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艺甜沉默,陈遇安听着李艺甜的呼吸声自顾自地解释了起来。
“在临海的时候,那段时间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无意间知道她失眠很严重这个事儿。看她的状态也不太对,又想到可能和她家的意外有关,加上想到了她自己处理了那么多事儿之后又继续冷酷无情地工作,还是觉得找个心理医生聊聊比较好,就...”
“冷酷无情?”李艺甜被陈遇安的叙述气笑,不想听他后面的解释打断了他。
“不是,我的意思是她完全没有一点不一样,伤心什么的,没什么情绪起伏,正常来说...”
“你想让她怎么伤心?甩下你们的烂摊子哭天喊地还是再抱着你哭啊?算了,跟你讲不通的。”
“陈遇安你真是坏事做尽啊。”
李艺甜气愤地挂断电话。
她带入何棋视角捋着时间线。
先是陈遇安无厘头示好又消失,然后家里发生意外。随后又是自作多情的表白被拒绝,自己开始孤独的生活,好不容易适应了平静的生活时陈遇安又出现说是真的要追求自己,觉得自己心里有问题给自己介绍心理医生,随后又消失了。
她心里想弄死陈遇安的方法又多了几种。
何棋睡饱时天已经亮了,强遮光窗帘的缝隙透进强烈的日光,一束日光足以让整个房间变得明亮。整个房间仿佛被这道日光所洗礼,带来了生机与活力。
摸到自己被关了机的手机,她习惯性地开机,刚刚六点多一点。
昨天睡前的记忆全部涌现,何棋下意识地数了自己睡了多久,然后心满意足地起床。
忽略掉陈遇安莫名其妙地发来的胡言乱语,她找到李艺甜的对话框,心情好的拍了张自拍发了过去。
【我活了】
她换好衣服洗漱好后,故意在路铭房间门口放着吵闹的音乐,学着他每天叫自己起床的样子,拍打着路铭的门。
路铭开门的速度很快,头发乱七八糟地支棱着,像是鸟刚刚筑好的巢。
“怎么了怎么了。”路铭慌张,但开门迅速。
何棋因为自己的恶作剧而小小地开心:“没事,该起床了。”
路铭愣在原地,努力启动着休眠状态大脑:“几点了。”
“九点了。”
他急匆匆地结束了洗漱,只是粗略地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在床上翻腾寻找自己的手机。在床上翻到自己的手机时,瞥了眼屏幕才看见时间还不到七点。
路铭站在原地看着手机无奈地笑出声,不再慌张,仔细地挑着自己今天要穿的衣服。
回想着何棋早上来叫自己时的状态还不错,他心满意足地开始哼上了歌。
何棋在客厅沙发上等不到人,就一直在无聊地翻着自己短视频账号下的评论。
“干嘛呢,怎么还不出来。”
她太过无聊,大喊着去催路铭。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路铭随手套了件短袖出了房间。
“你好慢。”何棋差点撞到走出来的路铭。
“我在选衣服。”
何棋看着路铭纯白色t恤:“这就是你选了半天的成果。”
“怕你急啊。”
“今天早饭在家吃吧,我昨天买了食材。”路铭说着都是同时已经去打开冰箱往外拿食材。
路铭家的半开放式厨房整洁明亮,折叠窗下延展着黑色的小吧台。
何棋好奇,老老实实地坐在吧台下的椅子上,看着路铭在厨房中忙活。
她回复好李艺甜的消息后把手机放到桌面,认真监工。
路铭微微低头,臂膀线条紧实流畅,认真的侧脸轮廓干净利落。
“你会做吗。”
路铭熟练地翻着煎蛋,稍微侧头,笑得宠溺。
“相信哥,轻轻松松。”
“好啊,今天不拉肚子就算成功。”
何棋懒得动,就一直看着他一样样准备。
鬼使神差的想让这一刻变成永恒,她拿起手机,拍了张路铭的背影后,又拍了段短视频想要记录下路铭忙碌的背影。
路铭把精心摆好盘的早餐放到何棋面前:“拍我干嘛,拍它。”
她听话地找好光线拍了路铭的早餐。
打开自己的短视频软件,选中图片后直接发表,随后开始享用路铭的精美早餐。
刚出锅的溏心蛋还冒着热气,蛋清边缘焦黄酥脆。
“有机会给你做大餐,我的手艺吃过的都夸好。”
路铭给自己倒了杯加了冰块的果汁,给何棋的却是刚热好的豆浆。
“看着还不错哦。”
“什么时候是有机会啊。”
没听清旁边的人说了些什么,何棋的微信消息便急促地响起。
[宝宝,虽然我不知道昨晚上你们发生了什么,但你大早上认爱的举动着实惊呆我了。]
[路铭还是有女友粉的,这样你们俩确定是可以的吗]
[早餐看着卖相还不错,什么时候我们正式吃个饭呢]
何棋看着连着蹦出的几条消息,飞快地切回短视频软件。
一张早餐图片后还有一条限时一天的短视频,她刚刚手滑勾选到了相册里的短视频发送。
“完蛋了。”她看着已经有了几十条评论,但没敢仔细查看评论内容。
“怎么了。”
路铭看何棋吃饭吃得好好的开始看上了手机。
她举起手机给坐在身边的路铭看:“我一不小心,发了动态。”
路铭接过手机,顺手点开了评论,大致看了看后又还给何棋。
“没事儿,发就发了。”
他拿过自己的手机,登陆自己的已公开大号,找到刚刚自己看到的评论:
[你杠就你对:偷拍?看得出来您是真想上位喽,暗戳戳的第几回了别哪天没等到回应先等来侵犯肖像权的官司哦。]
[lu回复你杠就你对:我的肖像权她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喽。]
[lu回复你杠就你对:还有,是我一直在等上位。]
何棋还在犹豫要不要删掉这条视频时路铭的评论脱颖而出。
何棋眼里的笑意开始蔓延替代了刚刚的不知所措,不自觉地扬起的嘴唇,但又别扭地装作淡定的问:“你什么时候在等上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