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也到了一个不错的修整地点,转过这个拐角,在主干道侧壁上大概有一条直径两米左右死胡同,里面排水的管道似乎出了故障,干燥且没有什么异味。
当下艾达王睡在最里面,楚飞羽和衣躺在洞口,把陈慧夹在中间。
这一路上不断跋涉,楚飞羽几乎倒头就睡。
是夜,
淅淅索索
“谁!”
楚飞羽猛地睁开眼睛。
声音猛地一顿,随即有一具软绵绵的身体贴了上来。
“我,陈慧”低沉沙哑地声音在耳畔响起。
“陈小姐,有事吗?”
“楚大哥,出去说。”
楚飞羽沉默一会,目光约过她的肩头,艾达王红裙包裹着的修长身体正蜷缩在最里面,似乎毫无所觉。
两人轻手轻脚地遛出水泥管,转到了一个阴暗的拐角,正好可以观察到管口的动静。
“现在可以说了吧?”
楚飞羽皱了皱眉头,他实在想不通这女人大半夜找他出来搞什么鬼。
“楚大哥,我……我喜欢你。”
陈慧抓着衣角,扭捏了半天才缓缓说出这么一句话。
“你……”
你把我当傻子吗?
楚飞羽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他感觉智商受到了侮辱。
“我知道楚大哥不喜欢我”,陈慧摆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就算是稍微有点喜欢,有那个女人在,我们也永远不可能。”
“这,这话有怎么说起?”
楚飞羽有点好奇她的脑洞,不禁奇怪道。
“我知道你喜欢的是艾达,她人又漂亮,功夫也好,虽然没有我这么温柔贤惠……”
哈?
我喜欢艾达……
还有你温柔贤惠?
这可能吗!
艾达……
他不由想起了那道火光下的绰约身影,着一袭血红晚礼服,优雅又危险,如一朵带刺的玫瑰。
同时兼具了西方的热烈和东方的神秘。
似乎是有点好感……
但这能算喜欢吗?两个萍水相逢的人在绝境中搭伙取暖而已,(或者是单方面地抱大腿)短短几天,互相也不了解任何底细,单相思也算不上……
“所以呢?”楚飞羽没有否定,他倒想看看这女人想耍什么花招。
“我想帮你”
“什么意思?”
“你虽然喜欢艾达王,但他对你似乎只有一种占有感,就像草原上孤零零的一颗小树,没有其它雄狮入侵,狮王是根本懒得看上一眼的。”
这……
虽然明知道这女人在离间,但还是让他忍不住心里一酸。
舔狗的形象一下就代入进去了呀!
如果不是真的喜欢,谁愿意当舔狗呢?
此时应有……
唉?
怎么感觉少了点东西?
楚飞羽揉了揉脑袋,这些女人的心机果然一个赛一个的可怕。
“鲁迅先生说过:通向一个女人内心最近的距离……”
“呵呵”陈慧狡黠一笑,“楚大哥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只要能得到她的身体,那么一切都就不一样了。”
楚飞羽看着黑暗中颇有些明媚的少女,心中一片冰寒。
陈慧见男人隐匿在阴影中不说话,以为摸准了他的心思,心中虽然鄙夷,口上却继续说道:“可是这却有个困难。”
“哦?”
“那个臭……那个女人的武力似乎颇为强悍,楚大哥要是硬来的话,恐怕……”
“我确实不是她的对手”
楚飞羽很光棍地承认了,这是客观事实,没什么好狡辩的。
“呵呵,楚大哥你看”
陈慧说着已经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
“这是什么东西?”
楚飞羽语气虽然平淡,但心中已经掀起惊涛骇浪,他们一路上能放心与陈慧同行,除了日常两人轮流戒备,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艾达王是在她晕倒时,把她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搜走了。
如今这玩意又是哪来的?
“它呀,可是好东西。”陈慧给楚飞羽使了个暧昧的眼色,“你只要想办法让她喝下这东西,不用一时片刻,她就会浑身无力,到时候……”
“这么厉害”楚飞羽几乎是抢过来了瓷瓶,“有解药吗?”
“哎呀,你这么心急!”陈慧翻了个白眼:“这又不是什么毒药,三个小时后会自己恢复,够你折腾的了。”
“原来如此……”
他扫了扫眼黑漆漆的管道,艾达王还在里面安静睡着,而他俩却躲在黑暗中商量这种龌龊事。
简直是反派标准模板。
“那么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楚飞羽玩味地盯着她,少女微微仰头,美目盈盈,侧露出修长光洁的脖颈。
“我?”陈慧羞涩地低下头,“只要楚大哥不要忘记我的好就行。”
“很好”楚飞羽点了点头,“最后一个问题。”
见她投来疑惑地目光,楚飞羽扬了扬瓷瓶,郑重其事道:
“你确定要把它送给我?”
黑暗的管道中影影绰绰,有
一些隐藏极深的捕食者开始行动。
这座甲铁城的地底,不知埋藏了多少罪恶。
又不知还有多少鲜血与厮杀将在城中进行。
城之上,
一个淡金色碎发的男人深深埋着头,拐向酒馆后的阴影中。
“嘶”
胸口传来的钻裂似疼痛让他帅气的面庞一阵扭曲。
“噢,谢特”他缓缓靠在一个垃圾桶旁,浑身抽搐。
“该死的酒鬼!”
有个大腹便便的小胡子白人呗他绊了一个踉跄,不禁挥舞这拳头怒吼到。
“我如果是你”金色碎发男人抬起头来“就会像母猫一样滚开!”
男人面庞精致俊美,正是米利坚的王牌特工里昂。
“你,嗬……”
小胡子刚想厉声呵斥,却在阴影中看到了黑漆漆的枪口,声音戛然而止。
“我滚,我滚”
圆润的身体迈着两条小短腿逃也似地跑开,真像滚动一般。
“咳咳”
里昂的情况颇为不妙,一阵轻微的咳嗽就让他的脸扭曲成了麻花,似乎遭受着巨大痛苦。
“发作地越来越快……只能去劝城主了,还有其他势力……不知道她来了吗”
里昂捂住不断蠕动的胸口,迅速流去。
蹬蹬蹬,
楚飞羽想尽量压低自己的脚步声,可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的原因,越是如此,越是听到脚步声的沉重和突兀。
“这东西……”
他掂了掂手上的瓷瓶,心中一片轻松。
“艾达”
他伏在管道口小声呼唤,最里面的修长身影蜷曲着脊背,并未有任何回应。
他松下口气来。
淅淅索索,
楚飞羽轻轻地攀着管道沿翻了上去。
黑夜中的艾达王似乎格外娇艳,雪白的皮肤被映衬得更加耀眼。她一个人蜷缩在管道,身体顺着管道壁侧躺,露出一个优美的臀部弧线。
她的身体虽然没有尽力伸展,但依然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它的修长迷人,丰瘦有度。
“这小气的女人……”
楚飞羽好笑地看着她身下垫着的那个小毯子,稍早前他分明看到包里还有一件。
可这女人根本无视他眼巴巴的请求,让他今晚只能睡睡渗人的水泥管。
楚飞羽的夜视能力已经大大提高,这么近的距离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精致完美的侧脸,短发勾勒而下,露出迷人的红唇,还有那骄傲又似乎有些矜持的挺翘鼻子。
楚飞羽学着她的样子抿了抿嘴。
嘿,
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肯定是极丑的,根本没有人家半分迷人风韵。
等等……
我学这个干吗?
咳咳,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楚飞羽感觉陈慧有一句话没说错,自己可能真的有点喜欢艾达王。
否则为什么感觉越看越好看,不但感觉看不够,还有往人家旁边凑的趋势。
于是某一刻,
“你干什么!”
艾达王睁开眼睛,看着凑到旁边的痴汉冷冷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