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该答应的

“你不该答应的。”陈遇安在除了医院后第一时间就交代了所有事情给程景明。

“是啊,可是她当时躺在那,情绪极不稳定。医生反复跟我讲要家属安慰情绪,我真的,说不出拒绝的话。”

“那何棋呢,你别说你殷勤了这么久什么心思都没有。”

“先把这边解决吧,一起掺和着,都不太好。”陈遇安吐出烟雾,语气中掺杂着不确定。

当天九点半上班时,两个大新闻传遍整个公司。

一是公司人员大变动,二是大领导终成负心汉。

在公司久的员工多少都能看出来何棋陈遇安这几年的纠缠,突然结束时谁都感到不可思议。

朱雨霏一大早赶回浅川,大家相互配合着安排完了今天的工作。

看着差不多了不会出什么乱子,各项工作都交代好程景明便带着陈遇安休息了。

王霖昊在这种事儿上向来帮不上什么忙,去车站接到了从南川回来的周文静。

听说何棋干了一天活半夜赶回浅川,她愧疚得不得了,说什么也要趁着新店没开张回来看看何棋。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也想成为心理寄托般的存在。

她搓了搓拿着包冻得微红的手,惭愧地开口:“晚上叫上你们朋友们一起出来吃饭吧,本来打算今天给她做个蛋糕在店里过生日的。”

“过生日?”

“我靠,完了呀。”

周文静疑惑地看着好像被自己吓到了的王霖昊,拿出自己的手机,翻找着聊天记录怀疑着是不是自己记错了信息。

“怎么了,记错了?不能啊昨天说的是今天吧。”

“没有没有,多亏你提醒了。”

王霖昊路上给俩人打电话都没打通,索性直接带着周文静去了程景明家。

“忙一晚上了,估计睡觉呢。”王霖昊听着阵阵忙音拉着女朋友的手解释。

“你们昨晚”她微微一顿,脑海中探寻着合适的词汇:“很精彩吗?”

“我倒是没什么精彩的,他们倒是相当精彩啊。”

到程景明家门口敲了好一会,程景明才迷迷糊糊出来开门。

“终于开门了你。”王霖昊拉着女朋友径直地进了门。

程景明皱眉疑惑,在两人进门后关门:“怎么了这么急。”

十月份的阴雨天室内昏暗,随着两人一起进门的还有阵阵凉风。刚睡醒的程景明随意摩挲着裸露在空气中的双臂,企图恢复温暖赶走冷空气带来的阵阵不适。

王霖昊熟络地从冰箱中拿出两瓶水,递给周文静一瓶。

“你,拿手机看看,今天几号。”

程景明听了王霖昊的命令磨磨蹭蹭地去卧室找手机。

“几号,怎么了。”一边顺手先回复着工作微信,一边敷衍王霖昊。

“初十。”

“初十怎么了,吃饺子吗。”程景明继续敷衍王霖昊。

他清醒的突然:“靠!初十。”

“昨天文静儿说要给何棋过生日来着,今儿就来了,我也给忘了。”

“那我们走呀,何棋在哪。”周文静问。

“等等等等,先商量一下。”程景明按着要站起来的俩人。

“你都听说了吧。”程景明试探着问。

“差不多吧。”

“所以,叫不叫他。”程景明歪头看向自己的次卧。

“要不就,算了吧。”王霖昊犹豫着说。

“行,那我先去收拾收拾,你俩先坐会。”说着程景明就去了卫生间洗漱。

陈遇安大概是睡醒了,从房间出来时正看见客厅的王霖昊和周文静头凑在前面一起,看着手机选来选去。

他迷糊着过去看了一眼:“谁过生日。”

认真的两人都被头上突然传来的消息吓了一跳。

“你醒了。”王霖昊回避了问题。

陈遇安点点头,习惯性地拿出手机。

之前从不会敏感的数字像是被装上ai提醒般往自己眼中钻,和她有关的一切在什么时间开始变得醒目了他也不记得。

手指定格在屏幕前,他苦涩拉回思绪。

“去她家吗,她应该在家吧。”陈遇安主动问。

“你真的要去吗。”

“去吧,我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朋友们不是都在吗,之前说过生日有空就得一起过的。”陈遇安又补充解释着,与其说是解释给王霖昊,倒不如说是对自己的解释。

“所以,到底咋回事儿,我还是觉得有点狗血。”王霖昊小心开口。

此刻的陈遇安感觉胸口好像有千斤石头在压着,又有点喘不过气。

“之后慢慢说吧。”

几个人到何棋家楼下,稍微等了一会才等到蛋糕。

“在家吗,要不打电话问问?”周文静提议。

“在家,不用打了一直关机。”程景明回答。

“那你怎么知道在家。”陈遇安随口接话。

“早上julian说的。”

看着程景明熟练的按着密码,周文静惊讶得瞪大眼睛:“你知道密码?”她还准备着何棋来开门时递上自己准备的礼物给人惊喜。

“她之前说过,怕自己在家猝死没人管,提了一嘴。”

“呸呸呸。”

客厅不大,室内灯光昏暗,暖黄色的灯光给人一种温馨的颓废感,几人看着在沙发前的面孔微微愣了愣。

陈遇安先开口:“你怎么在这。”

“要你管。”朱雨霏放下戒备心,没好气地答着话。

“何棋呢。”程景明带着几人换好鞋,把蛋糕放到桌子上,问朱雨霏何棋的行踪。

朱雨霏迅速比了比手势:“嘘”

“还睡着呢。”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程景明放低了声音,自顾自地坐在沙发另一侧。

“下午,忙完就过来了。”

“今天棋姐生日?”朱雨霏看到了几人带来的蛋糕问。

程景明点点头。

何棋其实醒了有一会了,睡了一整天,肢体仿佛被封印,不想起床。

听到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时她就猜到了,能来她家的就这么几个人。她不想面对大家小心翼翼的安慰,更不想过快的换上无事发生的面具,所以她一直拖着时间,渴望时间可以定格。

不知过了多久,她起身拉开窗帘一角,夜色已朦胧,楼下小路两侧的路灯早早亮了起来。

何棋还是套了个外套出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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