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江慎勉强找回自己的理智,还是不太敢碰他,“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在他记忆里,少年还从没有过这么委屈的时候,江慎第一反应就是怀疑有人趁他不在宫里,欺负了他。“没有……”少年的声音听着也很委屈,在他耳边小小声道,“我……我就是有点不舒服,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啊……”江慎一怔,连忙想扶起他:“你哪里不舒服,让我看”他这么一动,忽然碰到了什么。整个人僵住了。少年又贴得更紧了些,还蹭了蹭:“就是不舒服,好难受啊……”江慎只觉得血气阵阵往脑上涌。“你这是……”他十分艰难地开口,“你这是怎么搞的?”黎阮把脑袋埋在江慎肩头,伸手在旁边的躺椅上摸索片刻,从他的衣物底下摸出了一本薄薄的书册。花花绿绿的,印着夸张而露骨的图案和字样,只看封面都能猜出里面是什么内容。江慎默然片刻:“……是郁修送来的?”“嗯。”黎阮声音发闷,“我不小心看完了,然后就……就……”就变成现在这样了。黎阮知道那话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刚看了几页时,他就感觉全身发烫。可那东西像是能让人上瘾,越是知道不该看,便越想看。他这一下午,着了魔似的把几本书全都翻完,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奇怪。他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长鸣山和江慎双修的时候。但今天,没有江慎在旁边帮他。狐族身体敏感,动情时比普通人更为难耐。黎阮这么憋了一下午,最后实在憋得太难受,就跑来浴池里泡着,想让自己平静一点。可是这浴池中的水不像长鸣山上那口温泉,全然没有让人平心静气的效用,反倒因为这屋子里到处充斥着江慎的味道,让他越来越难受。“你怎么不……”江慎嗓音干涩,“怎么不自己弄弄?”“不行的呀。”黎阮小声道,“我要是一弄,真气就全泄掉了。”黎阮这一下午有好几次险些真气外泄,但他还是努力忍住了。他现在灵力还没完全恢复,真气外泄一次,他可能又要变回狐狸,又要吸取江慎好长时间的精元才能补足。“你不是很想和我双修吗?”黎阮又在江慎脖颈间蹭了蹭,声音又软又委屈,“我要是变回原形,就不能和你双修啦,我要等你呀。”结果,就为了等他,险些把自己憋到哭出来。江慎断断续续听明白了前因后果,蹙眉:“我何时说过想与你”他没把话说完。他感觉得到,少年的身体滚烫,在微微发着抖,好像当真很难受似的。怎么可能不难受。就是个普通人,坚持这么久,都要难耐极了。何况黎阮是只狐妖。可他已经这么难受了,还是强忍着没有自我纾解,想等江慎回来。江慎心头又酸又软,更多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理智岌岌可危。但这种时候,若还能保持理智,那便不能算是个正常男人了。少年还在无意识地轻轻蹭他,江慎将人抱起来,直接步入水中。浴池内水声哗啦作响,江慎把少年抵在白玉池边,垂眸看入那双水润的眼中。“小狐狸,你真愿意与我双修吗?”江慎轻声问他。黎阮连忙点头:“愿……愿意的呀。”不仅是愿意,他还很想,从和江慎重逢的那天开始就很想。但比起少年的心急,江慎反倒显得不那么急切。他低下头,有点恶劣似的,轻轻吻去少年脸上的水珠,极浅极轻,浅尝而止。少年抓着他湿透的衣服,眼眶都被逼红了。一对狐耳噗的从发间伸出来,水下,修长的尾巴缠上了江慎的小腿。江慎笑起来:“看来是真的有点等不及了啊。”他略微调整姿势,将少年柔软的身躯按进怀里。终于深深地吻了下去。第35章 黎阮何止是等不及,他简直要被那种难受的感觉逼疯了。几乎是江慎刚吻住他,他眼眶就红了起来。待到江慎继续下去时,更是控制不住地吧嗒吧嗒掉眼泪。就是他们头一次双修时,黎阮也没有这样的感觉。他在忍耐中度过了太长时间,比平日敏感了不知多少倍,可就算是这样,他还要坚持强忍着,不能让真气提前外泄。以双修填补灵力的前提,是江慎要将精元给他,否则他还是会因为真气外泄变回原形。黎阮是直到做到一半才想起这件事。若他早些想起来,他今天或许就不会等江慎。可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坦白而言,江慎并不是个非常完美的双修对象。因为他真的很慢,先前在长鸣山那几次,常常是黎阮受不住,泄了好几次真气,江慎才会给他一次。到后来,他不得不让江慎替他封住,才勉强能让一次吸收到的精元多一些。但今天这种情形,想要封住真气比过去更加困难,也更加难受。到了最后,黎阮哭得连话都说不明白,断断续续的,一边轻轻抽着气,一边求他。求他先让自己炼化一次精元,而后再继续。江慎见他哭得可怜,只能遂了他的意。一次结束,少年倒在江慎怀里,身体还在无意识地轻轻发抖。江慎一下一下抚摸他的后颈脊背,帮他平复下来。“精元都炼化了吗?”江慎低声问他。“嗯……”少年声音已经哭哑了,听着像是半梦半醒,“快了吧……”江慎也瞧不出对方到底有没有在好好炼化,又炼化了多少。他只知道,虽然少年最后并未因为真气泄出而变回原形,但耳朵尾巴也没收得回去。瞧着就不像好好练功了的样子。他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少年彻底没了动静。“小狐狸?”江慎低声唤他,“小狐狸?”少年靠在他肩头,嘟囔了一句什么,显然已经陷入沉睡。江慎:“……”“就知道不能相信你。”江慎磨了下牙,“说好了还要再来一次的,自己舒服了就睡,说话不算话的小骗子。”他叹了口气,到底没有忍心禽兽到把少年唤醒,强行再来一次。江慎将少年和自己草草洗净,擦了身,寻了块干净的绒毯把少年从头到脚结结实实裹起来,确保耳朵和尾巴都没露在外面,才抱着人出了门。几名宫人守在殿外,见江慎出来,纷纷跪地行礼,头也不敢抬。江慎瞥了一眼,瞧见那几人皆是面红耳赤,耳根也跟着一烫。都怪小狐狸方才哭得太厉害,不知道的,还以为江慎怎么欺负他了。明明是很舒服的。看来以后,这浴池附近也不能留人了。江慎抱着少年大步往寝宫的方向走,在心里叹息般想着。.回到寝宫,江慎抱着少年躺上床。少年刚一沾床就一个劲往江慎怀里钻,险些把江慎又蹭出火气。他与少年较了会儿劲,把人压进床榻里手脚都禁锢着,对方才终于安分了点。寝宫内的烛火渐渐暗下来,江慎借着月色和晦暗不明的烛光,低头打量怀中的人。少年今晚哭得厉害,就连鼻尖都是红的,睫羽上还挂着一点晶莹的泪滴。江慎出神地注视了他好一会儿,轻轻吻去那滴泪。他今晚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又想起了点什么,但十分模糊,他记不真切。江慎只知道,按着他自己的记忆,他今晚应当是头一次与人做这种事,可他一点也不觉得陌生。仿佛他天生就知道该怎么做。他知道少年哪里最碰不得,碰到了就会抽抽噎噎掉眼泪。也知道他最喜欢被碰哪里,满足之后就连尾巴根都会舒服得发颤。小狐狸没有骗他,他们以前,应当是做过这种事的。而且大约不止一次。先前小狐狸刚找上门来时,江慎最怀疑,也最无法理解的便是,他向来不喜欢与旁人亲近,更不用说轻易爱上什么人。他怎么会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里,便爱一个人爱得那般毫无保留。可现在……他与小狐狸再次相识,至今甚至还不到一个月时间。已经叫他栽得彻彻底底了。这种喜欢,不是民间话本里描绘的那种轰轰烈烈,至死不渝的爱情。没有那么多爱恨纠葛,也没有那么多波澜起伏。不过是少年站在他面前,便让他心生欢喜,心动不已。是很没有道理,但也不需要有什么道理。吻掉了那滴眼泪,江慎还是不满足,顺着少年脸颊一点一点亲下来。少年似乎被他亲得有点痒,瑟缩着动了动,略微抬头,又被江慎含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