真是多此一举。

若是练气没有反哺药引,药引此时的状态应该更加虚弱才是。

不过无妨,反正不论是何种状态,等进了炉鼎后都一样。

届时丹成,只要吃下丹药,自己便能够突破筑基大圆满,一举进入金丹前期,再也不必提心吊胆寿命走到尽头,也再也不用行这欺天之法强行续命,弄得个不人不鬼的样子,只能躲在舒雁城里苟且度日。

至于这个灵力充沛的蠢材练气......

祭司空洞的眼黑扩散覆盖了眼白,略略生出一丝贪婪意味。

祭司一直在吃难以下咽的死人和没什么营养的活人,还没机会尝尝筑基修者的血肉。

眼前这个练气的味道闻起来倒是意外的香。

若是把这个练气吃掉,这些年堆积在身体里的尸气应该能够更快地得到排除吧。

皮囊也生得相当不错,可以顺手扒下来做张新皮。

须臾间,祭司已经拿定了主意。

余弃不知道祭司在想什么,就见那张僵硬死板的脸皮抽了好几抽,给人的不适感愈发强烈。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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