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恰好是周六,章之语取消了出差的计划。沈易成打了几次电话给程晴,问其为什么要偷偷出院。顿了一下,得知她没什么事后,又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家里的两个孩子都想她了。程晴知道是江凤在催促自己回家带孩子。
程晴下定了决心,她和江凤共处于一个屋檐之下早晚出问题。她淡淡地对着沈易成说:“易成,我仔细想了想,妈身体不好,也好不容易退休,我们不该自私地让她老人家带孩子。”
沈易成还没明白程晴此话的意图,最近母亲确实经常打电话给他,不是说自己太辛苦了,就是抱怨家里的两个小孩太难带了。他作为程晴和江凤二人中间的纽带,只能安抚江凤,感谢她的付出。
“确实是这样,妈妈最近好像血压有点高。她每天得起个大早,买菜,还得做一日三餐,又要做家务,确实不容易。何况伽舟这个年龄实在是太顽皮了。”沈易成说,“我妈老说头晕,想着过几天,我休假的时候带她做个检查。”
程晴听到丈夫这一段话,不自觉地来气。真正给孩子准备早餐的人是她,每天上班前还得把早餐做好,买菜的事,也是她点各大买菜的App送到家中。她不否认江凤确实做了午饭和晚饭,也在家照看了孩子。但她在家中,偷溜去打麻将到深夜的事情恐怕没脸和丈夫坦白。除此之外,她还生气,丈夫看到了母亲的付出。而之前做这些日常的人难道不是她吗?
程晴缓了缓口吻,波澜不惊地说:“是啊,正因为如此。孩子过几天就要上学了,还是让妈回去休息吧。”
“啊?”沈易成有点讶异程晴的安排。
程晴继续有条不紊地说:“到时候孩子们都上学了,伽舟去上幼儿园了,我会给琦然报个午托班。只要请个保姆负责晚上把他们接回来,负责一个晚餐和打扫一下家务就好。”
沈易成没反对,程晴继续道:“何况妈在学业上也帮不上琦然。我给琦然请了一个钢琴陪练的老师,除此之外。琦然的自觉性还是很好的。”
“那保姆,你已经有合适的?”沈易成问。
程晴其实还没有决定,她说:“哦,差不多定了一位。”
沈易成还在犹豫,程晴继续道:“说实话妈是不是很久没体检了,之语送了我一张体检卡,我明天带妈做个全面的体检,你看呢?”
“头晕可以是小事也可以是大事。检查一下总是安心嘛。”
程晴这么说,沈易成心一动,答应了下来:“好,可是程晴你身体怎么样?如果不方便不要逞强。”
“我没事,小问题。倒是让妈回去的事情,你要好好说,别让妈误会我们是要赶她回去了。”程晴嘱咐道。
沈易成听了妻子的叮嘱记在了心里,又说:“那就等你陪她体检完,我跟她打个电话。”
“好。”
挂了电话,程晴松了口气,章之语递上了一盘麦芬,说:“放心吧,沈易成听到你把唯一的体检卡给了你妈,肯定觉得你是个好儿媳。”
“我不需要他对我这方面的肯定。”程晴直言。
章之语笑了笑说:“不过保姆的事情,你怎么看?”
“每周到你家打扫的张阿姨,她有带小孩的经验吗?”程晴问道。
章之语取了一块麦芬放在嘴里,仔细想想说:“张阿姨做饭做卫生都不错。至于带孩子,我确实不太清楚。你可以试试啊,而且你不是请了一位钢琴陪练老师吗?晚上有她在,应该出不了大问题。”
程晴也这么想,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第二天一大早,程晴回了一次家把两个小孩接到了娘家,然后带着江凤去体检。程晴没有再提那晚和江凤吵得那一架,而是笑盈盈地说:“妈,早上要做血常规得空腹。早上得委屈委屈您了。”
“没关系的,我晚点吃就是了。”
程晴双手搭在方向盘,侧头看了看江凤继续说:“妈,不过应该不会等太久。我和我朋友打了招呼。她认识体检的医生,应该能享受vip的服务,会快一些。”
“哎呀,晴晴,最该体检的人是你,”江凤见程晴不提那日二人吵了一架,也大方自若地道:“那天你忽然晕倒了。我都吓坏了,是琦然打了电话,那天晚上我都不敢睡,生怕你出什么事。易成不让我去医院,让我在家看小孩,后来易成说你没事,妈才安心。”錵婲尐哾網
江凤是戏精,程晴演技也不差,满脸愧疚地皱了皱眉:“妈,您怎么能为了我整晚不睡觉。再怎么样,您都得好吃好睡的。”
“易成说您最近经常头晕,您一定不能太累了,该放松就放松,该去打麻将就去打。”
话落,程晴不露痕迹地看着江凤微笑。江凤也免为其然地笑了笑。
章之语已经跟几个体检医生打好了招呼,江凤的几个检查项目都很顺利,没怎么排队。后面的B超项目要憋尿,程晴时不时地为江凤装水,最后等所有项目结束后。程晴连忙递过手中的热牛奶和面包给江凤,殷勤地说:“妈,我知道你一定得喝热牛奶,特地找了个可以买到热牛奶的小摊给你买的。”
程晴做的细心体贴,江凤也不是铁石心肠,连忙道谢说她辛苦了。程晴带着江凤下楼的时候,又嘱咐江凤不要亲自来拿体检报告,她会帮江凤来拿,让她放心。
回去的路上,沈易成给程晴打了电话,问了程晴,江凤体检完了没。程晴回了句,刚准备去接孩子,顺便一起回家。沈易成却阻止了她,说晚上她会去程母那接孩子,并提及晚上在酒店定了个包间,想着请妈妈吃个饭,再说不需要她帮忙带孩子的事情。
江凤还在车上,程晴不方便多说,只能应了声好就挂了电话。她心里了解丈夫,丈夫在和江凤沟通的上面,江凤总是站在上风,江凤总是会以母亲之名绑架了他,因此,他既害怕伤害江凤的心又害怕婆媳关系更加恶劣。因此程晴又气又急,恨丈夫实在太畏手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