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打在江水中像一条鱼游弋,他的脑海里出现了苏酥的样子,苏酥的微笑,苏酥的好。
在你的人生中,你总会遇到一个暖心的人,当你发现自己将要失去,就一定要把她找回来。再傻,不能让自己孤单一生吧。
缘分这东西最为奇妙,你爱的未必爱你,爱你的未必你爱,但总会凑齐一对相依的冤家。
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生命里的时光有多长,要看缘分。缘分这东西是你选择的,是她选择的,便成为了你们的命运。
苏打挪开洞穴的石头,发现了七只索命的蛊虫,冰冷的江水已经把他冻僵,七只毒虫的袭击让苏打措手不及。还好他有一头青丝,苏打甩出头发,丝刃织成蛛网有惊无险地捕获了七只蛊虫。
沈鱼儿复醒,从淤泥下刺出尖鳍,伤了苏打的脚,他在淤泥中露出脑袋,对苏打说:“你这臭小子,总来坏我的好事。”
苏打说:“放了苏酥,你走便是了。”
沈鱼儿说:“苏酥就在这淤泥里,告辞。”
苏打的一缕丝刃难以穿入淤泥,沈鱼儿潜入淤泥中不见。
苏打自从没了土灵珠,难以在这淤泥中翻腾,幸好那茧蛹藏得浅,苏打捞上来,却发现茧蛹已经被撕开一角,一只长着蝴蝶翅膀的小美人儿沉睡在茧子里。
小美人儿只有拇指般大小,苏打划破掌心,把她轻轻地捧到手心里,让鲜血滋养她,或许是魂蛊本能的力量,小美人儿居然从苏打的伤口潜入苏打的体内。消失不见了。
苏打觉得一阵胸痛,撕开湿漉漉的衣衫,发现自己的胸口处居然有了蝴蝶仙子的图案。苏打诧异,却不想脚下被一双手抓住,整个人如同陷入沼泽,被吞噬下去。
捕鱼当然少不了渔夫和渔网,钱不愁早已在江水里密布网笼。很快沈鱼儿便自投罗网了。渔夫把渔网里的沈鱼儿拉上了船。
钱不愁问徐十二:“这便是被魂蛊索命的沈鱼儿兄弟吧?”
徐十二不忍再看,钱不愁却走上前去。
龙四提醒说:“钱老板,小心魂蛊。”
沈鱼儿早已张开嘴巴,一只魂蛊夺命飞出,钱老板从容应对,只用两根手指夹死了蛊虫。
钱不愁说:“这只是魂蛊的分身罢了。”
龙四走近瞧,发现鱼躯伤口处塞有一纸条,打开纸条,写有“鱼腹里有宝珠,嘻嘻哈哈。”
钱不愁亦是看到了,吩咐龙四说:“打开看看。”
龙四用短刀剖开鱼腹拿出一颗明亮的珠子,立刻呈送钱不愁。
晶莹剔透的宝珠里有一道绿光盘绕如龙纹。钱不愁拿在手中,顿时身躯、四肢青筋暴起,与蛊蝗珠中的血脉之力发生响应,灿作光芒一团。
钱不愁迫不及待,立刻将蛊蝗珠吞到肚子里。更加怪异的力量产生了,钱不愁的皮肤开始生长出黄金色的鳞片,除了脸庞,他手臂亦是布满了金鳞。
钱不愁微笑说:“这力量太强大了,感觉真舒服。”
此刻,风雪里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亡忧阁恭贺钱老板,喜得宝珠。”
钱不愁笑着说:“有劳嘻哈二使了。代我向阁主言谢。”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钱老板客气了,接下来,还需钱老板帮个忙,”嘻嘻哈哈的声音突然变得冷酷无情,“五残听命,阁主有令,拿下花蓉、徐十二、冯善、风夫人四人,要活的。”
雪花飘舞下来,已经落满船的甲板,天寒地冻,再过一夜,江面会有浮冰。但此时此地却藏有一个暖人的地方,亡忧阁。
冬天最舒服的地方当然就在暖暖的被窝里,苏打以为自己还在臭泥污水中挣扎,一梦惊醒,发现自己睡在暖暖的床上,盖着松软的棉被,身上也香香的,像是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就躺进了暖暖的被窝里。
再次胸痛,脸色苍白的苏打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蝴蝶图案还在,此刻传来嘻嘻哈哈地笑声,像是一阵风把两个人吹到床前来。
两个人都戴着笑脸的面具,一个红衣人抢着说:“我叫贾嘻嘻。”一个绿衣人笑着说:“我叫贾哈哈。”
苏打便问:“二位,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红衣人贾嘻嘻说:“这里是亡忧阁西阁主的宅邸。”
苏打说:“二位想必是这里的主人了,晚辈多有打扰,不要见怪。”
绿衣人贾哈哈说:“我们的主人在花园里赏梅花呢,叫我们来招呼公子过去。”
苏打又问:“不知道二位的主人如何称呼?”
贾嘻嘻告知苏打:“我们的主人叫贾开心。”
小隐于山野,世外有高人。这高人穿着一件雪白的貂绒长袍,站在冰天雪地里,欣赏着梅花。听到苏打的脚步声,笑着说:“你来了。”
苏打向高人客气说:“贾前辈,多有打扰了。”
贾开心戴着微笑的面具,声音洪亮:“不用客气,有只魂蛊还在你胸口吸血呢,要不我帮你取出来。”
苏打说:“不用前辈劳烦了,那是我欠她的。不知道她什么会醒来?”
贾开心说:“过了这个冬天,春暖花开,她便睡醒了。不过,她在你心口吸着你的血,你的功夫亦是会损伤大半的。”
苏打说:“功夫罢了,不要紧的。”
贾开心说:“你在我这里安心呆着,我这里有吃有住,可是个世外桃源呀。”
苏打说:“前辈,我还有急事要办,怕是不能在这里久留。”
“你看。”贾开心的手掌犹如绿色的鹰爪,他举起手来,露出一只蝈蝈笼子,那笼子做得精巧,铜鎏金的,大小刚合适拿在手掌里盘玩。
苏打惊奇地看到笼子里关着一只七彩魂蛊。苏打问:“它被关在了笼子里?”
贾开心点点头,说:“这魂蛊比我那只金头的蝈蝈可有趣多了。可惜了,它活不了多久了。”
苏打便问:“前辈,那蛊蝗珠不知道下落何处?”
贾开心说:“那颗珠子呀,钱不愁已经拿走了。”
苏打说:“前辈,可否告诉我是如何落入此地的?”
贾开心说:“我这地方,一般人进不来。若是想出去也难。这样吧,你找到这里的出口,你便走。找不到出口,你就留在这里我管吃管住。”
苏打苦笑说:“前辈,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何要困我在这里?”
贾开心说:“你陷入泥浆里,若不是我救你,你早已窒息而死。我救你,是因为无聊,想让亡忧阁热闹一下。你还有几个朋友,也被我请来了。你快看看去吧。”
花园的长亭里,果然传来了花蓉的声音,还有徐十二、冯善。
花蓉说:“看来我们是被一网打尽了。”
徐十二点点头说:“是的,不过幸好风夫人的轻功一流,跑得快。”
冯善担忧地说:“也不知道夫人现在是否安好?”
“各位,都在。”苏打走入长亭,三人迎面而来看到了他,忧虑的脸上露出喜悦之色。
花蓉像个小女人抱住苏打,说:“太好了,你也在。苏酥姐姐呢?”
“她在我身上。”为打消花蓉的疑惑,苏打指指自己的胸口向花蓉解释说:“苏酥化做了魂蛊,一只蝴蝶,在我的胸口上。”
花蓉担忧苏酥姐,便追问:“苏打,那你给我看一眼。”
苏打解开衣袍,露出胸口的花纹,是一只带着蝴蝶翅膀的小美人儿。花蓉惊讶地用手去触摸了一下。却不想那花纹如同活了一样,居然进入花蓉的掌心,消失不见了。
苏打不知所措,说:“苏酥姐又去了你那里了。”
花蓉感到异样,用手按住自己的胸口,说:“的确是。这样也好,男女授受不亲,我们姐妹在一起要方便多了。”
冯善立刻咳嗽了两嗓子,说:“嗯!嗯!小声点,莫要暴露了苏酥楼主,我们在这里有可能被时刻监视着。”
徐十二也说:“我们此时的处境,怕是比落在钱不愁手上还要凶险。”
冯善说:“如果我没有猜错,我们现在是在亡忧阁。”
苏打便问:“那五残杀手是不是也在?”
徐十二说:“除了龙四留下了,其余的人都走了。”
“阁主让我带诸位去用餐。”刚说起龙四,龙四便到了,他腰腿痛的毛病好像又犯了,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冯善明知故问:“龙四哥,我们如今身在何处?”
龙四倒也不隐瞒:“这里是亡忧阁西阁的宅邸。”
“我果然猜得不错。”冯善又问:“既然是亡忧阁,这里一定是高手如云,机关密布了?”
龙四说:“这里原本只有四人,便是阁主、莲夫人与嘻哈二使,算上我们五个人,一共九个人而已。机关密布谈不上,只是这里进得来,便出不去。除非……”
冯善追问:“除非什么?”
龙四说:“除非阁主让你走。”
冯善说:“阁主的威名我在江湖上从未听过,难道阁主隐姓埋名江湖许久?”
龙四说:“阁主从未浪迹过江湖,自然也就在江湖无名。”
冯善又问:“那他到底有什么本事?让你这位赫赫有名的杀手如此臣服?”
龙四说:“他是我独龙族的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