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也要自身硬

赵宜马不停蹄的赶回李府,叶秋繁刚得着信儿“还是送监了。。。可怜的妹妹。。。”自己坐着抹着眼泪儿。

一听赵宜又来了,赶紧接出来。

赵宜进门就说“姐姐,我不跟你绕圈子,现在有个主意,你听听如何?”

叶秋繁一听赵宜有主意,眼睛立刻亮了“妹妹你说!”

“姐姐,要按现在的事态发展下去,汪新杀嫡母,肯定是活不了。她哥哥汪蓬,弄好了,也会被赶出汪家,功名不保。。”

叶秋繁面有忧色,点头。

“那不如,就翻个个。把杀母的罪名,按在汪董头上。”

“啊!这,可行吗?!”她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我手里有他在赌坊的借据,大约二十万两,债主逼债,声称再不还,就卸他一条腿,剁他一只胳膊。他害怕,向汪夫人索要银两,但因数额太大被汪夫人拒绝,他走头无路之下杀了汪夫人。正巧被汪家姐妹看到,他伤了两个妹妹后逃跑,慌不择路,摔下台阶。最后,他却仗着汪家嫡长子的身份,把罪名推到庶妹头上。你看,这样的过程如何?”

叶秋繁一听大喜“这。。。太符合逻辑了!”

“是啊,汪新,大家都是知道的,一个怯懦胆小,瘦弱无力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当着嫡长兄的面儿杀了嫡母?还刺伤了姐姐。。那汪董一个大男人就在跟前儿,不知道阻拦么?他手下也有人命,难道还怕庶妹?”

“对啊妹妹!其实我一直就怀疑,汪董和汪涵都在现场,再加上汪夫人,这三个,哪个是好相与的?怎么就能让汪新得了手?”

赵宜把手里的借据给叶秋繁。。。

叶秋繁说“这个败家子儿,借这么多银子?汪家原来日子倒不算差,可汪格死了,又分了家。家里没有立得住的人,怎么可能拿得出来这么多?”

赵宜笑道“嗯!的确败家,汪家落到他手里,也就完了。咱们现在,要赶紧去救汪蓬,他要真如你说的那么有本事,就应该顺势把汪家接过来!”

“好,就这么办,我立刻回娘家去说。这事儿,得有人支持才成。啊,还得去汪蓬人。。。”

“我安排人去接,姐姐说服娘家人出头,那是最好。”

叶秋繁说“还得对付张家呢!我知道了。那咱们分头去。赵宜,你这份情,我记下了。”

————知道了地址,刘非带着马黄赶到郊外,其实并不远,出城门走一段,就是张氏的陪嫁庄子,大门敞着,零星的农户在劳作。

两人进去稍加打听,就顺利的找到了关押人的地方。

二间小房,只一个小门,有两个人坐在椅子上守着。

这两个农夫模样的人,一听说眼前的胖子是来要人的,还挺兴奋!

没想到,还真有人来救这个书生哇,不肯给人不说,还从腰里抽出一根割麦子的小弯刀,一脚在前一脚在后的跟马黄比划。。吓唬他。

马黄白眼翻天,自从跟了这个不着调的主子,连个赏心悦目的对手都遇不上。自己是上等的武学人才好吗?是人家耗费了无数银子,请了无数大师,经过那么多年的辛苦训练,才最终长成的顶级杀手来的!

可现在,居然沦落到跟个庄稼汉动手了。。。。

实在是不耐烦了,一人给了一脚,看似没用力,但踹倒了,他们俩就爬不起来了。

上前轻轻一下就把那个小破门踢开了。

里面跌跌撞撞走出来一个面目清俊的公子,但带着老大的一股子臭味,无比脏,无比瘦。

“你们是谁?”声音很弱,倒是没太慌张。

马黄等了一会,看主人扬着鼻孔不说话,他只得说“这位爷是蜀王世子,奉景王殿下之命,救你出去。”

“蜀王世子?景王殿下?世子。。。您没弄错人吧?”那书生晕头转向的问。

刘非也白眼翻了一下天,什么叫奉景王之命啊,他请我帮忙的好不好?“你是不是叫汪蓬?得了,别废话了,路上说,有大事儿。。。”说完转身出去。

汪蓬人倒也干脆,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后面出了院儿。

到了刘非那辆轻佻又豪华的马车前,他有些犹豫了“世子,学生身上,臭的很。。”脸有些微红。

刘非嫌弃的看着他“算了,上车吧。就这一回。。。”

上了车,汪蓬看着刘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怎么能让身份如此高贵的人,来救他。

刘非问他“渴不渴,饿不饿?”

汪蓬面有菜色,那些人,不愿意吃的东西,才往屋子里扔一点。他几个月,在屋里吃屋里拉尿屋里睡,跟牲口一样。他都不记得多少天没正经吃过东西了。

刘非一提,他的肚子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刘非哈哈一笑“路上说来得及,你先吃。”我要是先说,估计你都吃不下去了。

他掀开座位旁边的暗格,里面有点心,还有路上特意买的肉包子,茶水。

汪蓬看到这些东西,再也顾不上别的,一手倒水一口吃包子。一个不小的包子,张嘴一大半就没了,嚼都没怎么嚼就吞,咽得直伸脖子,赶紧用水往下顺。

刘非哈哈的笑起来。“得了,都是你的,别急。事儿没办再噎死。。。哼。”

汪蓬放慢了速度,吃了几个包子,心里踏实一些,动作更慢了,心想,不能一下吃太多,撑坏了或者拉了肚子,就惹世子笑话了。

“刘世子,您救汪蓬。。。是景王殿下的意思?可汪蓬并不认识景王殿下啊!”

“哼,你小子走运了,有贵人相帮呗。。”连我珊儿都要帮。。咦不对,这个小子人模狗样的,不是珊儿看上他了吧?

不会不会!

这么臭!

“得了,我跟说长话短说,你听了,可别闹腾,赶紧想主意。听到没?”

汪蓬一听,紧张起来。

刘非才不管他,就开始说了“昨天,是你那嫡母的生辰。家里摆了宴席。吃完喝罢,不知道怎么的,你妹妹汪新,拿着一根磨得锋利的簪子,把你那嫡母,给刺死了。。啧啧,这丫头,真是厉害。”

“什么。。。什么?您说什么?我妹妹?把夫人刺死了?这不可能!!”

实在太过震惊,他不知道怎么反应。

警惕的看着刘非,他是个骗子?

可,眼前人的样子,就算丑些,但这个气度,一看也不是寻常人。

再者说,骗我干嘛,我什么都没有!

那贱妇真的死了?他一阵的狂喜,失了态“她死了?被扎死了?呵呵。。哈哈哈哈。她怎么可能死?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说的就是她。。。哈哈。。。”

但转念又一想,不对!她死,怎么可能是妹妹做的?这怎么可能?那个跟兔子一样的妹妹,不禁又一边笑一边说“就算她死,也肯定是别人杀的,怎么会是我妹妹?我妹妹,呵呵,从小胆小又善良,花园树上知了褪的壳,她看到都怕得要死。。。不不,不可能是她!世子,真的,绝对不会是我妹妹。。。肯定是别人,是汪涵,不,是汪董。。是他们俩干的,不可能是我妹妹。”他越说说肯定。

刘非一听倒乐了“你说的,倒跟王爷安排的差不多。得了。。。。。”

“不,不是我妹妹!她不会!世子您救救我妹妹,真的不是她呀。。”汪蓬在车里就跪下了。眼泪哗哗的。。。。

要不是时间紧张,刘非都想陪他玩一会儿,多好玩啊。

“汪蓬,你听不听我说话?”他丑脸一沉,汪蓬愣了,赶紧说“学生听,听。”

“你起来坐好。”

汪蓬赶紧起来,坐在那里就开始打隔,他要吐了。

刘非说“你冷静一下。本世子来救你,景王殿下做了安排,就是要帮你的,你别这么大惊小怪的,一会儿还要做大事呢!别让景王说,你这个烂泥扶不上墙!”

汪蓬“好,我冷静,学生。。冷静!”说完,他长呼吸,放松了全身,才发现,就这么一会儿,他紧张的全身都有些痉挛了。

“汪蓬,你听着,确实是你妹妹做的,不知道遇到什么事,反正是她下了手,把汪涵扎瞎了一只眼。汪董在逃跑的时候,摔了,据说脚腕子折了。所以你妹妹。。。哦,她扎完她们时,想自尽。。。。”

“啊!”汪蓬叫了出来。

刘非“你别叫唤,等我说完。她杀了嫡母,不自尽怎么办?但她受了伤,没死成。汪董醒了后,本来要打死你妹妹,结果你姨娘的娘家人知道信儿,上门拦住了。汪夫人毕竟死于非命,这事儿瞒不住的。”

汪蓬脑子嗡嗡的,这可怎么办?妹妹。。。。

刘非说“你别走神儿听我说,现在你妹妹在监牢里,景王殿下已经吩咐暂缓审问,就是要等你回去。现在,能不能救你妹妹一命,能不能救你自己,就看你的了。”

汪蓬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对啊。世子和景王殿下来救我,肯定是要救我们兄妹的,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只要能救妹妹,能救我自己,赴汤蹈火,出卖灵魂我都干!

“学生明白了,世子您吩咐!”

“嗯,有的人。。。。没有家里长辈呵护,又没神佛眷顾,就得自己努力,明白吗?我们现在有汪董近二十万的赌场借据,借据是真的,但金额是虚的。我会安排赌场的人去你家讨债。你回去了,要说,是汪董杀的人。因为他在外欠了巨额外债,人家追债要砍杀他,他无奈下找汪夫人要,汪夫人不给,他就下了杀手。两个妹妹阻拦,被他刺伤了,并在逃跑时自己摔了,知道不?你能不能办到?”

汪蓬听着,郑重的点点头。

“学生明白,二十万两银子。。。。汪家长辈看到借据,就会明白,要是他掌汪家,汪家就只有一个空壳子甚至宅子都保不住。要是保我,我会中举,会中进士,汪家在我手里,至少能稳稳当当。只有汪家人偏向我,才能对抗张家,这事才能成!”

“嗯,孺子可教。这个机会难得。你和妹妹因祸得福,也有可能的。”

汪蓬听着“世子,我妹妹在监牢中,她是个极弱的女子,肯定吓坏了,不会坦白了吧?”

“这一块,景王殿下去办了,你放心吧!”

“成,学生明白了。有刘世子你,有景王殿下的支持,这更是事态走向的关键,至于怎么办。。。我要是连这个也做不到,怎么配您二位帮我呢?”

“好,爽快!只要你做这一点,你和妹妹,才能真正的过上人的日子。”

“学生遵命!刘世子,学生看您身边这位英雄,身手很不凡,一会儿,可能还要仰仗他一下。”

“呵呵,好说!”

在外面骑着马的马黄,听力也是相当的好的,听到这个,倒是笑了一下“这位英雄。。。”说得多好啊。。。马黄(蚂蟥!),马胖子!那个丑八怪,总这样叫我。我能叫他丑柿子吗?哈哈!这个好听,怪柿子,涩柿子。。。。

————汪府一团乱。

汪董的头磕了一下,脚腕子折了,亲眼看到欺负惯了的小白兔一下子变成了大恶狼,而他娘就在他眼前,喷涌了一地的血,他往前两步,踩了一脚滑倒了,摸了一手血,吓得直接尿了裤子。旁边亲妹妹手捂着脸在嚎叫,简直是,太吓人了。。。。

他连吓带疼,发起了烧,打小没受过罪,所以感觉格外的难以忍受,大呼小叫个没完。

后面的汪涵伤更严重,脸上包得严严的,发着烧,一直昏迷不醒。。

汪家老太爷和老太太其实都还在。汪格死,汪老太爷受刺激中风,清醒的时候少。而老太太,精神上有了些问题,不大认人了。

汪格下面还有个亲弟弟,只是前些年,他老婆实在是受不了张氏。汪格死后,就撺得着分了家。平日里,除了来看老太爷老太太,跟张氏都没来往。

可现在府没人主事儿,汪家大总管把汪叔叔请了来。

后头,汪老太爷被这么一折腾,一激动,也奇怪,不知道脑子哪里打通了,倒比之前明白些,睁开了眼,嘴里说不清,但呜呜咽咽的也想表达什么了。

张家来了不少人,在前院后院的乱吵吵,逮着汪叔叔婶婶,又是跳又是闹。让汪家赔女儿。。。

汪叔叔婶婶心里不胜其烦,并不愿意管。两个人木偶一样,跟着转,但就不表态。

总管和各个管事,这几年在汪夫人的打压下,都老实得不得了,这会儿,前后跟着跑,也一个主意不出。

正在这时,汪家门口来了几个人,一个脸上有刀疤的领头儿人,带着几个打手模样的,大模大样的进了门。

汪府下人赶紧拦“什么人?怎么不说一声就往里进?今天我们府里有事,不见外客。”

刀疤脸后头有一个人叫嚷着“谁是外客?我们是债主!汪大爷呢?欠我们的银子,什么时候还?”

大管家赶紧迎过去“几位,我们府里出了点事儿。今天可真不方便说这些,您留一个人,我们去问问大少爷,欠您的,差不了的。”

“你是什么狗东西!当家人呢?给我出来!”刀疤脸边说边走到了正堂,汪叔叔婶婶和张家人都在。

汪叔叔心里烦“你们是什么人?再闹,我们可要报官了!”

“呵!好啊,你们不报,我们还要报呢!欠银子不还,让官老爷看看!正好给我们断了这案子呢!你们汪董大爷亲口说的,昨天要找他娘要银子,今天就还账,这都到晚上了,人影儿不见,我们一来还说出了事儿,想这么打发我们走?”

“真的不。。。。”

“我们跟你们费不着话,要是不还银子,我们可要动手了!”

汪叔叔说“几位也别光说,欠条在哪里?”

那个几个把欠条一甩“您仔细看,金额,日期,担保人,条条齐整,可没做假。”

汪叔叔一看,大概一算,吓一跳,手都哆嗦上了“多少?这,这得有十几万两了呀。”

“二十一万三千两。。呵呵,我说这位爷,您是谁呀!这点银子也吓成这样?汪家,那可不是普通人家儿,要是普通人,我们东家也不会出借的呀,谁往外借银子不看本家儿啊!”

“他怎么会欠这么多?”汪叔叔都傻了,家里这几年光出不进,什么情况他还能不知道?要不然会闹着分家呢!

“哎哟这位爷,汪大公子,在京城也是有名号的人了,这个名号,没个几十万银子堆积,得得着嘛?一看您就是念书人,不明白这个。”

“我的老天。。。这,这。。。。”汪家哪能还得起?

来人一笑“您给不了银子,就把汪大公子请出来吧!”

汪叔叔冲管家一使眼色,去抬人!谁管得了这个?

然后不顾汪董叫唤,给抬了出来。

汪董耍了一路横,到了这,他一看“文六儿,怎么着,你跑我家来了。我家出了那么大事儿,一会官衙要来人呢。你想干嘛?”

“汪大少,您欠我们的银子二十一万三千两,说好今天还,我们来收账了。您麻利儿着给银子吧?”

“什么二十万两?谁说的今天还?你搞错了吧?”

“哈,是二十一万三千两。。。。果然啊,你想赖账!”那人脸上的刀疤往边上拧着,脸上狠毒的笑。

“没,我什么时候借这么多了?统共也就万八两银子。二十一万。。。你抢劫啊!”

“哈,敢赖账,给我打!”

后面上来两个人,轻轻的敲了汪董的伤腿一下,他就杀猪般的叫唤起来。

张家的带头人出来说“住手!你们哪个赌场的?敢上官员家里撒野?借据哪里来的?想敲诈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哟,您哪位啊!”

“我们是金陵张家,张阁老的本家儿,礼部侍郎兼殿前行走的张家!”

“哎哟好大的官儿!您的意思,大官儿欠的债就可以赖了?”

那边汪董抽空叫唤出来“我没欠这么多!”结果他身边的两个人又打了他脚一下,他又杀猪般的叫唤。

刀疤脸不理他,盯着张家的人说“要不然这样,您把这份债顶了?您给重新给写个借据,小人立马把这个撕了,然后咱们再约时间还,今儿这事,就算完了,我们立马就走。”

“我呸!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张家那人狂妄的骂着。

结果刀疤脸一巴掌就抡了上来,一下子就搂地上了。。

他傻了“你,你敢打我?”

“打你!你再啰嗦我就废了你!”

张家人纷纷大叫“赶紧去叫人,赶紧报官!”

刀疤脸又上去给地上人一脚,腰里的匕首就抽了出来“你以为我们东家是喝醋的?呵!能在京城面儿上混的,谁还没个后台了?你仔细想想再说话,爷跟你说,废了你,爷也没事儿,你信不信?”

张家人傻了。。。他再也没想到,居然有人。。。。哎哟这些是赌场的亡命徒啊。。。。

“住手!”一个人匆匆从外头进来,衣裳不整,浑身臭味,但面目清秀,举止不俗。

刀疤脸一看冷哼到“你谁啊?!别跟我叫唤,我胆儿可小!”

那人说“本人汪蓬,这里是我家。这位先生,不管你是哪家赌场的,现在我家出了人命官司,你们的事,结了案才轮到你们的事儿。官府的人马上就到,欠你们天大的银子,也要往后再说。”

“嗬,看样子,你是想袒护他,那别怪我不客气。”上来就要动手,还没等到跟前,自己就飞了出去,几个人扑通扑通的全倒了,都没看清是谁动的手。

汪蓬也不跟他们再纠缠“管家,你带人把他们请出去,大门关上,一会儿官府来人再开。叔叔,您跟我去见祖父吧!”

叔叔看到他,点了点头。

汪董一看汪蓬,就在那里破口大骂,汪蓬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嘱咐马黄“马英雄,您替我看着他!”

马黄没出声,点点头,转头看着汪董。手往他后脖梗子一伸,那汪董就晕晕乎乎的闭眼睡了。

汪蓬随着叔叔,进到祖父的院子,进去一看,汪老太爷躺在床上,泪流满面。

汪叔叔“爹。”他也害怕的很,坐在父亲床头,替父亲擦了眼泪。

汪蓬跪在他们俩面前,眼泪也是哗哗的“祖父,二叔,都是汪蓬不好。要不是我偷着考试被夫人关起来,妹妹也不会闯下如此泼天大祸。祖父,都是孙儿的不是。您别怪妹妹,她实在是太苦了。。。”

祖父呜呜咽咽的很是激动。

“祖父,您和祖母病倒,家里的事情,恐怕都不清楚。夫人,是真的恨孙儿和妹妹呀。。”他把自己和事和妹妹的事简单的说了说。

他的亲事,汪叔叔是知道的。他把手里的借据给父亲看了看,点了点头。

汪老太爷闭上眼“毒。。。妇。逆。。。子。。”

汪蓬说“祖父,叔叔,事到如今,您二位得拿个主意。依孙儿看,要舍汪董了。。”

汪老太爷睁开了眼,汪叔叔也看着汪蓬。

“孙儿觉得,把这弑母之罪,让汪董担了吧!他问夫人要银子还债不成,下了杀手,两位妹妹正巧进屋看到,他又向两个妹妹下手。然后又让胆小的庶妹替自己顶罪。这样,就能把这件事圆过去。”

汪叔叔看了父亲。汪老太爷示意汪蓬接着说。

“祖父,叔叔。夫人和汪董汪涵,为人如何?有他们在,汪家还有什么希望?还能支撑几天?我爹年青中进士。在朝为官,政绩突出。他去世时,皇上都写了悼文的,这些风光荣耀,有谁能接替?祖父,孙儿老师说,如果今年孙儿参考,是有把握中举的。就算今年耽误了,孙儿静下心来,好好学习,下一期也必定会中。孙儿的心愿,就是如父亲那般中进士,做高官,光耀汪家门楣。祖父,汪家只有担在孙儿肩上,才有未来啊!”

汪老太爷听罢,看看二儿子。。。然后冲汪蓬招手,汪蓬跪行几步到了跟前,老人拉着他,用力的看着,清俊的公子,虽然臭了一些,但面貌依稀长子模样。

呜呜的哭着对儿子点点头。

汪叔叔说“这便罢。你祖父和叔叔都同意了,你放心大胆的去做吧!”

汪蓬果然不负众望,先干净利索的把下人处理好了。能这样顺利,也是汪新在动手的时机好,除了四个当事人,并没有人真正亲眼看到过程。

他恩威并施,直接就把帽子给汪董扣上,有理有力有节的一顿分析,大家也纷纷认为这事儿就是大爷干的了。

聪明的,也会意识到,要是家给了汪大爷,有一屁股外侧,咱们这些人喝西北风去啊。老太爷和二老爷又支持汪二爷,所以都投靠了过来。

汪蓬抓紧时间梳洗完换了衣裳,官府来人,他把昏迷着的汪董交给了官差,自己带着人,带着银两,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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