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依赖

原本孟彧璟今天是要带着孟栖梧去公司的,但早晨起来时孟栖梧有些低烧,吃了药后体温虽然降了下来,可看着明显恹恹得孟栖梧,孟彧璟皱了皱眉,决定还是让人在家里好好休息。

毕竟医生跟佣人都在。

孟彧璟出门前还特地嘱咐了佣人们要看好小姐,要是有什么不对就打电话给他,再三嘱咐过后才出的门。

在知道孟栖梧生病后,孟彧璟今天一天都有种不安感,在询问了管家孟栖梧的身体状况后,那种不安感松了些。

“烧退了,小姐多吃了小半碗的粥。”

“小姐跟阿糯玩了半个小时,午饭小姐吃了两个小丸子,两筷子肉还有一碗鸡丝粥,没有吃青菜,温度正常。”

“小姐去花房浇花了,摘了花回来,客厅很漂亮。(附图)”

“小姐吃了药,回房间休息了。”

……

看着管家发来一长串的信息,孟彧璟心里的不安还是没有完全消散,他看了一眼时间,四点,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半小时。

他叫来沈席,得知下午没有行程后早退了。

房门被推开,男人紧蹙着的眉宇在看到床上的女孩后缓缓松开,他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长睫垂落,视线落到床上的女孩身上。

她睡得很不安稳,像是哭累了,脸窝在明黄色柔软的枕上,上边有一圈未干的水迹,露出一半小巧两侧脸,杏眸轻阖,眼下卧蚕痕迹很明显,唇是红的,上面似乎还有齿痕,足以看出有多用力,皮肤是白嫩,还有未干的泪痕,整个人惹人怜惜得厉害。

孟彧璟伸手,搭在女孩放置在耳边的手腕上,修长的指节抵在她脆弱的脉搏上,她的手腕细细,很轻易就能握住。

孟彧璟不仅握住,还捏了捏,同时坐在床沿边,覆下身凑近,停在她侧脸的上方,漆黑的瞳仁里有种阴郁的沉浸,溢出点儿不满。

“不乖,又为了他哭。”

指腹贴上她的脸颊,轻擦着她脸上的泪痕,女孩不安得抽动了一下鼻子,梦魇一般,“阿郇……”

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响起。

孟彧璟的手倏然停住,眼眸阴沉地盯着她的唇。

烦,太烦了。

江郇就不能消失吗?

一直压抑的情绪在瞬间失控,决堤,手上的力道一时之间没有控制住。

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女孩鸦羽般的睫毛有抖动的迹象,而后,接着,那双杏眸就微微掀开了一丝缝隙。

孟彧璟只愣了一瞬,就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在她完全睁开眼,迷蒙的看过来时。

他已经镇定自若地拿过一旁的湿巾擦拭着她的脸,面不改色,率先开口,低磁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担忧还疑惑。

“怎么又哭了?”

“……”

孟栖梧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原本安抚好的情绪在看到孟彧璟后再次决堤,她扑进了孟彧璟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熟悉的味道给她带来了安全。

孟彧璟愣了一瞬,下一刻,手就将人不动声色地又往怀里抱紧了些。

面上依旧端着那副关爱妹妹的好哥哥模样,“这是怎么了?”

“跟哥哥说好不好?”

怀里的人轻轻摇了摇头,声音闷闷的,“没什么,就是想哥哥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表明自己内心的委屈。

她太敏感了,哥哥知道了肯定也会说是她小题大做的。

想哥哥了。

女孩甜腻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着,孟彧璟的身子僵硬了一瞬间,他垂眸看着怀里的女孩,白皙的脖颈就近在咫尺,纤细又脆弱。

而后,指腹忍不住摩擦了一下。

能感觉到指腹之下跳动的脉搏。

他们的心脏隔着衣服相贴,心跳声重叠。

这种被她全身心信任,然后又能触碰到她的感觉,像是心口团了团带有甜度的棉花,蓬松充盈起来,让人愉悦。

以及刚刚那句话。

全都让人愉悦得不行。

心底那些不堪的,病态的情绪因为她不经意间的话语动作全都安抚好了,抿起唇角直接就翘了起来。

“那,小鱼以后都跟哥哥一块好不好?”

“嗯。”

孟彧璟能感受到孟栖梧还在为了某个碍事的人难过,他目光沉沉,手上确实轻柔地抚着她的后背。

前来叫小姐起床吃饭的佣人,呆愣在原地。

看到房间里的少爷和小姐,脸上全都是震惊。

站定在卧室门口。

一时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没等踌躇着措好辞开口出声。

就感觉一道低冷的视线如同实质一般落到了他身上。

上一秒看似和煦十分好接近的男人,骤然间,已经消失不见。

下颚线微绷,漆眸冷冷的注视过来,薄唇轻抿,并没有说话。

可佣人就是莫名感觉到一股压力。

连忙低下头。

声音放到最低,唯诺道:“少爷,小姐。”

恭敬唤了一声,同时抬手放到胸口的位置,躬身,“晚餐已经备好了。”

“知道了,出去。”

男人冷淡简短的吐出几个字来。

大抵是顾及着怀里的人。

佣人得了话,再次朝人躬身,低着头匆忙离开了。

孟彧璟收回目光,怀里的人从怀里出去了,孟栖梧低着头不像让他看见自己的脸,小声道:“哥哥下去吧,我去洗把脸。”

孟彧璟轻笑一声,“好,哥哥在外面等你。”

出了门,孟彧璟脸上的笑顿时消失殆尽,立即拿出手机给人发了条信息出去。

——

同一时间,徐砚南的私人住所里。

徐砚南向来不会亏待自己,居住的是一个楼园。

有足足五层高。

地势又高,能尽揽收这附近卓然秀丽的风景。

开放式露台。

交叠的玻璃小桌上放着几瓶开封的红酒,徐砚南手边是高脚杯,显然刚才这么一会,他一直都呆在这儿喝酒。

佣人将东西奉上,男人接过东西,动手翻开。

懒散的神色,待看清后松怔一刻,脑子像是骤然间清醒过来。

当即掏出了手机,拨打给助理将自己原本已经计划好行程全部往后挪,兴师动众的为这张邀请函开路,特意空出时间。

他这可不是在小题大做。

只见手中被掀开的邀请函上,首页的右上角处,清楚地印着两个大字——邬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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