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宝刀的消弭,使得江湖恢复了平静,长乐宫得以重建,长乐镇的人不用再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赵瘸子终于完成了他嗑瓜子的使命。原来是镇里的人不放心自己的生命与财产安全,付了银子让赵瘸子去盯着,以防意外,如今赵瘸子要失业了。可是他却很惬意。他买了一只烤乳猪,去看望神兽大人与苏打。他记得神兽大人的阔绰与苏打的救命之恩,所以解封的第二日,他就提了烤乳猪前来拜见。郝姑娘对外声称受了伤需要休养,王秀花认为神兽大人饿瘦了身子又受了伤,于是贴别关怀,可是如今的郝姑娘判若两人,坐在屋子里看着满桌子的美食却没有胃口,她对苏打说:“苏打,我想离开这里。”苏打说:“离开长乐宫?那我们去哪里呢?之前你不是还要打算在长乐镇买房子的吗?”郝姑娘说:“我现在想出游,你陪我去。”苏打欣赏着郝姑娘眉心上的花钿,微笑说:“养好伤,我带你去。你这眉心妆什么时候画上去的?”郝姑娘说:“我自行疗伤之后便有了,你别这样盯着我。我现在就想走,你走不走随便。”郝姑娘打开门,发现赵瘸子提着烤乳猪正好站在门外,一脸微笑,郝姑娘却爱答不理,直接使出千里大魔移,苏打怕被丢下,眼疾手快,抓住了郝姑娘的手一起消失了。赵瘸子情真意切地扑面而来,却扑了个透心凉。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与神兽大人消失不见,说:“你们不吃,我自己吃好了,再去买一壶酒。”干脆提着乳猪回家去了。苏打不知道随着郝姑娘去哪里,郝姑娘心里有目的地,那就是十二楼之一的苏酥楼。刘小花用自己魁梧的身躯一直守候着苏酥楼,她住在后院,张红妹提了食盒来找她。食盒里有酒有肉,可惜酒只有一小壶。张红妹拿出两个小酒盅,说:“我们喝两杯。”刘小花看着一大盘酱牛肉,一大盘花生米,一大盘红烧鲤鱼,叹息说:“可惜了,酒少了。”张红妹说:“你放心,一会儿,我那冤家带酒来。”张瞎子如约而至,他用无微不至的关怀博得了张红妹的芳心,此刻他肩负一根盲杖挑着一坛好酒,黑灯瞎火地走入了苏酥楼的后院。瞎子耳朵灵,他听到了细微诡异响的声响,就好奇地走过去。后院里有一棵怀孕的树怪,在分娩的声响后,榕树上挂出来一个稻草人,稻草人走到张瞎子面前,像个魔鬼欣赏着眼前的猎物,漆黑的眸子有了杀意。张瞎子眼瞎,心里面却似明镜,他说:“是哪位挡了路,麻烦请让让,我眼瞎,多谢。”稻草人说了话:“你要去哪里?”张瞎子说:“我要去找红妹妹。她就住在前面。你是哪位?”稻草人说:“我叫枯,是个稻草人,我需要一张人皮。”一把镰刀,一句话就要了张瞎子的人皮,要了张瞎子的命,稻草人将张瞎子喂给榕树怪吃了下去,自己则披上人皮,挑上酒坛子,假冒张瞎子去找张红妹喝酒。张红妹看到张瞎子热情得抢过盲杖上的酒坛子,就给刘小花倒酒,还开心地说:“来,现在我们喝个够!”一双黑眸闪烁,刘小花看出了张瞎子的诡异,先是不动声色地喝了酒,随即踩了张红妹的脚,说:“妹妹,我要去茅房,天黑,你陪我一起去。”张红妹说:“你自己去,我男人刚来,我要和他热乎热乎。”刘小花强拽起张红妹的手,就说:“你个不要脸的,男人来了,就不顾姐妹的情分了,快陪人家去。”枯看着她们拉拉扯扯地出了屋子,只是厌恶地说了一句:“女人就是麻烦。”拿起酒坛子畅饮了一口,便从枯草的身躯里变出一个木偶来,枯对小木偶感叹说:“可惜上一个分身被柳一刀毁了,浪费了我的修为,只能再分身出一个木偶来,替我分忧了。”木偶自然知道枯的企图,它像个跳蚤,跳出屋外,追上张红妹,潜伏在她的头发里。刘小花却不知有木偶在监视,贴在张红妹的耳旁说:“我看张瞎子不对劲!他刚才进了屋子,你有没有看到他的眼睛黑得发亮?”张红妹说:“刚才我关注酒,哪里仔细看了?”刘小花说:“你不要回去了,去我那里睡。”张红妹说:“这样吧,我先回去,你叫古德龙、许彪、孙胖子他们来喝酒,他若有古怪,我们人多势众不怕。”刘小花觉得张红妹说得有道理,但不够周全,便讲:“我们一起去喊他们来喝酒,你单独回去我不放心。”“好吧!”张红妹听从了刘小花的意见,去找来三人喝酒。古德龙坐在窗前目中无人,即使二人走到面前,他依旧弹着琵琶,好像在想着某位姑娘。刘小花不能容忍古德龙的抒情,直接扯开嗓门喊:“别犯贱了,我们请你去喝酒。”被打扰了兴致,古德龙停止弹奏,生气地说:“刘小花,你有点文化行不行,我这叫犯贱吗?我这叫抒情,抒情懂不懂?”刘小花说:“去喝酒,我买了酱牛肉。”古德龙嘴馋,立刻答应:“那我就不发情了,去喝酒。”刘小花说:“顺便叫上孙胖子和许彪。”古德龙说:“好的,你们先走,我喊了他们两个就过去。”刘小花说:“我们俩个在这里等着你们,你们快来。”爱吃的古德龙迈开了两条腿飞奔,不一会儿就大呼小叫地将两个老哥们儿找来了。于是热热闹闹到张红妹的房间喝酒。木偶躺在张红妹的发髻里露出了诡异的微笑,只有他知道这五个人是去送死的,不是去喝酒。古德龙不知道,许彪不知道,孙胖子也不知道,于是三个人进了屋子,就兴高采烈地坐下来,看到还有张瞎子在,古德龙更是伸出手掌来,开玩笑地说:“原来算命先生也在,来,在喝酒之前先给我看看手相,算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