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大门口有卖烤肠的，给你俩也买了。”张福富笑呵呵地把烤肠举到两人面前，眨巴着大眼睛等着坐着的两个人接受。
“好幸运啊，有人给买烤肠耶。”
戚夕知道，何棋的话是在对自己说。
何棋伸手接过烤肠：“你一会再吃呗，还得蹦极呢，别再吐了。”她看着张福富盯着烤肠的模样，感觉到了他应该是一秒都等不了像迅速吃掉。
听到“蹦极”后张福富立刻清醒，表情迅速转变：“别吧，不会真我自己跳吧。”
他再一次用乞求的目光看向朱煜：“7哥不敢就算了，哥，你真忍心吗。”
“我回去还要开车，你不怕我腿软。”朱煜高冷，话说得也简洁明了。
张福富逐渐接受了只有自己去蹦极的事实，努力给自己壮胆。
此时，一直坐在角落的戚夕艰难地发出微弱的声音：“我陪你吧。”仔细听其中还有丝丝哽咽。
“哥没事儿，我开玩笑的，我跟你们闹着玩的，我自己跳行，就是想拉朱哥下水来着。”
张福富微微一愣，看着戚夕认真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他连忙摆手，想要化解这沉重的气氛。
“没事儿，是我自己想跳的。”
......
戚夕轻轻拍了拍张福富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便先行一步前往售票处去填写登记表和知情单。他的步伐坚定，看起来好像还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决心。
对于戚夕的反常何棋丝毫不奇怪，她只是默默的过去为两人买了票，然后又鼓励了戚夕和张福富。
“你真的很勇敢，如果是我，我肯定不敢的。”她鼓励戚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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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戚夕胆子小，因为性格好团内定位又是团欺，所以免不了哥哥弟弟们的可怕捉弄。而无一例外，戚夕都是带着夸张的成分喊着逃跑逗着大家开心。
胆子小是真的，想逗大家开心也是真的。
而今天，他突然想体验跳下去的失重感也是真的。
当工作人员绑好绑带，做好安全措施后，戚夕抬头。
乌云密布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放晴，湛蓝的天空像是被清洗过般色彩鲜亮广阔无际，巨大的云朵仿佛触手可及，好像只要伸出手，就能触摸到它们柔软的边缘。
“师傅我能自己跑下去吗。”他笑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看向工作人员，突如其来的想法充斥了他的整个大脑。
“可以啊。”
师傅答应得痛快，一年到头，这种想要自己助跑下去的体验者不过才两三个。
远处找好位置录像的何棋朱煜也已经就位，静静的等着戚夕和张福富。
......
戚夕向后撤退，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因为害怕后退时他三两步窜了出来，不带一丝犹豫地助跑着冲了下去。
呼喊声在山谷回荡，像是绝望中的哀嚎，又像是解脱前的发泄。声音穿透了宁静的空气，激起层层回声。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无法言说的故事，让人心生怜悯。
“原来跳下去的一刻是这种感觉。”
“回家吧，回家和爸爸弟弟一起生活吧。”
“你跳得那么好肯定会被看到的。”
“张让不去我也不去。”
“你还想不想见你弟了。”
“对，是他可以，是你不可以。”
悬挂着等人来接时，这些刻在心里的话一遍遍回放着。
眼中蓄满的泪水不自觉从眼角溢出，经过额头，坠落于湖底。
最后朱煜何棋接过嚎啕大哭的戚夕时两人倒是放心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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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张福富蹦极结束，何棋带着他去和戚夕朱煜会合时，戚夕哭得还没停。
像是年久失修的水龙头，好不容易通畅了水流，但阀门早就损坏，宣泄着无法暂停。
张福富用力拥抱了他反复在他的背上安抚着：“哥你真好，自己都这么害怕了还陪我一起，我要是知道你会吓成这样就不让你陪了，谢谢你陪我哥，我以后保护你再也不让大家吓你了。”
张福富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用着自己的方式，笨拙地安慰着戚夕。
他清楚，戚夕清楚，何棋也清楚。
他只能这么安慰着脆弱的哥哥，他什么都知道，毕竟当初在路铭何棋家戚夕可是当着他的面什么都说了，这段时间戚夕的状态他也看得清楚。
但没办法把话说得太过直白，他不确定戚夕的心事儿朱煜知道多少。
......
何棋悄悄给路铭发消息简述了戚夕情绪起伏的过程，路铭看了后决定等结束回来找戚夕。
回市区时几个人的位置和来时不太一样。
何棋去了副驾，戚夕和张福富太过疲惫在后排靠在一起睡了起来。
不再像来时般阴云密布，此刻的天空晴得说是七八月的大中午也不为过。
朱煜开着车，眉头紧锁，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若有若无地叹气了好几回。
何棋好奇，歪着头观察了一会。
“你干嘛。”她有点害怕三个人跟着她出来蹦极最后都崩溃着回去。
听见何棋的询问后朱煜小声回应：“我咋了。”
“你一直叹什么气啊。”
“我有吗？”
何棋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你没有，那气都是我叹的吗？”她心想。
趁着红灯，朱煜轻轻转了头，看着后面的人睡得深了才继续说。
“你们有啥秘密不能说。”
轮到何棋露出满脸无知的模样：“啥秘密。”
“我都猜个大概了，还有，我都看到了，戚夕的手机根本就没关机，他要么是被屏蔽了要么就是被拉黑了。”
何棋刚想夸赞朱煜的观察力时朱煜又接着说：“我刚刚仔细想了想，结合了在外流传的故事和戚夕最近的表现，我觉得我应该猜得没错吧。”
见何棋没回答，朱煜又轻声追问：“是吗。”
何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朱煜听懂了何棋的沉默，用更低的声音说：“我知道的，这种事儿肯定没办法公开透明的说，我也不会给他压力，等什么时候他想说了我再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