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楠在和向珲交流的同时。
军防大学，校门口。
曹阳曜扛着大剑，晃悠悠地进了校门，其他人看到他，不少人急忙避开。
曹阳曜也不在意，随手抓住一个战士境学员，问道：“石楠在哪？”
“会长在修炼区那边……”
“比我回来的早啊。”
曹阳曜咕哝一句，又道：“龙院长和酆院长呢？”
“龙院长没看到，酆院长好像也回家了还没回来……”
曹阳曜再次松了口气，没回来就好。
没再问，曹阳曜晃悠着朝修炼区走去。
走着走着，曹阳曜耳朵动了动，忽然身形一动，走到两个正在交谈的学生跟前，询问道：“你们说石楠剃光头了？”
两人看到曹阳曜这恶霸，都有些胆战心惊，急忙道：“石会长是剃了光头……”
“哈哈哈！”
曹阳曜忽然大笑，也不再问，速度加快，飞快朝修炼区跑去，石楠居然剃了光头，太有意思了。
自己这次可以好好嘲笑嘲笑他了！
见他瞬间跑得没影了，两个学生面面相觑，半晌，其中一人低声道：“石会长好像最讨厌别人议论他光头的事，曹阳曜去了……不会被揍吧？”
另一人咽了咽口水，急忙道：“咱们先走，要不然被曹阳曜供出来了，咱俩也倒霉。”
两人也不废话，急忙离开。
曹阳曜死定了！
这家伙真要跑去嘲笑石楠，绝对会被打死。
军防大学修炼区。
那两位已经逃跑的同学，显然小看了曹阳曜。
他们以为曹阳曜只是想去嘲讽石楠……
而实际上，此刻的石楠，脸色黑得吓人，不仅在系统上看到了曹阳曜的情绪值，还看到那道嘚瑟的身影，轻声道：“校长，您猜他想干什么？”
向珲轻叹道：“我猜他想找死。”
两人说话的时候，早就察觉到了曹阳曜的到来。
可那家伙，没有现身，而是猫着腰，动作矫捷地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就在石楠他们前方。
石楠和向珲精神力释放出去，发现那家伙一脸的跃跃欲试，曹阳曜还握着拳头对着空气捶了几下，脸上满是猥琐笑容。
向珲扫了一会，叹气道：“这是想捶你的大光头？”
石楠脸色难看，咬牙低声道：“他是不是中邪了？我精神力外放，会察觉不到他存在？”
“所以说他想找死，他大概以为在学校，我们不会主动释放精神力……不过这小子没这个经验，大概不明白所谓的应激反应……”
向珲真的有些哭笑不得，曹阳曜是真的要找死。
看他那架势，向珲都能猜到接下来他想干什么，无外乎忽然跳出来，掀了石楠的帽子，给他脑袋来一暴粟。
然后……也许会来一句，认错人了！
这小子，真以为石楠那么好说话？
别说不是认错人，就算真的认错了，石楠也能打得这家伙吃土。
向珲也懒得提醒曹阳曜，脚步却是稍微放慢了一些，轻声道：“过几天要是去空间世界，别太冒险，稍微照顾一下阳曜。”
石楠侧头看了他一眼，向珲呓语般道：“这孩子也苦，他父亲当年天赋惊人，早早突破到了六阶境，可在一次突袭战中陨落，那时候他还小。
他父亲的骨灰……是我和老师一起送过去的。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这小子没哭没闹，他母亲骂老师害死了她的丈夫，害死了她孩子的父亲……
那时候，老师很悲伤，还是这孩子后来追上来了，说长大了也要上军防大学。
你不知道，离开的时候，老师笑得有多开心。
后来，他真的来了军防大学，可惜因为天赋比别人差，他修炼其实很慢，可这小子性子倔，要强得很，别人修炼几个小时，他能修炼几天，没了灵力，他就练武技，没日没夜的修炼。
老师怜惜他，教了他几套武技，可惜那时候老师也有伤在身，大多数时间都在养伤中，也没有太过照顾。
就算如此，这小子也念情得很，等老师走了，哎……”
向珲轻轻摇头，有些唏嘘。
这些年，见得太多，有些事都快麻木了。
曹阳曜的父亲，是老校长最后一批亲自带的学员，曹阳曜的父亲年纪不大，哪怕活到现在也不到50岁。
可早在十多年前，他父亲就战死在了空间世界。
如果曹阳曜父亲不死，现在的成就不会比龙海差，也许会更高。
石楠对曹阳曜的事情有些了解，也知道他父亲战死在了空间世界，不过，石楠还是笑道：“照顾，那是肯定要照顾的，您放心好了！”
“照顾”这俩字，石楠说得格外重。
这家伙放浪形骸，都快忘了自己姓什么了，石楠觉得有必要教教他如何做人。
至于同情……曹阳曜不需要别人同情他。
这家伙只会越挫越勇，永不服输，也是曹阳曜的一大优点，或者说，他不想落后太多，被人打死。
当初他和艾玉宸交手一次，重伤败落。
结果别的人或颓废，或沮丧，唯有这家伙，以一次灵化灵道者的身份，奋起直追，短短时间内跨入了四阶，可见曹阳曜需要的不是别的，而是压力，无比大的压力。
这家伙，也很难被压垮。
石楠觉得，有必要给他一点压力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曹阳曜的藏身地。
曹阳曜一脸期待，拳头紧握，石楠仿佛没看到一般，自顾自地往前走着。
向珲落后了一步，心里叹息，曹阳曜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石楠，自寻死路，挡都挡不住。
下一刻，曹阳曜忽然跳出，大笑道：“老姬，新年好啊！”
这家伙嘴上喊着，手上不停，跳出来就挥起拳头要往石楠脑袋上砸。
“砰！”
就在这时，石楠陡然回头，早就蓄势待发的拳头，一拳轰了出去！
一声巨响传出！
曹阳曜倒飞数十米，跌落在地，满脸的茫然。
石楠懒洋洋地收回拳头，啧啧笑道：“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异族教的人潜伏到学校了，要偷袭我呢。”
石楠说着，叹气道：“老曹啊，下次这种恶作剧就别来了，你以为演电视呢？这次我是挥拳打你，下次我要是一剑斩出去，你不是被我劈成两半了？”
曹阳曜没理他，掀开自己的衣服看了看，等看到胸口一个深深的拳印，一脸的呆滞，接着就是愤怒，跳起来就骂道：“浑蛋，你要打死我吗？”
在修炼区啊，哪有那么多异族教的人，这浑蛋下手太黑了！
石楠顿时皱眉道：“好好说话，我只用了百分之一的力量，就是发现是你，才特意留手了。”
“百分之一？”
曹阳曜气得半死，你骗鬼呢？
百分之一，能把他这五阶大圆满打得飞出去几十米？
你以为你是战神呢？
石楠瞥了他一眼，忽然笑道：“最近没看新闻？”
“干嘛？”
曹阳曜还是有些不忿，盯着他脑袋看了看，可惜了，刚刚没敲到。
“这么说，我前几天杀了几个六阶，包括半步战神的事，你不知道？”
“啥？”
曹阳曜先是茫然，接着嗤笑道：“哦，我也杀过六阶，六阶也没什么。”
石楠淡笑道：“是吗？我可是单对单杀了那个半步战神……对了，六阶榜单看了吗？我六阶第一了。”
“咳咳……”
曹阳曜咳嗽起来，我不信！
“还有，我六阶大圆满了。”
“咳咳咳！”
“对了，我凝聚了金骨和半金身，算起来，应该不比一般的七阶初期弱多少，真要拼命，对方还真未必是我对手。”
“哈哈，今天天气真好……”
曹阳曜想不相信，也觉得不该去相信，你觉得我会信你？
年前他五阶大圆满，石楠六阶中期，这才几天啊？
你现在告诉我你六阶第一，六阶大圆满，斩杀半步战神，你觉得我会当真？
石楠轻笑道：“别太自卑，没关系的。还有，这几天你大概一直没关注别的消息，艾玉宸昨天进入六阶中期了。”
“哈？”
“陆黎五阶大圆满了。”
“呵呵……”
“姬元亮快五阶后期了。”
“哦。”
“龙院长快入战神境了。”
“跟我有啥关系！”
曹阳曜咬牙切齿，你说这些跟老子有啥关系！
石楠却是不在乎他说什么，继续道：“就连艾米雪都进五阶了。”
“怎么可能！”
曹阳曜牙都快崩碎了，你骗我，肯定的！
艾米雪，12月份才进的四阶后期，怎么可能那么快五阶，扯淡呢！
想想他，为了进入五阶大圆满，可是在空间世界被追杀的上天无门入地无路。
石楠轻笑道：“人家爷爷旧伤快好了啊，眼看着孙女跟不上，人头大的灵石，那是当饭喂。”
“不可能！”
曹阳曜觉得这不是真的，艾修然再有钱，也不会这么浪费。
石楠打击道：“然而这都是真的，不信你问向校长，曹阳曜，认清现实吧。你一个大四学生，才五阶大圆满，真觉得自己很牛了？”
“燕京大学那边我都没问，不过我听说，年前的时候，熊缙就进入五阶境了。牧梦雨那小个子都进五阶后期了，还有，荆子石现在不是六阶中期，大概也差不多了。”
“曹阳曜啊曹阳曜，你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都弄不明白，你一个大四学生，五阶境，有啥好骄傲的？”
“别校的不说了，就说咱们学校的，大二的艾米雪、滕鸿羽、柳弓谦他们都进五阶了，才大二啊！等到了大三，说不定就六阶了，大四……算了，不想再打击你了。”
石楠摇头不已，嘴上说着不想打击，却是又继续打击道：“我呢，现在六阶大圆满，校长他们建议我先不要突破七阶，其实我也不着急，花个半年一年的，稳固一下，直接进八阶，那时候我应该还没毕业。”
“你呢，一个快毕业的学生，直接跟我差了一倍的距离！灵道等阶的一倍，那时候，我一口气吹死你，问题应该不大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